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培養？婢子能做什麼？”竹香繃不住問道。

蕭玉琢垂眸道：“開武館，招募窮人家的孩子，武館提供食宿，功夫出眾者，武館舉薦謀生之路。”

竹香聞言立即興起來，“好呀好呀！最好不拘男，這樣子家貧，無路可走的也可來學武藝，一是將來不怕人欺負，二是娘子既然承諾給謀生之路，也們除了嫁人之外，還有旁的出路！”

竹香一面說著，一面越發高興起來，直在屋子里轉圈子。

香忍不住抬手拽住，“別轉了，眼睛都被你轉暈了，聽娘子分派任務！”

蕭玉琢笑了笑，“是得分派分派，現在煙雨樓的活還未結束，聚鮮樓和仙客來還有一堆的事兒，幸而聚財寶柜房和五芳齋，有梁生持著。如今再加上武館，得把一個人劈兩個用才夠！”

竹香聞言皺起眉頭，“武館婢子可以多心，可是一旦涉及錢財，婢子就有些發暈，若是能梅香來，就好了……”

蕭玉琢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梅香和陳曦月可不能一直閑著了，去備些厚禮，明日你們隨我到越王府拜訪。”

要去越王府接出梅香和陳曦月了，竹香和香都有些興，兩人一早就開始備禮。

日次天不亮，兩人就人套好了馬車。

蕭玉琢帶著丫鬟，趁著越王府今日沒有去豫和園會場的時候，來到越王府邸。

李泰愿本打算出門，小廝把馬都備好了，卻聽聞門上說，玉娘子投了拜帖。

他臉微微一暖，“請進花廳，上點心好茶！”

他說話間，角都是微微向上彎的。

讓人將玉娘子請進了花廳，他也是疾步而來。

看到端坐在花廳里，滿室好似都突然變得亮堂了。

“玉玉。”他忍不住輕喚一聲。

蕭玉琢連忙起行禮。

看那一不茍的作，臉上的恭敬有禮。

李泰的表冷了幾分，“玉玉坐吧，不必拘禮。”

“今日登門……”

“煙雨秀宛城的活，快要結束了，這活辦得甚好，聽聞玉玉已經購置了宅院了？”李泰笑道，“日后有什麼打算呢？”

“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越王當初答應了，會將兩個婢還給我，”蕭玉琢笑了笑，“今日正是為了討要兩個婢，以謀日后。”

李泰目深深的看，“你想要明正大的生活在大夏，想要有一天無所顧忌的回到長安，若靠著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蕭玉琢微微一笑，“是，但我有耐心。”

“有些事不是單有耐心就行的。”李泰的手指落在一旁案幾上，緩緩挲著杯沿。

蕭玉琢笑了笑，“有句話，有志者事竟。想來不無道理。”

“若旁人能夠幫你呢？你可執意要拒絕？”李泰勾了勾角。

蕭玉琢抬眸看他一眼，見他目專注的落在臉上，連忙別開視線，“求人，終不如求己。”

李泰抿住，半晌沒有開口。

花廳里頭安靜的有些尷尬，氣氛似乎漸漸冷了下來。

“來人，帶梅香曦月。”越王吩咐道。

梅香和陳曦月被帶到了花廳里。

良久沒有見過娘子了，梅香瞧見蕭玉琢當即便忍不住哭著撲上前去，跪趴在蕭玉琢邊。

“娘子……婢子以為這輩子再也不能見到娘子了，婢子以為娘子不要婢子了……”哭得傷心，如同孩子。

陳曦月斂的多，只是抬手沾了沾眼角，臉上還有溫厚笑意。

蕭玉琢抱著梅香，拍了拍的背，“好了好了，我怎舍得丟下你？日日都念著你呢！”

