“笙兒,快看看你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連笙不解,但看他面難看,不難猜到點什麼。不不愿地出小手在上上下翻找了下,結果小臉也訕訕的了。
因為他上,除了穿著的這服,銅板都沒有一個。
剛剛走得急,都忘記在連伯那兒拿點了。
魏曲見他攤著兩只小手搖頭,不信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注意到他上一件配飾都沒有,不太確定地問他:“你……是在學你阿爹玩勤儉嗎?”
連笙搖頭,無奈道:“平日習武,我嫌上掛東西太過累贅,就讓連伯給我取了。”
“……”
魏曲重重扶額無語。
小爺啊,那不習武的時候你就不能掛兩件上去啊!
現在好了,他們倆個大活人加一起,渾上下都不出一個銅板來。
總不能讓他把自己的令拿去當了吧!
這荒涼之地,沒人買不說,又不是金的,也不值錢啊!
這邊兩人大眼瞪小眼,茶棚里的阿照兩人倒是溫馨得很,就連茶棚老板老口子看到,都覺得慕容燼這忙前忙后的小伙子不錯,就是臉上那道疤有些駭人。
歇了小半個時辰后,吃完東西,兩人再次上路,只這一回,阿照一上車,便放松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慕容燼聽到呼吸平穩了后,慢慢將馬車速度減慢了下來,直到確定睡了,才拉停馬車,下了車站在道中央等著魏曲他們。
片刻之后,魏曲趕著馬車而來,遠遠便看到道路中間站著個人,行近才看清是他們陛下,趕忙勒停馬車,讓連笙在車里呆著,自己快步小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
魏曲一愣,隨即想到陛下問的是剛剛去他們馬車拿的東西事,怪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下跟笙兒都忘記帶點干糧了,那個,陛下……您能給我們勻點銀子不?”
說完,竟將一只大手了出去。
“……”
看著那只大手,一排黑線從慕容燼腦門落下。
除了當年的阿照,還是第一次有人跑他面前手要錢的。
慕容燼沉著臉,面無表地從懷里出一沓銀票,和幾錠碎銀子。
魏曲目炯炯地盯著那把銀票,以為多會給他們一張,哪知陛下只是疊了疊銀票,換個地方放,還隨手將那幾兩碎銀子丟給了他。
“不是,陛下,連笙還在長,臣也年輕力壯的,這麼點會不會有點不夠啊!”
“省著點這一路足夠了。”
這麼幾兩能怎麼省?
“陛下,這真不夠啊!馬上就要出境了,聽陸齊說盛涼價可比咱們北燕的貴得多了,這都不夠吃頓好的啊!欸……陛下,陛下別走啊,再給點吧!”
然而,不管他怎麼喊,慕容燼都沒再搭理,裝好銀票便回了馬車上。
自己出門不帶錢,還想訛他的。
哼!門都沒有!
還有連笙那小兔崽子,這些日子以來,敢那般對他老子頤指氣使的,膽了他,他兩頓再說。
對,連笙能悄悄跟來,其實是父子倆昨晚就商量好了的。
臭小子給他追媳婦,他同意他一道去盛涼。
看著陛下上馬車的背影,魏曲捧著那幾兩碎銀子,心都碎了,真真是無語蒼天啊!
真是的,哪家的皇帝像他這麼摳門啊!也不想想他們是在幫誰做事,真想參他一本。
后頭那輛馬車上,連笙出個頭來,可憐地著他,就在魏曲想安他兩句時,就見他擰著布條在那兒晃悠。
湊近一看,還尼瑪是繡著金線的布條。
“行啊小子,你哪兒扯出來的?”
連笙翻了翻袖口給他看,回道:“練武時袖口老松,尋常繡線容易斷,連伯就讓人拿金線給我了兩圈。”
哎媽呀,這兩圈得太合心意了。
魏曲一手著金線,一手著碎銀子,激得啊!
……
離盛涼越近,氣候便越溫暖,但畢竟是寒冬,夜間還是凍手凍腳的。
阿照陸續睡了一整天,再次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兩國邊境。此地是界之地,除了軍營與周圍的幾小村莊,自然不會有客棧或驛站什麼的。
慕容燼藏了份,也不能直接去軍營借宿什麼的,只能趕著馬車往一小村莊里去。
來到村莊的第一戶人家,他下車敲了半天門,才有人來開。
開門的是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姑娘,皮黝黑,長相一般。當他看到易容后的慕容燼時,被他臉上的刀疤嚇得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畢竟這大晚上的,又是兩境之地,于他們這些老百姓來說,帶點刀疤都不是什麼好人。
見他嚇著人家姑娘了,阿照趕忙下馬車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嚇到姑娘了,抱歉,我們只是想借個宿?”
聽到地聲音,那姑娘抬頭,見是個娘子,還著個大肚子,才稍稍放下些戒備。
“家中父母安在,小做不得主,需得回屋問問老父,你們稍等。”
此刻天已晚,夜間又冷,姑娘看著阿照的肚子,實在不忍心,便跑回家中詢問父母。
不多時,一個老人家披著服走了出來,雖也被慕容燼偽裝的刀疤嚇了一跳,但看到阿照是個有孕婦人,想來也不是什麼惡人,便說道:“家里還有間閑置的屋子,但屋里并沒有多余的被褥,你們若不嫌棄,便進來吧!”
被褥他們馬車上就有,這點阿照倒不擔心,點頭跟了進去。
慕容燼看了一眼,轉安置好馬車后,從馬車上抱下兩床棉被跟在后頭。
而那姑娘得了父親允許,給他們端來一盞油燈。
這屋子雖說是閑置的,但主人家收拾得還算干凈,阿照笑著給他們道了謝,送他們出到房門口。
等再回頭時,慕容燼已經在給將床鋪好了。
將床鋪好后,慕容燼走到門口,檢查門窗都關好了,才沉聲道:“夫人早些休息,屬下就在門口守著,若有事,喊一聲就好。”
還裝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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