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玉玲瓏哭得很傷心，清歡一直坐在的邊，默默地陪伴著。

清歡知道，月楓對于玉玲瓏而言是特別的人。

是他惹得玉玲瓏竇初開，卻又傷得最深。

在此之前，玉玲瓏正拿定主意終究是要放下他了，可偏在這個時候，月楓又用命保護了。

清歡知道，玲瓏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月楓這個人，只要活著一天，月楓的名字就烙刻在了的生命里。

天朦朦亮，清歡著昏迷中的五，一籌莫展。

“九哥，我爹的脈象太弱，現在的況怕是不宜舟車勞頓。”

九也不皺了眉頭：“可是……皇上下令命大將軍近日回京復命……”

清歡眸流轉，似是想到了什麼，從袖中掏出一只錦盒遞到九的面前。

“你拿著這個回京與東臨皇，他應該便不會再追究了。”

九接過錦盒，他并不關心這盒子里裝的是什麼，眉頭蹙得更了。

“屬下不能回京，我若是一走，大小姐和大將軍的邊便沒了人……”

他擔心自己若是離開，清歡和五會再次陷險境。

清歡知道他的忠心，卻也能料想到此刻遠在京城的南宮澈，在得知兵敗的消息后的暴怒，他定然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唯有讓九拿著九幽翠和盤古六戟這兩件圣回京復命，南宮澈拿到這兩件東西，緒應該也能得以舒緩，畢竟這次戰役也正是因這兩件圣而起。

“九哥，這虎嘯峰是子聿哥的住，我會帶著爹爹和玲瓏他們暫且投靠于他，你就不必擔心了，待回京復命將東西到東臨皇手里后，你再來與我們會合便是。”

清歡揚起手中的月牙笛：“只要我吹響笛聲，子聿哥便會來接我們，你安心便是。”

九薄抿，眸盯著清歡高隆的小腹，再睨一眼五帳營的方向。

雖然他心里有百般放心不下，也只能著頭皮點下頭：“好！屬下即刻就整軍出發，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回虎嘯峰，這些日子就要辛苦大小姐了。”

清歡的目也落在他傷的臂膀上，輕回應：“臨行前，清歡再給九哥換次藥……”

九的傷口也很深，昨晚清歡強行解開他被水染紅的繃帶，才看見傷口深見白骨，且化膿黏著腐，用短匕給他剮合，九痛得牙齒打額頭汗珠滾落，卻連哼也未哼一聲。

清歡打從心底敬重九是條重重義的真漢子，也是疼的好哥哥。

九沒有拒絕。

清歡幫他換好藥后，將金創傷藥的白瓷瓶到他手里：“每日早晚換藥，不許馬虎。”

九紅了臉，像個老實的孩子，耷拉著腦袋用力點頭，悶悶應了聲，便頭也不回的出了營帳。

玉玲瓏得知不用跟著大軍前往東臨國京城，似也暗暗松了口氣。

清歡知道是心里擔心南宮煜的安危，倘若一旦讓南宮澈發現了南宮煜的行蹤，難保他不會對南宮煜狠下殺手。

反倒是南宮煜，突然聽說不去京城了，眼神里流轉著錯綜復雜的芒，似失落，似傷，又摻雜著諸多復雜愫。

清歡還是放心不下九的傷，所以命青玉一路隨他回京，照顧起居飲食。

青玉雖然舍不得主子，但還是乖乖聽命，臨行前拉著清歡的手。

“大妃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奴婢很快就隨副將回來了。”

看著大軍整裝離開，浩浩的隊伍宛如何蜿蜒盤旋的長龍，消失在虎嘯峰峽谷的隙里。

清歡這才吹響月牙笛。

很快，山林間便傳來狼的嚎。

驟然間，風聲蕭蕭，翠林綠波漾。

燕子聿一襲白袍，寬大的雪白袍袖，臨風飛舞飄袂，猶如雪霧般朦朧俊逸，三千青亦隨風瀲滟而起。

四只狼隨兩側，依次排開，燕子聿踏著翠林清風而來，步步生蓮。

當目與清歡的水眸對視，男人黛眉微揚，那雙人的桃花眼里，漾著明艷人的笑意。

“小歡歡，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清歡扯了扯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我每次找子聿哥，似乎都有事相求……”

燕子聿狹長的桃花眼，定神凝著，不難看出那雙干凈純粹的黑眸深，毫不遮掩的愁緒。

男人眸底的笑意逐漸收斂了凈，眼神卻依然一如既往的溫暖和。

他瀟灑的一擺，踱步走到了清歡的面前，銳眸始終直勾勾著的眼睛。

“能讓小歡歡愁眉莫展，定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前些天山下一直戰未停，莫非……是與此事有關？”

燕子聿雖然不聞世間事，但卻也并非一無所知。

虎嘯峰地邊境，這些年時而都有戰事發生，他居于峰巔之上，早已見慣不怪。

清歡點頭：“此次戰役中我爹了重傷，至今昏迷未醒，還有玲瓏為了救我也重傷，我想帶著他們在你那兒借住些日子，一來是虎嘯峰藥草富，便于醫治傷勢，二來……有子聿哥在，也能保護我們周全。”

聞言，燕子聿卻是越聽越糊涂，眉頭越蹙越深。

“你爹不是早就向先帝請辭了嗎？怎麼又帶兵出征了……傷他老人家的人不會是……冥王吧？”

想到大將軍戎馬一生，立下戰功赫赫，若說在兵法布陣上，就算是通歧黃八卦之的燕子聿，也自嘆不如。

想要在短時間令五將軍戰敗，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的將領是個更厲害的人。

燕子聿的話，正好中了清歡的痛。

朱微抿，沉默不語。

燕子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俊微著怒：“夜北冥連自己的岳丈大人也能下得了手，他就沒想過事后如何面對你嗎？小歡歡，你們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

清歡清了清嗓子：“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等我日后再慢慢向子聿哥解釋……”

燕子聿也不再強求，率先進了營帳背起昏迷中的五。

再聞他一聲口哨，四匹狼的竹輦應聲而落，穩穩停在了營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