“這是真的，臉我和香都沒有娘子念著你的時候多！”竹香蹲下來，在梅香耳邊說道。

梅香又笑起來，哭哭笑笑的，小臉兒上如花貓一般。

“我可以把丫鬟還給你，而且可以幫你，你自己若要做出一番就，可能十年二十年不止，可我若幫你，就會快上許多。”越王緩緩說道。

他聲音沉下來，語調緩慢持重，似乎很有吸引力。

蕭玉琢卻仍舊只是笑笑，“多謝越王好意，但我，另有打算。”

李泰皺眉看著，卻好似在跟前遮了一團濃濃的霧，著的視線，總是不能穿這團濃霧。

“多謝越王殿下能夠依照當初約定，將婢還給我，若他日越王有差遣，定不推。”蕭玉琢再次起行禮。

后四個丫鬟，都跟著蹲行禮。

李泰一直盯著的作，分明站著沒，可眼眸中的，似乎在離他越來越遠。

他皺了眉頭，轉而看著陳曦月道：“你家人親眷都在越王府上，如今你卻要離開王府麼？”

蕭玉琢抬頭看向越王，“可否求越王殿下，將和家中親人的賣契都轉賣給我？”

越王大笑起來，“你若因著誼求我，我便把他們都轉贈與你，你若要出錢跟我談買賣，呵呵，免談。”

蕭玉琢微微怔了怔。

陳曦月見沉默，不想娘子為為難，便對蕭玉琢福道：“婢子在越王府也已經習慣了，多謝娘子好意……婢子……”

聲音微微有些抖，似含著失落和憾。

蕭玉琢輕笑一聲，對越王道，“你我本就是親戚，我就向你求個人又怎樣？不知越王殿下肯不肯給我這表妹一份薄面？我當欠越王殿下個人，牢記心中。”

李泰看笑靨如花，卻跟他拉起了親戚，明知道他說的誼并非這般親。

但見笑容好，卻又著實不忍為難。

他輕嘆一聲，無奈的抬了抬手，“罷了，終有一日，我會把你想要的送到你面前，看到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拒絕我？”

蕭玉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略有些猜測，但并不太懂他話里的意思。

帶著這兩個丫鬟離開越王府，又陳曦月回去接了自己的親眷來。

陳曦月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親人不在邊，如何能安心做事呢？

梅香跟著蕭玉琢，直接回了玉府。

一路上梅香很是興，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還不停地向竹香香打聽。

知道娘子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的事兒，驚愕不已，直嘆自己真是錯過了太多。

日后說什麼也要步步隨娘子，再也不要被撇下來。

剛表完決心，回到玉府，迎面瞧見東院走出來的景延年，大吃一驚。

“這這這……這不是……”

“玉玉一大清早從外頭回來，這是去哪兒了？”景延年垂眸問道。

從他頭頂傾瀉而下，他的臉面都泛著金燦燦的茫。

“見過郎君、景副幫主。”梅香跟著香，竹香一起行禮，稱呼卻與們不同。

側臉，詫異的看了看兩個小姐妹，狐疑的用眼神詢問。

景延年的目落在梅香上，皺眉想了片刻。

“這不是你那丫鬟麼？”他沉聲問道。

蕭玉琢點點頭。

“你去越王府了？”景延年語調微微上挑，“怎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蕭玉琢聞言笑起來，“你借住在我玉府之上，我出門還要向景副幫主你報備麼？客人倒要時時知道主人家行蹤？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景延年面略沉。

蕭玉琢笑容越發燦爛，“景副幫主若是看不慣，不若自己搬出府去？”

“哼，我在這兒住的很好。”景延年輕哼一聲，負手而去。

梅香這才剛忙抓住竹香香的袖問道，“怎麼回事兒？我打聽將軍不是被封吳王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宛城？還借住在娘子府上？”

兩個丫鬟掩口而笑，“這事兒呀，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隨娘子去看過小郎君再說吧！”

