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孟毓曉手拉住巧雲的襬,冷靜地:“銀簪試毒不過是能試一些像砒霜這樣的毒,有些毒驗不出來的。”
巧雲住了腳步,愣愣地著孟毓曉,“那不如奴婢把這藥倒了,再給姑娘熬一碗。”
“也不用。”孟毓曉著起了,將藥碗放到桌上,然後起去屜裡尋了一個乾淨的瓷瓶,轉走到藥碗邊灌了一瓶藥,塞好塞,轉走到流雲面前。
“你拿著這個去找一趟華神醫,他幫忙看看這藥裡有沒有毒,如果有,是什麼毒。”孟毓曉著將藥瓶遞了過去,“快去快回,千萬不要耽擱了。”
“是!”流雲接過藥瓶,沒有片刻的停留,便直接轉出了府。
巧雲跟了兩步,目送出院門,纔回張地著孟毓曉:“姑娘,這藥碗裡真的有毒麼?”
“沒有最好。”孟毓曉盯著手邊的藥碗,如果有,便真是將自己對肖姨娘最後一點牽絆給扯斷了。
“肖姨娘這麼做能落到什麼好!”巧雲過來扶了孟毓曉往屋裡去,“若是將姑娘毒死了,便能爽快了麼!”
巧雲的話孟毓曉心裡也存了疑問。
雖然肖姨娘並不將自己看做親生兒,但也犯不著要對自己下毒手,自己不過是府裡的庶,生與死都鬧不出多大的花來,毒死自己倒不如去毒死孟銳,畢竟膝下還有一個孟輝呢!
“對了,好些時候沒有見到三爺了!”孟毓曉想到孟輝纔想起,自己竟是有些時日沒見過他了,就連給老祖宗請安都沒到他,以前因爲眼不見心不煩,所以從未在意,如今想起來才覺得奇怪。
“三爺他好似出府了,去軍營裡了。”巧雲思索了一會兒才,“有一個多月了吧,因爲當時在府裡犯了錯,老爺和太太也沒留,任由他去了。”
“好端端的去軍營做什麼?”孟毓曉微微擰起眉尖,這進軍營的,不過兩類,一是家中貧寒,不起稅,只得出力,便道軍營裡去服兵役的,還有一種便是將門之後,想要宗耀祖,去軍營裡謀個侍衛長或者教頭當當,然後就一番功業的,但是孟輝顯然兩種都不佔。
他頂著孟公府庶的份,做兵吧,折了孟公府的面,做將吧,顯然又不夠資格!
“這倒不知道了,平日裡也沒人管他,他不在府裡到更順眼!”巧雲。
“也對,他在府裡也只會遊手好閒,興許到了軍隊裡能混出個模樣來!”孟毓曉著揮揮手,“你去忙你的吧,我且瞇會兒,若是流雲回了,不用等,直接進來醒我。”
巧雲聽話地退下,孟毓曉也沒上牀去睡,只是閉眼側靠在榻上憩起來,卻有些睡不著。
耳邊全是肖姨娘罵罵咧咧的譏諷之語,吵得人心煩,便煩躁地睜了眼,瞪眼著眼前的珠簾。
王爺是不是也會覺得我一廂願,所以惹了這麼些是非出來?
孟毓曉心中莫名的有些心慌,手從腰間的香袋裡出靜西王送的那塊玉佩來,遲疑著是不是應該去王爺同王爺道別一下。
但是如果去了,不就更加讓王爺覺得自己居心叵測麼?
然而不去,自己永遠都不知道王爺是不是真這樣想自己?
“煩!”孟毓曉輕聲了一聲,便皺眉坐起了,不的靜立馬引得剛出門的巧雲進來查看。
“姑娘這是怎麼了,沒睡一會兒便要起來了?”巧雲上前問。
“我想出府一趟,你去給我找服來!”孟毓曉著便從榻上下來,重新將手裡的玉佩收好,果然不出府同王爺清楚,這心裡便十分的不自在。
孟毓曉也不是第一次出府了,巧雲答應著便去裡面找了一丫鬟的服給孟毓曉換上,孟毓曉又學著先前流雲給自己裝扮的樣,在臉上抹了些東西,又點了一顆黑痣,才心翼翼地出了翠竹園。
守門的是孟銳的人,只需是惜墨堂的丫頭,要出去給二爺辦事,那廝便趕給放了行,出了側門,一路跑著出了巷,在巷口租了一輛馬車,便往西王府去了。
西王府的門口站滿了侍衛,孟毓曉害怕自己這副醜樣過去了會人看了噁心,便取了一塊麪紗蒙到臉上,付了馬車伕一些銀錢,他在門外等自己一會兒。
出王爺的玉佩,給門口的侍衛看了,侍衛立馬便十分客氣地將孟毓曉讓進了府裡,在大廳等了一會兒,便有一位太監前來爲引路。
孟毓曉認得這個太監,似乎是王爺邊伺候的,每次詩會王爺都是他來取詩詞。
孟毓曉趕低頭,一聲不吭地跟在太監後,生怕被認出來。
太監也不多話,直接引了孟毓曉到靜西王的書房,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孟毓曉回頭看了一眼後被慢慢合上的木門,忽地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跑來了。
“三姐遇到難事了?”周牧澤放下手裡的書,擡頭看向孟毓曉,本想等先開口表明份的,卻不想人進來後卻一直在走神,無奈之下,周牧澤只得先開口詢問。 WWW. ttκΛ n. c o
這一問,倒是驚醒了走神的孟毓曉,連忙朝著靜西王跪了下去,“臣見過王爺。”
“起來吧。”周牧澤輕聲,非常不喜見到自己就害怕的樣,“上的傷可都好了。”
孟毓曉收禮起,輕聲回答:“嗯,都好了,謝謝王爺日日派人去爲臣換藥,臣今日來……是得知王爺明日離京,所以特來相送。”
“你……倒是有心。”周牧澤溫聲著,“只是爲了這個?”
孟毓曉遲疑了,心中的疑問不知道該如何出口,藏在袖裡的手生生地拽出了一層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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