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愚跟人說完,看了眼撞在一起的花轎,神沉了沉:“罷了,你們也是大喜,我便不計較了。”說罷。轉頭又上了馬,這才帶著被這接連兩次莫名其妙的相撞弄得一點懵的迎親隊伍離開了。
鎖啦鑼鼓又歡天喜地的吹了起來,熱鬧非凡,似乎整個城中都變得十分熱鬧。
趙訓炎站在京華樓看著這一切,面沉了沉:“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有侍從匆匆跑了進來問道。
趙訓炎看著加上自己的人一共有四個迎親隊伍且往四個不同方向去了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道:“派人跟著所有的迎親隊伍”
“是”侍從二話不說便下去了,趙訓炎也直接轉下樓,出了門也不管自己的人了,上了馬便追了出去,等追上自己的人的時候,他們正吹吹打打的往王府的方向去,瞧見他過來,都愣了一下,均是停下行禮:“王爺”
趙訓炎勒著韁繩在花轎周圍轉了一圈,看著迎風吹起的簾子,再看看里面的人,這形明顯就不是楚姒。
“你是誰楚姒在哪里”趙訓炎直接寒聲問道。
轎子里的人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角高高翹起,也不說話。
趙訓炎見此。拔出腰中的劍,抬手便劈開了這花轎,可花轎在散開的一瞬間,一大末飄了出來,里面的紅子也直接一個閃飛了出來,跳一側的房屋中消失不見了。
“追”侍從忙道,趙訓炎皺眉:“不必了,趕把另外兩個花轎攔住”既然自己的人已經在林清愚的花轎中了,而這里又是另外的人,那麼楚姒一定在另外兩個花轎里,只不過今天這一切,看來是早有準備
趙訓炎打算親自去追,一旁的侍衛道:“王爺,王妃的花轎也快到王府了,您看是不是”
“不必管。”趙訓炎扔下一句便策馬而去,他忍了這麼久,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他今天一定要把楚姒帶回去
趙訓炎親自去追,不多時便據侍從的消息攔住了一個。
“把簾子給我掀開其他人都殺了”趙訓炎寒聲道。
“王爺可真是個壞人。”轎子里的人忙開口,聽到這怪異的聲音。趙訓炎訝異了一下,便見里面的人已經出來了。五大三的形,這分明都不是個人。
他掀開紅蓋頭,一側的人差點吐出來,哪有新娘一臉大胡子的
“鄭雲,怎麼是你”趙訓炎眼中已有殺氣,鄭雲輕笑:“屬下是聽了太子吩咐,來給林世子湊熱鬧的。”
“好一個太子”趙訓炎笑得咬牙切齒,有人趕過來,小聲道:“王爺,另一隊人馬正往侯府而去。”
趙訓炎聞言,已經氣得面發黑,冷冷看了眼鄭雲,駕馬又匆忙追去,卻沒注意到跟在花轎后頭的兩個戴著面紗低著頭的侍。
確定趙訓炎的人都離開以后,鄭雲才長長舒了口氣,回頭看著扮侍的云頌伊和楚姒:“你們趕離開,他一會兒就會發現不對勁。”
楚姒微微頷首,想起今日一早去見云頌伊時說的計劃,淺笑:“伊兒。你先回嚴府,隨后再等我消息。”
“好。”云頌伊雖然擔心,但一點也不敢給添麻煩。
楚姒這才回到轎子里,卸了自己頭上的朱釵,又了上的裝,赫然出里面的黑男裝來,帶上帷紗帽,騎上馬,一路往楊府而去。
等趙訓炎追到另一隊人馬時,他們已經快到侯府了,看到守著花轎的林傅,趙訓炎輕笑:“想不到林世子娶個人,居然要走后門。”
林傅面黑沉;“王爺什麼意思”
趙訓炎冷冷看著他:“今日本王王府的花轎跟你這花轎撞上了,本王新納的人被人掉了包,所以本王懷疑,是你們帶走了我的人。”
“王爺這話說的毫無道理。”林傅算算時間,慢慢拖著,跟他說了好半晌,直到趙訓炎察覺出他是在拖時間了,這才終止。
“既然你不肯把人出來,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氣了”趙訓炎看看左右,一大群人立刻涌了上來,而他也直接飛到了轎子前:“如果這個人還不是,我就殺了你”
