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修眼神倏地就掃過去,看的趙氏心裏一。
知道夏延修心裏的怒火沒消,也不敢再狡辯,連忙道:「老爺,對不起,妾實在有愧,這幾天因為忙著置辦君平需要的藥材,還有給錦瑟修建藥房的事,可能妾是有疏忽了,這才沒注意那些下人……」
「母親,這話不對吧?」
夏錦瑟有些奇怪道:「這可不是注意不注意的問題,分明是有人故意縱火,這才導致墨竹軒燒起來。若不是運氣好,這次哥哥和二弟都出事了,可不是一句疏忽就能了事的。」
還真會推責任,將原因怪到頭上呢,自然不會讓趙氏如意!
趙氏聽得咬牙,卻不得不低頭:「或許是哪些人嫉妒我們相府,這才派人混進來搗。老爺,的確要嚴查,妾一定會找出是誰幹的!」
眼看夏錦瑟又要說什麼,夏如雪忽然道:「父親,難道這次縱火事件,是之前傷害大姐姐的那些人乾的?上次他們害大姐姐不,這次就換做害大哥了,一定是有人算計我們相府,爹,要小心啊。」
夏錦瑟瞄了夏如雪一眼,不愧是趙氏最疼的兒,一句話就幫分擔火力了。
夏夢瑤立即就著急起來:「不要啊!爹,一定要抓到那些人,不然他們下次該害兒了。」
夏延修皺了皺眉,沒說話,心裏倒是有了幾分猜測。
雖然蘇氏懷疑是趙氏乾的,但趙氏的解釋也合合理,他認為趙氏的確不至於這麼做。至於蘇氏的嫌疑,不是沒有,但蘇氏一向唯唯諾諾的樣子,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讓去謀害大爺,可能太小。
但如果是外人下手,就有可能了!
害夏錦瑟的人究竟是誰,夏延修心裏有數,但究竟是不是這人又要害他的大兒子,這就不確定了。當初夏錦瑟的事是他默許的,縱然這人出手他也沒說什麼,但這次要讓他絕後,他就絕對不允許了。
盯著趙氏,夏延修沉沉的道:「老夫將這個家給你打理,你就給我管好。若是再弄得家宅不寧,這掌家之權你就給我出來,老夫另外找人管!」
「是老爺,妾知道了。」趙氏被訓的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走到夏君平面前,夏延修臉緩和了一些:「君平,你沒事吧?」
夏君平點點頭:「兒子沒事,父親,這次還真的多虧了妹妹。」
沒想到夏君平還說自己的好話,夏錦瑟有些意外。
看著面前的大兒,夏延修這次是真的有了點好。
這個兒雖然沒有養在邊,不被他喜歡,但這次回來竟然真做出一些讓他意外的事。不但治好了皇上的傷勢,還和九王爺有了莫名其妙的,甚至還有了一醫,讓他驚訝不已。
若非早就有了決定,他還真有幾分心思,想做主夏錦瑟和二皇子的婚事了。
「錦瑟,這次是你機警,救了你大哥和弟弟。還有你大哥的傷,你要放在心上,一定將他治好。你母親若是知道,九泉之下也會安息了。」
彷彿是想起了亡妻,夏延修神黯然幾分,拍了拍夏錦瑟肩頭。
夏錦瑟輕聲道:「父親放心,哥哥的傷我一定會治好的。」
心裏卻在鄙視,如果夏延修不提母親,還不會覺得諷刺,這般惺惺作態,擺明了就是做給和大哥看的,簡直是令人作嘔。
兩個兒子沒事,是夏延修最大的安,寬心之餘,他下令要嚴查這件事。
院管家林濤被當場打死,用草席一裹,城外葬崗一扔就是。墨竹軒才去的八個下人也被通通抓起來,不管他們是不是喊冤,通通送去京兆府嚴查。
整個相府的丫頭下人,也全部被調查了一遍,一時間人人噤若寒蟬,誠惶誠恐。
但也有人得了好,原本的外院管事胡元被提了上來,任院管事的職務。夏延修又重新安排了管理外院的人,此後的一段時間裏,相府風氣煥然一新,連下人丫頭做事都勤快了不。
夏君平的住燒了,就算重建也要幾個月,他就搬到了潤清閣,靠近榮禧堂的位置。胡元認認真真的安排了一批機靈的過來,保證一定伺候好大爺。
潤沁閣里。
夏錦瑟瞅了瞅窗戶外,回頭淡笑道:「這些人還算手腳勤快,看來一時半會不敢搗了。」
夏君平坐在椅上,手上端著茶杯,拿著藥片,面平和了很多。
看他依舊寡言語,夏錦瑟只當他是驚過度,也沒太在意,叮囑他按時吃藥,就準備帶著追雲、月離開。
「等等,妹妹。」
夏君平忽然開口,看著夏錦瑟道:「你之前說,你差點死,到底怎麼回事?」
「哥哥怎麼會問這個?」沒想到夏君平居然對這個興趣,夏錦瑟停步轉了回來。
抿了抿,夏君平看著清亮如水的目,幾分訕訕道:「我想起妹妹你之前說的,你才回府就出了事,差點死,後來你也沒多說。我……我既然是你大哥,總得關心下才是。」
