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碧出嫁的這日天氣極好,姬梓昭和四夫人肖靜姝早早的就是來到了碧院。
因為姬梓碧并非是真正的兒,更換衫這種事自是不好給下人,只能由姬梓昭站在屏風外面幫忙遞著,四夫人肖靜姝親自負責穿戴。
忙活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姬梓碧才是從里屋走了出來,一的紅嫁,雖沒有紅裝來得貴重,卻也是的讓人移不開目。
“大姐姐,我是不是很丟人?”姬梓碧有些不自信地看向長姐詢問道。
姬家男兒鼎力于世,鐵骨錚錚,而他卻選擇了一條背道而馳的路,若是祖父和父親泉下有知,想來也是不會原諒的吧。
姬梓昭握著四妹妹的手,卻是聲道,“你的份是你跟姬家的緣分,不是束縛了你的枷鎖,誰說一定要上戰場才能宗耀祖的?”
姬梓碧愣愣地看著長姐,還能夠如此想嗎?
姬梓昭笑著拍了拍四妹妹的手,頓了頓又道,“好好的往下走,大步的走下去,與其不停地回頭浪費時間,倒不如清清楚楚的過好每一日。”
姬梓碧含著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的,一定不會讓大姐姐失,更不會丟了姬家的人。”
四夫人肖靜姝見兒總算是放下了心里包袱,長長地舒了口氣,眼淚就是跟著流了下來,吸了吸鼻子一把摟住姬梓碧就道,“嫁了人就是大姑娘了,以后遇到事要冷靜對待才是,切記不可再魯莽行事了啊……”
姬梓碧點著頭,同樣哽咽著道,“娘親放心,……兒記住了。”
姬梓昭的眼眶同樣微微發紅,看著亭亭玉立的四妹妹,雖然到底是選擇了一條跟姬家男兒截然相反的兩條路,但以祖父的開明,就算真的泉下有知,也是一定會選擇包容和祝福的。
原本安靜的院子漸漸熱鬧了起來,姬梓蕓在韓憲的攙扶下緩緩而來,接著就是各房的夫人也是相序抵達說著吉祥話。
姬梓茉來得比較晚,因為還要去當差,匆匆的趕來連話都是沒說上幾句,便是又馬不停蹄的走了,院子里的人瞧著姬梓茉那來去匆匆的樣子,都是被逗笑了。
忙起來才好。
日子總是要忙碌起來才充實的。
至于一直沒有面的顧佩蘭和姬荏苒,眾人連問都是懶得問,其實這對母不來反倒是更好,也省的大喜的日子讓大家都跟著堵心。
不多時,七皇子府邸前來迎親的人就是到了,來的人姬梓昭也不算是陌生,正是孫禮和涼修。
院子里的姬家眷見此,都很是識相的后退了數步,姬梓碧畢竟只是個側妃,再是說白點就是個偏房,肯定是沒有正妻的排場,沒資格穿紅裝,更沒資格走正門,等到了七皇子府邸,只能順著悄悄打開的側門走進去。
涼修和孫禮一眼就是看見了人群里面的姬梓昭,連忙過來請安,孫禮則是開口道,“七皇子早就有話,讓四皇子妃去府上一敘。”
眾人聽著這話都是有些懵,誰挑自己大喜的日子跟別人敘舊的?
不過轉念一想就是明白了,七皇子話是那麼說,但真的等姬梓昭陪著姬梓碧去了七皇子府邸,誰也不知道姬梓昭是去敘舊的,都會以為姬梓昭是送姬梓碧嫁去七皇子府邸的。
說白了,七皇子如此做,分明就是給足了姬家臉面啊!
姬梓昭明白七皇子的好意,但卻婉拒道,“今日是我家四妹妹大婚,我就不去打攪了,等改日我必定親自登門拜訪。”
這次到涼修和孫禮有點蒙了……
側妃進門能讓娘家人陪同,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幸,可四皇子妃竟然想都是沒想就給拒絕了。
不過既然四皇子妃都是如此說了,孫禮和涼修也是不好再多說什麼,等喜婆攙扶住了姬梓碧的手臂,便是跟著一同朝著院外走了去。
“七皇子盛難卻,不如昭姐兒你就跟你四妹妹去一趟吧。”四夫人肖靜姝走了過來,看著姬梓昭懇求道。
姬梓昭卻道,“有我陪著四妹妹一同過去看著是好事兒,可七皇子府里可是還有一位七皇子妃,剛進門便如此招搖,怕是要留下患的。”
四夫人肖靜姝一下子也是反應了過來,但看著兒的背影還是有些不大放心的呢喃著,“我就是擔心碧兒會欺生啊……”
姬梓昭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姬梓碧早在幾年前就悄悄開始押運四大醫館的貨,這些年風里來雨里去的,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遇到過,又有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呢?
相對于姬家這邊的消沉,七皇子府邸倒還算是熱鬧,邢季秋特意坐在了正廳里,等姬梓碧進了門后,主是賞賜了不的東西,又是喝下了姬梓碧敬的茶,并沒有什麼為難,便是讓姬梓碧先行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等到謝璟麒忙完了外面的事,天都是已經黑了,下了馬車,就看見了站在府邸門口的妻子,“你怎麼在這里站著?”
邢季秋解下謝璟麒上的披風,笑著道,“今日是姬側妃進門的日子,我擔心殿下政務繁忙給忘記了,特意來提醒一聲。”
謝璟麒,“……”
他還真給忘記了!
眼看著就要出正月,皇城的風寒也開始跟著肆,宮里面很多妃嬪都已經病倒了,城中的大部分的百姓也都是整日咳嗽不止。
每日前去醫館排隊的人連路都是給堵住了,醫館的藥材一時間供不應求,自然而然的就會漲價。
如今皇城哀聲連天,整個朝堂也是為了此事而陷了僵局。
“人既是嫁過來了,殿下也沒有不面的道理,還是應該去看看姬側妃的。”邢季秋主提議道。
謝璟麒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雖然他心里知道姬梓碧嫁過來是怎麼回事,但其他人卻不知道,面子上的功夫自然還是要做到位的,不然真的冷落了姬梓碧,四哥和四嫂那邊他也不好代。
邢季秋沒想到謝璟麒說走就走,看著那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攥了手中的披風,指尖都是泛起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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