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碧云的人,自然就是余氏。
依依被送到府時,京兆府尹早已下值。
留守的衙役一聽是墨王妃的意思本不敢怠慢,當即便將依依收押了起來,任余氏在外說破了天也沒用。
見不能松,余氏只好先回來再想辦法。
彼時碧云正準備帶著行李跑路,不想才出府迎面卻撞上余氏,被撞了個正著。
余氏本就兩眼冒火,見狀更是怒氣沖天。
“把這手腳不干凈的賤蹄子給我抓起來!”
“是。”
碧云還想跑,卻被侍衛上前兩步按住,本彈不得。
余氏狠狠“啐”了一聲,一把將的包袱扯下,滿滿的首飾碎銀當即掉落出來,頓時紅眼。
的依依還在大牢中苦,這賤婢卻想了東西跑路!簡直該死!
“給我押進去,立刻找人牙子來發賣了!”
外頭如何鬧,晚本不關心。
眼見盯著手中的簪子翻來覆去看了許久,玉屏小聲提醒。
“小姐,自回來還未曾吃點東西呢,您可是了?”
被這麼一說,晚的確就覺得肚子有點了,當即點點頭。
“還真是,這時辰,后廚也沒有吃的了吧?”
鬧騰這樣,估計是夠嗆了。
“還是出去吃吧,你收拾一下。”
玉屏點點頭,“是。”
從將軍府去四海云宴還是有些遠的,離宵還有大半個時辰,晚干脆就近選了一家酒樓。
酒樓規模算不得大,里陳設卻十分雅致,也非人人都可進的等閑之地。
二人由小廝引著往里去,酒樓的外檐上華燈璀璨,映出幾分絢麗暈。
一片迷醉中,晚就瞥見了一抹悉的影。
那人步履漂浮,作間的紈绔之態簡直與夜聽雨如出一轍。
還沒等慨京城真小,吃個宵夜都能見人,卻又見夜聽雨旁閃出一人。
這人個子比夜聽雨要高出不,眉眼低沉,負手而立,隔著老遠都出沉的意味。
正是二王爺夜聽言。
想起他今日去墨王府之事,晚微微一怔,吩咐玉屏先進門,下意識便抬腳跟過去。
看得出二人是這里的常客,在回廊中七拐八拐進了角落里的雅間。
才進房間,夜聽雨便急不可耐開口,“二哥,這麼晚了尋我來是為何事?”
“晚?”
夜聽言斜著睨他一眼,“只怕是打擾了你的春宵一刻吧。”
“哎,什麼都瞞不過二哥的眼睛……”
無意和他廢話,夜聽言正,“今日我已去過墨王府。”
腦中晚冷若冰霜的俏臉一閃而過,夜聽雨有些晃神。
“二哥可曾發現異樣?”
想起自己刻意打翻的那個茶盞,夜聽言面上一凝,搖頭。
“并無任何異樣。”
“怎麼會,難道是消息有誤?!”
夜聽言卻并未回答,“聽聞你近日同家那個庶走得極近?”
夜聽雨對他信任至極,本不瞞。
“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是水緣,那人卻一心想嫁給我,我正愁呢。”
夜聽言聞言眉目一陣微,開口意味不明。
“鎮國大將軍父子征戰在外,即便要談婚論嫁,也當回京后再談。”
“二哥,你怎麼也這般說!”
簡直和那人說得一模一樣。
“怎麼,此事還有別人知曉?”
“沒……沒有啊,就是那人也這般說。”
夜聽雨莫名有些私心,并不想讓他知曉晚的事。
“那日宮宴上你也看到了,父皇對鎮國大將軍很是重,不過是個人,娶了也沒什麼不好。”
“二哥,你的意思是?”
夜聽雨皺眉出聲,夜聽言卻抬手將他打斷。
“此事容后再議,當務之急是……”
半晌才聽到重點,晚將耳朵又往門上了幾分,不料簪子上的玉石撞上門框,發出一聲微響。
房中的對話戛然而止,下一瞬,一枚銀針從門中迅猛出,直指晚的眉心。
這樣的速度,本避不開。
僵滯間,后襟突然一重,晚的子被一力道飛快提起。
“砰——”
房門被猛然破開,走廊上卻空無一人。
夜聽言眸子一瞇,在對側的門框上尋見了自己的毒針。
“二哥?”
夜聽雨慢吞吞跟上來,掃了眼空的門前,嘖聲。
“害,什麼都沒有嘛,二哥你就是太謹慎了。”
夜聽言不語,抬手取下毒針,徑自回了房間。
而對側房間的門板之下,晚正以奇怪的姿勢被夜聽瀾圈在懷中。
“唔唔!”
見外頭沒了靜,夜聽瀾垂眸睨一眼,松開了捂著小臉的手。
呼吸一經恢復,晚當即不要命地猛了兩口,還不忘出聲追問。
“王爺怎麼在這?”
方才被夜聽瀾用力捂著臉,殷紅的瓣有些微腫,眸澤水潤,現下微仰著小臉,態盡顯。
夜聽瀾眼眸一暗。
“本王也想問,你為何在此?”
這人,下午分明同他說要回將軍府。
晚覺得他有點不大聰明。
“臣妾自然是來吃飯的啊!”
掃了眼這人,又揚眉,“這酒樓離將軍府可比離墨王府近多了,王爺又怎會到這兒來?”
眼眸狡黠,一番明小狐貍之態。
夜聽瀾墨眸中無聲地綻開抹笑意,“本王自然也是來吃飯的。”
騙鬼呢!
晚默默翻個白眼,“那還真是巧呢,王爺吃飯吃到走廊上來了,恰好就在二王爺和四王爺門前,還恰好就救了臣妾!”
怪氣。
紅一張一翕,牙尖利的模樣,竟有些可。
鬼使神差地,夜聽瀾抬手在微的面頰上了一把。
完以后,他自己也有些頓住。
晚更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旋即面一紅,當即“騰”的一下起。
夜聽瀾的手,還在的后腰。
子被圈住,這一下,的額角正撞在夜聽瀾的下頜。
一陣鈍痛,當即又跌了回去。
溫香玉盈滿懷,夜聽瀾子一陣僵,呼吸止不住地有些變重。
這形晚太悉了。
心中一,連忙手腳并用爬起來,不料子才離地,當即又被一大力按了回去。
夜聽瀾的長臂,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圈住。
“方才王妃不是已經親耳聽到了麼,本王來聚賢樓,自然是為了此事。”
微熱的呼吸自頭頂飄落,緩緩灑在耳后,晚子一僵,頓時激起陣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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