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下去吧！爺沒胃口。”

四爺死死皺著眉頭，在對著福晉時，神略微緩和了些許。

“你先下去吧！爺現下正為著弘盼的事煩心。”福晉也不在繼續勸著四爺，只把東西重新遞回烏拉那拉氏手上，說著。

“這……。”烏拉那拉氏有些恨恨地了手指，逐漸垂下眼眸，半晌才對著四爺行了一禮退出去。

“弘盼才吃過藥，太醫說發熱已經退下去些許了，昨個兒夜里，四爺就沒睡好，現下四爺隨妾回去歇息著吧！”屋沒了旁人，福晉才上前聲勸著。

“不必了，你先回去歇息著吧！”四爺說著起了，長一邁往出走著。

福晉盯著四爺徑直去了年清婉屋里，許久才收回視線朝著前院走過去。

“奴才見過四爺，四爺吉祥。”

見著四爺過來，年清婉心里還是很驚訝，沒想到四爺能過來自己這里。

“弘盼出生時就子不好，將就了幾年本以為已經沒事了，只是沒想到半夜竟又高熱不退。”四爺坐下后，便自言自語的說著，全然不管年清婉有沒有聽自己說。

“二阿哥福氣大，定會沒事的。”年清婉說著這番話時，連自己都不相信。

歷史上的弘盼可是早早地就夭折了，算著時間也差不多是這麼大。

且，這次發熱的蹊蹺，想來也不一定能夠過去。

“你什麼時候能給爺生下一位小阿哥？”四爺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拉著年清婉手腕往回一用力，把帶回自己懷里錮著。

“相比于小阿哥，奴才更喜歡小格格。”

“小格格也好，若是生了小格格模樣一定會像你。”四爺已經開始想象小版的年清婉，心里不有些期待。

回過神來后，在看著年清婉平坦的小腹，不僅有些怨念。

“福晉，先吃點點心墊墊吧！都一上午沒吃東西了。”

花鈺擔憂，才進了屋連忙端著一直常備著的點心出來。

“年氏最近越發得四爺寵了。”福晉目放空，心里也不知道是對年清婉怨恨還是嫉妒。

“可不是嗎？老奴瞧著若是任由年氏如此得寵下去，未必就不會為下一個高氏。”嬤嬤早就對年氏心存疑慮，只是奈何福晉不聽的，完全不把這話放在心上，這才任由著年清婉在府里逐漸站穩腳跟。

“我是絕不會讓為下一個高氏的。

況且，也只是一個侍妾格格，嬤嬤無需多慮。”

或許是被年清婉所表出來的乖順模樣所唬住，以至于無論嬤嬤怎麼說怎麼勸著，都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打發走四爺后，年清婉起了腰肢，瞥見外頭明的，雖然還在冬日里，可卻沒有前兩日那麼寒冷。

“奴才見過年格格，這是格格的午膳。”

白詩垂著頭，手上拎著檀木做的食盒進來，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想著離開。

“這不是白詩姐姐嗎？廚房沒人了不，怎麼竟讓白詩姐姐親自送過來？”

年清婉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讓離開。

白詩自從被四爺打發去了廚房后，沒吃苦頭。

從前只依仗著自己是前院四爺邊伺候的大丫頭，一雙眼睛恨不得想到天上去，現下驟然跌落下來，了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燒火丫頭，那些人還不可著勁兒的作踐欺負。

“格格嚴重了，這不過是奴才的本分罷了。

若是格格無事，奴才還有許多活沒干。”

白詩沖著年清婉福了福，忙不迭的逃出去。

從前有多看不上年清婉，現下就有多不想和上。

“方才格格瞧見沒有，白詩手上生滿了凍瘡。

不過是才去了廚房幾日功夫，就弄了這幅模樣，可見那些個人沒作踐。”秋夏不同于秋憐，只覺著白詩有些可見，心底里更是生出些許不忍。

“自己做下的因，就要自己品嘗結下的果。”

“格格，不好了。

二阿哥沒了。”

半夜，年清婉正睡得香甜時，秋憐跑進來，面上有些慘白。

年清婉坐起，好一會兒腦子才逐漸清醒過來，連忙追問:“怎麼這麼突然，之前不是說已經褪熱了嗎？”

“奴婢也不知，只是聽著李側福晉那院傳來哭聲，打聽之下才知道。”

“快替我穿，總要過去瞧一瞧才是。”

出了這樣的事，那些個鮮艷的裳，倒也不適合在穿著，而四爺讓人送來的裳，也又都是艷麗的。

現下，想要找個素雅的，反而不容易。好在，從前的裳還沒來得及扔，只能從里面挑出一件八九新的裳穿在上。

在過去時，宋格格和其余侍妾格格都已經過來了，唯有福晉和高氏還沒到。

年清婉站在宋氏旁，悄聲詢問著:“宋姐姐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也才聽了丫鬟說，便急忙趕過來了，現下也是一頭霧水呢！”

宋格格搖了搖頭，看著時同樣滿臉茫然。

“側福晉！”

這頭，四爺正太醫檢查弘盼的尸，那頭李側福晉聽著弘盼沒了的消息，一時急火攻心暈厥了過去。

嚇得丫鬟婆子一個個的都麻了爪，還是福晉過來，讓人把李側福晉抬回室，又讓太醫過去瞧著才放心。

高氏站出來勸著四爺:“弘盼已經沒了，四爺還是早些把他安葬了的好。

李側福晉腹中還懷著孕，若是在讓瞧著弘盼的……難保不會了胎氣。”

對于高氏的反常，年清婉心下有些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高妹妹說的是，四爺還是得顧及李妹妹腹中的孩子才是。”福晉第一次與高氏達一致協議，共同勸著他。

四爺原本是不愿的，只是想起方才李側福晉暈厥過去的模樣，不知醒來還要怎麼鬧著呢！一時之間腦袋有些發漲，隨即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著:“去讓人準備棺槨壽，另外讓人去宮里稟了皇阿瑪和額娘。”

“四爺，李側福晉早產了。”方才進去的太醫此時出來，了額頭的汗說著。

算起來，李側福晉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不過七個月罷了，就算能生下來怕是也養不活。

“李側福晉也不知是命好還是命不好。

生二阿哥時，就是早產，如今生這個孩子，還是早產，也不知日后能不能活得下來。”宋氏湊近了年清婉耳旁，低聲和咬著耳朵。

宋氏是第一個府的人，這些事也只有最清楚。

年清婉只回過頭瞧了一眼，并沒有接的話茬。

“之前備下的接生婆呢？快些接進府里來。”四爺明顯有些著急。

原本按著李氏的月份，也是應當把接生婆接進府里來住著了，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恰好趕上年關，高氏又鬧了那麼多事出來，惹得福晉一時有些疏忽。

年清婉聽著里頭，李氏傳出來的慘聲，足以想象當時有多疼。

“人生孩子都是要在鬼門關走一遭的。”宋氏手上握著年清婉的手腕，明顯的能察覺出發抖的子，角微勾的說著。

太醫作為外男是不能進室，原本屋子里是應當有接生婆在接生，而府醫在外頭據接生婆匯報的況，斟酌用藥，以保子可以產子。

只是眼下沒有接生婆，太醫又不能進去親自瞧瞧，只能讓人煮著參湯，吊著高氏的神，好以此撐到接生婆過來。

“不好了四爺，下人過去尋時豈料接生婆不在家里。”眼生的小太監，連滾帶爬的進來，帶了幾分哭腔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