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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第767章 破土而出的希望

「那年冰天雪地,日月無,而他立下了不世之功,為他的子孫後代找到了一條活下去的捷徑——吃土就能活著。而諷刺的是,立下蓋世功勞的他卻未能善終,被一群愚昧的人們埋進了土裏,甚至還吐上了幾口唾沫……亦如那為眾人抱薪卻葬於風雪的殉道者。」

「起初我認為是那些人不夠聰明,直到後來我接了一些『揮鏟人』的後人,驚覺那些傢伙祖上竟然是偉大時代的學者、專家、工程師、甚至還有原本支持羅威爾將軍的士兵。這些人可不愚蠢,從智力的角度解釋顯然是行不通的,嘲笑他們反倒顯得我自作聰明和蠢笨。那只有唯一的解釋……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瘋掉了,埋葬了唯一正常的羅威爾大人。」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瘋了,要去害一個呵護、疼甚至拯救了他們的人,只因為他獨斷專橫了些……直到後來我認識了L,一個生活在白象城的鼠族人小伙。」

「他穿著破舊的裳,那甚至不能稱之為裳,只能說是遮的破布。他的頭上有一塊疤,據說是在農場做短工時被巡場溜達的小爺扔的煙頭燙的。那本是值得憤怒的,然而每說起那榮的時刻,他卻頗有些自豪,逢人便誇耀那塊傷疤是貴人開點化,下輩子他準能投胎到貴人家裏。也幸虧旁人也覺得這話聽起來大逆不道,沒敢把話傳到小爺耳朵里,否則小爺指定把他腦袋活割下來,讓他紅土都進不了。」

「我見他的第一面是在主人家的農場,見他正說道著小爺如何如何聰慧,如何如何像老爺的種,卻不想沒討到好,反而討來下仆們一頓毒打。我聽他也是鼠族人,見那頭破流的模樣實在凄慘,便想上去評評理,卻被旁人攔住,一番攀談才知道L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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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其不爭,但又想靠老爺賞識才有口飯吃的自己確實沒有資格指責他,我何嘗沒有誇讚過小爺呢?久而久之我竟安起自己,隨後又忘了這事。直到白象城發生了一場大案,說月族人又謀反了,鬧得全城惶惶,要再抓一些月族人。我又安著,這與鼠族人無關,更與主人家的家僕無關,卻不想我竟在刑場上見了他。」

「命運何其的相似,種下紅土的人和吃紅土的人都被埋在了紅土裏。故而在謳歌羅威爾將軍的偉大之前,我想用L的故事做『序』,那同樣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蘇尼起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才翻開了報紙,卻沒想到一眼便看得癡迷,一時間竟是忘了時間,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渾然驚厥。

「好傢夥。」

這是……他們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嗎?

前文雖然枯燥無味,但越是往下看去,越看見了那皮下的鮮淋漓,和幽靈一般無聲的哭嚎。

蘇尼裏輕聲念著,只覺滾滾驚雷回在耳旁,猶如振聾發聵的吶喊。

他不是婆羅行省的倖存者,但依然能從那字裏行間聽到那聲呼喊——這兒的人們吃的哪裏是土,分明是一代又一代被埋在土裏的人!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攥著手中的報紙搶出了門外。

他的神神抖擻,腳步如風,甚至沒帶那本從不離手的教案……因為現在的他本不需要那玩意兒。

為教師的職責告訴他,必須把這些文字念給那些孩子們。

他們坐在那裏捧著書本不應該是為了一張船票,更不該是為了薯條港許諾的工作簽證,或者去廢土上找個七八糟的地方把自己賣了。

他們應該為了自己去學習!去學習真正的知識,去了解人與人的關係構,去了解自然萬的運行法則,去思考自己在山川河流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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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需要靈魂!

