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薄夜整整一個禮拜沒去看過唐詩,后來他再次踏病房的時候,唐詩抬起那張蒼白的臉,眼里寫滿了目驚心的恨。
說,我要帶著兒子走。
不是乞求,而是干脆利落的陳述。
薄夜眉心一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執著于唐惟,大概是,如果連唐惟也走了,那麼唐詩就會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他把唐惟在手里,所以才可以這樣輕松地住唐詩。
可是這一次,唐詩眼里的緒讓他覺得有些害怕,像是舍棄了所有的肋鎧甲,不顧一切地,要逃離他邊。
薄夜聲音沉下來,你沒那資格帶唐惟走。
唐詩沒說話,許久才道,薄夜,要養唐惟,就把安如供出來我是不會讓我的兒子和一個殺人兇手在一起相的
殺人兇手這四個字讓薄夜心頭一陣煩躁,你到底要鬧什麼樣才罷休唐詩,我承認這次你們母子倆被綁架是個意外,可是能不能不要隨便污蔑無辜的人殺人兇手,到底誰曾經是殺人兇手
唐詩的口像是破了一個,冷風呼呼地往里吹,盯著薄夜的臉,想從男人這張致的臉上看出一一毫的疚和愧意,可是,薄夜無于衷。
笑了,薄夜,沒關系,你不信我,我無所謂但是我絕對不會把自己兒子再放回那麼危險的地方唐惟必須跟著我就是因為你,他才會被人綁架
你鬧夠了沒有
薄夜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聲,唐詩,不要仗著你的委屈,就無限倍放大你的委屈
唐詩被薄夜這聲吼聲吼得渾一震,回過神來,低低地笑,我委屈我不委屈,我這條殘破的命握在別人手里,我有這資格委屈嗎
在諷刺他,不顧一切諷刺他。
薄夜了然,上前看到發紅的眼眶,口中那些傷人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卡住了,說不出來。
唐詩說。
薄夜,總有一天我會徹底離開你的世界。
想逃,瘋狂地想逃。
薄夜摔門出去的時候,手都在抖。
唐詩的表總是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窮途末路,或許真的要到了。
等到某天,連唐惟都不能再拿住的時候薄夜心在抖,等到那天到來,他又該當如何
第二天下起了很大的雨,像是老天大哭了一場,整個海城都被澆了,雨水打在人的臉上都生疼。
唐詩是在這天選擇離開的。
收拾了行李,自己要出院,帶著一的淤傷,在前臺辦理出院手續,恰逢這個時候薄夜過來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瘦弱的,經歷一場綁架,唐詩瘦得令人心疼。
察覺到手邊的行李袋,薄夜心一,大步上去抓住的手腕,你又想鬧什麼
豈料人抬頭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漠得如同路人。
出自己的手,沖薄夜咧笑了笑,薄夜,我終于擺你的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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