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景和織錦落後一步到的。宮正在給寧祁安喂葯,邊上的太醫和蔣神醫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談論著什麼。
太上皇欣喜的走到寧祁安床前,「安兒,你醒了?覺怎麼樣?」
寧祁安聞聲抬頭,神帶了點迷茫,「你是誰?」
太上皇僵住,不可置信的問,「安兒,我是你父皇啊,你連朕都不認識了?」
寧祁安茫然的搖了搖頭,凝眉想了片刻,就捂著腦袋喊疼。太上皇不敢再問他。
著臉問太醫,「安順伯怎麼了?」
太醫們相互了,還是蔣神醫回道:「依我們的觀察,安順伯可能被橫樑砸傷腦袋,失憶了。」
太上皇倒一口涼氣,「失憶?」
織錦和寧懷景對視一眼,又齊齊向寧祁安。寧祁安瘦削英俊的臉上,滿是困,似乎對一切都很陌生。
寧懷景上前兩步,定定注視著寧祁安,「你還記得我是誰?」
寧祁安仍舊搖頭,「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嗯,忘的很徹底,連自己是誰都給忘記了。
太上皇臉上心疼之溢於言表,「把他的侍妾和孩子都帶來。」
立馬有人去把許水仙和彭、錢兩位侍妾都給找來了。
許水仙懷裏抱著孩子。短短時日未見,三人都變化了許多。許水仙面容憔悴,服也很樸素,低眉順眼走進來。
太上皇親自抱過孩子,給寧祁安看,「這是你的兒子,你還有印象嗎?」
寧祁安一臉震驚,「我親了?」
他著許水仙,「你是我夫人?」
許水仙三人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許水仙也不敢隨便應答。只是一個妾,哪敢在太上皇面前以夫人自居。
太上皇失的把孩子還給許水仙,頹然的揮揮手,「安順伯傷了腦袋,誰都不記得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吧。多陪陪他,給他講些以前的事,沒準他還能想起來。」
許水仙三人吃驚不已,連連應承下來。
許水仙抱著孩子,急走兩步,搶了寧祁安床前最好的位置,眼淚瞬間流了出來,「伯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昏迷了這麼久,嚇死妾了。」
「伯爺,你還記得妾和延兒嗎?」許水仙一邊哭一邊把孩子抱給寧祁安看。
寧祁安對孩子很好奇,出手想又不敢。許水仙忙把孩子塞在他懷裏,「伯爺,你抱抱延兒。延兒最喜歡你抱他。」
寧祁安果真出手,作僵的把孩子抱在懷裏。
彭、錢兩位侍妾慢了一步,只能站在床尾,也是聲聲殷切的喚著寧祁安,一個個顯得無比深。
太上皇退出房間,把太醫們都出去,問蔣神醫,「安兒怎麼樣了?他還能不能想起來?」
蔣神醫答的比較保守,「安順伯並無大礙,再養一段時日就好了。只是他腦中有淤,造了失憶,我們不敢隨便扎針,只能慢慢用藥,或許有一日會好轉。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太上皇久久沒有說話。蔣神醫福退下。
嘉嬪安道:「安順伯能平安醒來,已經是萬幸了,太上皇不必太擔心。」
太上皇微微一嘆,「也是,人活著就行。把從前的事都忘了也好。」
他後面的話,是看著寧懷景說的。
寧祁安忘了,是想讓寧懷景也忘記兩人曾經的恩怨呢。
寧懷景不置可否。
寧懷景作為一國之君,要忙的事很多,空來看寧祁安幾次,很夠意思了。沒有多待,出了長樂宮,回到宣仁殿,寧懷景召來了蔣神醫。
「安順伯真失憶了?」寧懷景問,織錦也看著蔣神醫。講真,織錦是不信的。
蔣神醫搖搖頭,「安順伯後腦勺被橫樑砸中,確實有淤未清,要吃藥慢慢調理。至於是否真的失憶,這個草民也說不準。」
「嗯,辛苦了。」寧懷景點了下頭,對蔣神醫很客氣。
蔣神醫退下后,織錦問寧懷景,「你信嗎?」
寧懷景搖搖頭,斬釘截鐵,「不信。」
織錦有些困,「要是裝的,寧祁安會對自己那麼狠心?」
這也是很多人沒有懷疑寧祁安的原因。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寧懷景道。
寧祁安失憶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因為太上皇的態度,瑞郡王和裕親王等人都來看了寧祁安。
寧祁安認了一圈,還是一個人都沒認出來。他需要調理,人又失憶了,太上皇更不肯放人,一定要留在皇宮裏。
寧懷景很好說話,太上皇想留下便留下,只是讓季瑾暗中加強了對長樂宮的監視。
這天天氣好,太上皇和嘉嬪去皇明寺上香,給寧祁安祈福。織錦在逛花園,看見許水仙扶著寧祁安緩緩走來。
織錦穿朱紅八繞空,金銀線細細描繪的凰栩栩如生。黛眉開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眉間一雲霧般的貴氣。
許水仙眼底是藏不住的嫉妒,垂下眼簾,給織錦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嗯。」織錦淡淡應了聲,目主要落在了寧祁安上。
沒有記憶的寧祁安通氣質變得溫和許多,沒有以前的驕縱傲慢,神態淡然,不疾不徐。
「安順伯如何了?」織錦問。
「一切都好,謝皇後娘娘關心。」寧祁安出一抹輕的笑,令人如沐春風。
織錦還真不太適應現在的他,見他這模樣,就忍不住試探了一句,「怎麼不見安順伯夫人?」
寧祁安一陣茫然,轉頭疑的問許水仙,「我沒有夫人嗎?」
許水仙咬牙,恨恨盯著織錦,「夫人已經去世,伯爺不記得。皇后也忘記了?」
孟未寒還是在織錦的幫助下假死,回到了大衍。許水仙和寧祁安雖然都不知道織錦和孟未寒的易,但孟未寒死的太過蹊蹺,兩人都有所懷疑。
寧祁安失憶了,醒來還沒人和他提過孟未寒的事,所以寧祁安不知道。
他臉上浮現驚訝之,從表上看,還真像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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