正好景延年出門，蕭玉琢帶著幾個丫鬟往東院而來。

如今住在一個大院子東西兩側，最方便的就是看兒子容易了。

那小婦人正扶著小重午在鋪了席墊的地上走著。

小重午還走不穩，邁一步晃三晃。瞧見蕭玉琢含笑而來，小重午更是興，邁著尚不穩當，踉踉蹌蹌的腳步，沖著就去了。

小婦人嚇了一跳，連忙將小重午抱進懷里。

梅香瞧見小郎君，正是興，卻見忽而出一只手來，攔住了小重午，皺眉氣悶。

正要呵斥，卻見娘子很是有耐心的緩步上前，聲道：“阿娘的小重午，已經會走路了麼？好厲害！”

那小婦人這才笑起來，“娘子，小郎君長牙了！”

蕭玉琢聞言面上驚喜。

小重午好似聽懂一般，咧沖他娘笑了起來。

咧開的小里，恰看到門牙的位置上，出米粒大小的一個白點兒。

“真是長牙了，小重午好厲害！”蕭玉琢抱著兒子，驚喜道。

“婢子們也看看？”梅香幾個也跪坐在席墊上，驚喜的抱著小郎君，左看右看。

小婦人見蕭玉琢和的婢子，關系如此親近，倒像是親眷家人一般。

眼中不由有些艷羨。

蕭玉琢逗了小重午一會兒，見小重午困了，親自拿勺子喂了小重午吃，見他睡著，仍舊把還給小婦人。

小婦人忐忑的看了一眼，“娘子……”

蕭玉琢抬眼看，“有什麼話說？”

“當初郎君要和娘子共一院的時候，婢子有些害怕……”小婦人低聲道，“婢子害怕娘子會就此將小郎君奪回去，再不婢子看顧……”

蕭玉琢微微笑了笑，“他如今已經認得你，且你照顧他這般用心，我豈能看不見？你照顧小郎君，我放心。”

小婦人臉上有欣喜之，將小重午放回到床上，回來給蕭玉琢磕了個頭，“婢子以往以為娘子是狠心之人，對自己的兒子沒有慈母之心，婢子真是誤會娘子了，求娘子恕罪！”

蕭玉琢彎扶起來，“你未曾見過我，未曾知道我，只見我不在兒子邊照顧他，自然會誤會于我。如今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也不晚。”

小婦人頷首道：“娘子邊的婢子一個個并非對娘子唯唯諾諾，娘子卻待們如親眷一般，婢子只盼……”

似乎有些不敢說。

蕭玉琢看一眼，“盼什麼？”

“只盼娘子也能……信任婢子，好婢子一直照顧小郎君。”小婦人斟酌詞句，緩緩說道。

蕭玉琢微微一笑，回頭看著自己的幾個丫鬟，“們待我如親人，關切忠誠耿直，我才待們如此。你若盡心盡意照顧小郎君，免我后顧之憂，自然也是我的親眷。”

小婦人眼中有激驚喜之，連忙彎要向蕭玉琢行禮。

蕭玉琢拍了拍的手，“照顧好小郎君。”

小婦人頷首道是。

蕭玉琢離開東院，便帶著丫鬟回到西院里，和竹香梅香商議開武館的細節。

竹香自告勇，要管理教習武藝方面，“婢子不才，但怎麼說應該也能當個教頭吧？”

梅香笑看一眼。

竹香忙道：“不過管理錢財，聘任武師父這樣的事兒，婢子就不行了，還得靠梅香！”

梅香得意一笑。

竹香想了想，“娘子，關三爺的子弟兵有幫派，長青幫，那咱們的武館也得有個名字，沒有名字，就好似沒有心魂，沒有主心骨，人心是散的，唯有有了名字，才能眾人的心都歸在一呀？”

蕭玉琢垂眸，幾乎是沒過腦子的，一個名字口而出，“武門？”

“武門……”竹香沉片刻，“這名字好，朗朗上口又簡單。”

蕭玉琢咧了咧，這名字也不是想的。

“的事，竹香和香商量，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地方，咱們在細細討論。”蕭玉琢吩咐道。

“那婢子們先去看看地方，既是習武，總的有個像模像樣的場地開武館。”梅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