趙訓炎語氣森寒,殺意已經掩飾不住,可轎子里的人還是沒靜。
林傅看著趙訓炎緩緩拔出劍,這才出藏在袖子里的信號彈,信號彈一出,侯府的側門中便涌出了大量的侯府侍衛來,跟著侯府侍衛一起的,還有帶著衙役的韓敏,和被他拖著一道過來的大理寺丞和馬史。
“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那馬史一瞧,面容立馬就嚴肅了起來:“今日也是您大婚的日子,怎麼在侯府外刺殺侯府的人”
“刺殺”趙訓炎看到這里,如何不知已經中計,但越是如此,他越氣,越氣就越不肯服,他就不相信他籌劃了這麼久,居然抵不上一個小小的林清愚,今日他非要帶走楚姒不可
馬史看著他手中的長劍:“逍遙王,你到底想做什麼”
“啰嗦。”趙訓炎冷哼一聲,轉頭便一劍削掉了轎簾,而馬車里的子卻似乎會功夫一般,在他的長劍刺來的時候,直接閃出來,二話不說就往韓敏和馬史后躲。
趙訓炎的緒已經被挑了起來,提劍就要刺來,馬史嚇得臉都白了:“王爺,殺史言可是重罪”
趙訓炎本沒心思理他,提劍就要調開那子的蓋頭,林傅咬牙站在原地沒有過來阻攔,今天來的這些大人們不點傷,這計劃都算失敗。
子在幾個大人間靈活的躲著,可的功夫到底敵不過如今被激怒了的趙訓炎,才躲到大理寺丞的后,胳膊便被他的劍劃開了道口子,大理寺丞也跟著罪,胳膊上也被劃了一道,鮮直流,嚇得當即癱坐在地,胡子抖著不知說什麼。
趙訓炎角冷漠揚起,反手執劍挑開了的蓋頭,里面的人赫然不是楚姒,而是邊的丫環綠檀
“林世子這是打算納妾嗎”趙訓炎寒聲問道,長劍便比在綠檀的脖子邊。
林傅這才走過來,朝趙訓炎道:“王爺,這是屬下娶妻,何時說過是世子爺的花轎”
“你”趙訓炎死死擰了下眉頭,手下微就要劃開綠檀的嚨,可劍卻被韓敏用手抓住:“王爺,您是要當著微臣的面殺人嗎”
趙訓炎看著在場三人,京兆尹、大理寺丞還有一個史,這明顯就是給自己準備的。
趙訓炎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這迎親的隊伍,忽然想起什麼,面更加黑了,轉頭跳上馬便快速離開了,他的侍從們自然也趕忙跟上。
待人都走了,馬史這才松開了憋著的氣,癱坐在大理寺丞旁邊,道:“這個逍遙王,竟如此猖狂了,難道以為皇上真的會無止境的縱容他嗎我要去上折子,上折子”說罷,轉頭尋了自己的人,上了自己的馬車匆匆趕回去了。
大理寺丞也不敢多留,但一本參他的折子是不了了。
趙訓炎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現在只有一種被耍的團團轉的憤怒和惱,方才鄭雲的隊伍居然有一匹馬,而轎子后面還跟著幾個帶面紗低著頭的侍,加之方才林傅不斷的在拖時間,所以鄭雲那里一定有問題,只不過等他再次追上林傅的隊伍時,楚姒已經進了楊府的門了。
楊謙修早已經跟楚姒通過氣,一來,便直接讓人帶到了書房。
“你沒事吧。”
“沒事。”楚姒摘下帷紗帽,楊府的人立馬過來開始給梳妝打扮了。
楊謙修坐在廳堂外,淺笑著看著送來的嫁。讓一旁丫環給送進去:“這是你母親當年喜歡的樣式,得知你要出嫁,你外祖母連夜讓人制好的,沒想到現在竟用上了。”
待看到嫁送來時,楚姒眼眶微,頭也有些哽咽了。
“楊老夫人可還好”
“你也是個倔的,死活不肯改口,跟你外祖父一樣。”楊謙修無奈的笑著。
楚姒輕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眨眨眼,什麼也沒說。
楚姒這頭換好裳梳好妝了,楊謙修才讓人推著進來了,看到的臉,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笑起來,眼中可見意:“你跟佩兒長得真像。”
楚姒抓著蘋果的手了,著銅鏡里的自己,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娘親當年,也是這樣嗎