……

凱旋大酒店的包廂。

不只是某個在莊嚴的課堂上縱朗讀的半吊子老師,某個頗有些老年同樣看過了寫在倖存者日報上的那篇《紅土》。

或者準確的說,是《紅土》這本長篇連載小說的序言。

那個自稱「鼠先生」的傢伙,可以說把鼠族人的底都快下來了。

然而當聽完了整篇文章之後,坐在包廂的阿辛卻是放聲大笑了起來,右手連拍了兩下椅子的扶手。

「哈哈哈,彩!真特娘的彩!」

一眾正裝革履的小弟神嚴肅的站在他的後,眸子裏都是狠勁兒。

他們都是阿薩辛幫的骨幹,之前和老大都住在總督府前的那條街上,其中自然也不乏鼠族人。

將文章念給他聽那個姑娘眼中寫滿了惶恐,惴惴不安地看著坐在桌前的那個男人。

是牛族人,之前是金加倫港的小貴族,迫於生計才不得不出來教人識字念書。

很明顯,牛族人的份在這兒已經不太管用了,誰能帶著大夥們吃上飽飯、把腰包撐起來,誰才是真正的貴族。

就比如眼前這位鼠族人,就完全沒有把統放在眼裏的樣子。

不過,他對知識的態度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對也很客氣,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念的文章而遷怒於

看了一眼時間不早,阿辛向旁邊招了下手,取來一張支票,寫了幾個數字在上面遞給了坐在自己的這位「家庭教師」。

「這是上個月的工資,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有些忙,提前給你好了。」

那姑娘迅速點了點頭,匆匆接過支票一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10萬加侖!!

向他投去難以置信的眼神,卻見他輕輕擺了擺。

「剩下的是賞錢……我的客人要來了,天也不早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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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說了聲謝謝,便低著頭,紅著眼眶匆匆地走了。

目送著那個貴族小姐離開,庫納爾神地看向裝模作樣能看懂報紙的老闆,嗡聲道。

「老闆……您沒有覺到得罪嗎?」

阿辛一邊試著將剛才學到的單詞和句子對上號,一邊耐心地說道。

「庫納爾,我的朋友,只有得了絕癥的患者才會拿醫生置氣。如果一個人已經沒有葯可救了,讓他吃好喝好風大葬才是真正的善良,勸他煙反而是害了他,也苦了他的家人們……而你我明顯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你有吃土嗎?」

庫納爾撥浪鼓似的搖頭。

「現在誰還吃那玩意兒。」

「是吧,」阿辛淡淡笑了笑,「至金加侖港的居民已經不吃了,最多是河裏游上來的那些人吃一下,但也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早晚有一天,那東西會和千柱之城的一千針一樣,被一個不剩的推倒。」

他還很年輕,整個婆羅行省的倖存者都很年輕,日暮西山的是那些封建主和舊貴族。

他很高興有那麼多年輕人和他一樣義憤填膺,走在同一條灑滿的大道上,哪怕他們有著不同的想法。

正說話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名人高馬大的傢伙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腰間別著槍,後只跟著兩名隨從,背在背上的LD-47突擊步槍,卻把周圍一圈幫眾的氣勢都了下去。

這兩個傢伙都是上過戰場的狠人,而且是冒著槍林彈雨衝鋒的那種。

走前面的那人神慵懶,眉宇臥著一桀驁,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完全沒把周圍的人放在眼裏。

不過包括阿辛在,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傲慢無禮。

畢竟這傢伙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當所有人都被腳鏈拴著的時候,只有他接住了那位大人扔過去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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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接住槍只是運氣,接下來他又靠著一狠勁兒,先士卒地推著大炮去轟門,愣是把羅威爾營地給打了下來。