這樣剖心的話,可不像平時夏君平口裏說出來的,夏錦瑟彷彿看出來什麼,調侃一句:「我還當哥哥真不關心我呢,原來一直都記在心上。」
夏君平有些尷尬,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才一又忍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夏錦瑟為了讓他振作起來,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他每天都吃藥,咳嗽的確是好多了,至於夏錦瑟說能治好他的,他雖然沒抱希,但也不想再像以前一樣那麼頹廢。
那一場大火,彷彿燒去了他所有消沉,雖然沒有浴火重生那麼誇張,但他絕對不希妹妹也和自己一樣出事。還有母親的過世,他從來就沒忘記,過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是該算一算了。
難得一次兄妹談心,夏錦瑟原原本本將事說了一遍,夏君平聽得臉一變再變,最後聽到幸運被救,終於重回相府,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妹妹遇到貴人,自己也有一醫,這才死裏逃生。」
不過,夏君平卻多問了一句:「那個救了妹妹的人,既然在青山上有座宅院,還氣勢不凡,想來應該是京中的什麼權貴。若是妹妹以後遇到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早就謝過了!
非但如此,那人還搶了婚書,還敲詐了半年的雲南白藥呢!
夏錦瑟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
振作起來的夏君平比平時多了幾分生機,目有神了不,這幾日沒有再糟蹋自己,臉上也多了幾分。
夏錦瑟微微一笑道:「哥,既然你關心我,那就要好好養傷,儘快康復才是。這次趙氏被父親責罰了,只怕過不了兩天,我的藥房就能修起來。到時候調養好,我再研究下怎麼給你治傷。」
「錦瑟,哥哥這,可就拜託你了。」夏君平淡淡一笑,一如玉般的風采油然而生。若非他現在還羸弱,只怕這一笑就要吸引不子,就連夏錦瑟也暗自點頭。
「對了,哥,你認得五皇子嗎?」夏錦瑟忽然想起了什麼。
「五皇子?認得啊。」
消除隔閡,夏君平的話也多了起來,他說以前自己伴讀的時候,結識了幾位皇子。但最聊得來的,還是五皇子藍沐軒。第一次圍獵的時候,他獵的一隻白狐,就送給了藍沐軒。
「我傷之後,五皇子還來看過我,不過那時候我……」他自嘲的笑笑,說自己拒絕次數多了,五皇子也沒再來了。只怕到現在,過去那些人已經把他忘的差不多了吧。
夏錦瑟聽在心裏,也沒告訴夏君平說五皇子不但記得他,還想來探他呢。
到時候再給大哥一個驚喜吧。
說了一會兒話,夏錦瑟第一次正式給夏君平檢查了。
畢竟沒有調養幾天,夏君平脈相微弱,50-80毫米汞柱,嚴重的低。雖然沒有其他儀詳細化驗,但夏錦瑟相信,哥哥一定患有嚴重的貧癥。
至於傷,這是碎骨折,而且已經拖了七年,想要治好是要花時間和力的!縱然是夏錦瑟,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看著夏君平驚訝的眼神,盯著不停從藥箱中取出的聽診、計等等,夏錦瑟道:「哥哥不用驚訝,這些都是我在邊關跟著軍醫學的。」
照舊用這套說辭來糊弄,反正邊關隔得遠,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專門去問。又說起自己最近治了皇上,還給兵部供葯,夏君平聽得愣神,越發覺得自己妹妹超級能幹。
「哥,我不想死,也不想你出事。所以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哥哥的,我們還要給娘親報仇呢!」
「錦瑟……」夏君平心頭一震。
他闊別了七年的妹妹,真的不一樣了。似乎經歷了生死,一夜之間長大,甚至想要保護他這個做哥哥的,的堅強和忍,讓他自慚形穢,自愧不如。
一些藏了整整七年的話,夏君平終於說了出來:「其實,我也懷疑娘的死有問題。」
「是誰?」夏錦瑟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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