好半晌,喜娘才終于道:“好了。”
楚姒微微頷首,讓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了,這才道:“楊老將軍跟楊辭那里都已經提前通知過了吧。”
楊謙修想起昨晚連夜送來的消息,點點頭:“連夜使人送的消息,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快到沛縣了,一到就會立刻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很好。”楚姒說完,這才回頭看著他:“楊府的人怎麼還沒有搬去太子府此事宜早不宜遲,等今日一過,逍遙王便會知道楊府也在算計他,他不會放過楊府的。”
楊謙修頷首:“你外祖母說了,我們要走,也要等你平安嫁了再走。當年虧待了你娘,如今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再虧待了你。”
楚姒心中有暖流涌過,似乎將心上的堅冰全都開了一般。多想現在就認了楊老夫人,認了面前這個滿眼慈的三伯父,可是不行,好不容易才把楊府推出趙訓炎的謀之外,不能再害了他們,誰知道前世的事,會不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再來一遍呢
不敢想,更不敢做。
外面傳來娘的聲音:“夫人,已經準備好了,世子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好。”楚姒應聲,卻抬手朝楊謙修行了一禮,頓了頓,轉朝耳房行了一禮,這才轉頭離去。
楊謙修怔住,到底是笑著搖搖頭,到了耳房邊,看著靠坐在暖榻上已經哭得雙眼紅腫的楊老夫人,笑道:“姒兒可比娘親聰明多了。”
“你護著,別讓再吃苦了。”楊老夫人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幾個字,似乎想把對兒楊佩的虧欠全部都補到楚姒上一般。
楊謙修點點頭,回頭看了眼楚姒離開的方向:“放心吧。”
楚姒才楊府,一直聽著的楊盈便急匆匆準備從角門離開跟趙訓炎報信,但人還沒出去便被攔了下來:“三爺吩咐了,您今日不能出府。”
“憑什麼”
“就憑你懷著殺人之心。”
楊謙修的聲音從后傳來,楊盈憤怒的扭過頭:“三伯父,你怎麼幫著一個外人,就算你覺得虧欠了娘,可是我爹呢,你們難道不欠他的嗎”
楊謙修早知道如今嫉妒魔,心中覺得可惜卻也覺得可悲:“來人,送小姐回房,今日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踏出房門一步”說罷,他便轉頭離開了。
楊盈看著他的背影,恨得咬牙:“若是辭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謙修聞言,終只是嘆了口氣,沒再理。
林清愚雖然面上帶著笑意,可心中卻比誰都張,這計劃太過冒險,既有趙訓炎,又有,若是一個環節沒理妥當都要出事。
“主子,差不多了。”有人上前道。
林清愚回頭看了看那花轎,面微凝,點了點頭。
馬車里的人依舊安穩的坐著,手里捧著平安果,心中懷著忐忑,可花轎忽然搖晃了一下,外面也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接著便是喜娘的抱怨:“怎麼回事這些人,連世子爺的花轎也敢沖撞。”說罷又朝花轎里道:“楚小姐,您稍等會兒,小婦人去瞧瞧。”
子安穩坐著,可這喜娘一走,竟半晌也沒回來,等終于掀開簾子一看,只余一行抬著花轎的人停在原地,林清愚和侯府的侍衛,包括方才的喜娘已經全部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