相比起自己這種躲在影之下的老鼠,阿辛很清楚這位才是真正的大人

此人正是拉西,金加倫港港區民防辦辦公室主任,負責民兵團的戰略調度和後勤,基本上相當於金加侖港軍隊的一把手了。

為了請來這位大人,他可沒花錢各方面疏通和打點。

而即便如此,這位大人也只是答應見他一面,除此之外的什麼也沒答應。

阿辛迅速站起了來,臉上做出和煦笑容的同時做了個請的作。

「將軍,快請坐。」

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面,拉西倒也給了他幾分薄面,開門見山道。

「你請我做客,是怎麼個意思啊。」

用眼神示意侍者們上菜,阿辛笑容和煦地看著他。

「聽聞將軍最近鬱鬱寡歡,鄙人只是心念將軍為民勞,想為將軍排憂解難。」

「呵。」

拉西用鼻子哼了一聲,推開了侍者向酒壺的手,自己拎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將酒壺擱在桌上。

「幫我排憂解難……你又懂特娘個鎚子。要我說,生意人就老老實實做買賣,幹些違法紀的事兒,把手到,免得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今天這酒我喝了,但該送你走的時候我可不會手。」

庫納爾的了一下,但被兩名士兵盯著,肩膀卻不敢一下。

阿辛倒是神如常,畢竟他也不是頭一回被槍指著了。

「將軍說笑了,我『在金加倫港』做的都是合法買賣,我甚至還幫聯盟搗毀了幾次走私du品和人口的買賣。我的手下要是了不該的東西,不用那位大人提點,我自會清理門戶。」

「那不關我的事。」拉西揮了下筷子打住他,只顧著吃菜,「說你的事。」

阿辛微微晗首,恭敬說道。

「北邊有一支月族人抵抗軍,不知道將軍是否聽說過?」

「聽過……呵,聽過又怎樣。」拉西冷笑了一聲,撇撇道,「一幫不氣候的玩意兒,一個村兒都能立七八百個山頭,吵吵鬧鬧不統,做事也不利索,辦大事兒更是束手束腳,拿著最好的裝備打最呆的仗,被二流的軍隊攆著走,比流寇都不如。」

阿辛心中一道。

「那以將軍的高見,他們該如何?」

拉西不假思索道。

「我的高見?呵,依我說,哪用那麼多廢話,喊他們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說走幾步就走幾步,我看誰敢多走一步走一步,不聽話殺了便是。想把仗打好,先得對自己人開刀,不敢手趁早滾回家種田。」

拉西越講越來氣,氣都氣飽了,丟下筷子直搖著頭。

他肚子裏確實沒什麼東西,也講不出來多軍事理論,但看著那幫傢伙打仗還是著急,打了這麼久連一個聚居地都沒啃下來。

他是很同那幫同胞的,包括薯條港的月族人,甚至包括聯盟的人都很同他們,甚至對他們寄予了厚。至在那位方長看來,這些傢伙吃過迫害的苦,日後推翻了帝國肯定不會再重新走帝國的老路。

為此百越公司不止一次聯繫過那些打游擊的月族人,給了錢又給裝備,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這幫傢伙連個做買賣的地方軍閥都打不贏,反倒被對方利用,養寇自重了起來。

他不止一次找過方長,也找過聯盟的其他人,但聯盟的人都嫌他殺氣太重,擔心他管不了婆羅行省。

每想起這事兒,拉西心中就氣不過,憑什麼他管不了?

聯盟的辦法固然是好的,但上岸的也就幾百人,金佳倫港的改造能進行的這麼順利,難道就沒有他一點兒功勞?

為了震懾那些頑固派和趁火打劫的暴徒,他可沒殺人,殺的那些牛鬼蛇神們氣都不敢一口,說往東走絕不敢往西走。

到頭來,金加倫港的改造結束了,他反倒了夜壺,被那位先生一招明升暗降削了兵權,放在辦公室里當吉祥,算是給當地人的代了。

阿辛其實倒是能理解這傢伙心中的怨氣,畢竟他乾的買賣其實也算是一種夜壺。

金加侖港的基建需要龐大的勞力,同時還要吸納永流河淌水過來的移民。

龐大的勞力不管束必然滋生暴力,而靠法律或者念經是沒辦法在沒有某方面傳統的土地上完全鎮暴力的,必須得用一個筐子把那些無安放的力氣給裝起來,免得他們發泄在普通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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