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程紹仲拋出了太多的問題,讓沈瑟慢慢地有些疲于招架。
以往他們相的時候,他總是給出答案的那一個,起碼不會用接二連三的問題,來桎梏的言行。
這一回終于是到了他咄咄人的樣子,而且他問的這些,甚至稱得上蠻不講理。
想怎麼做,要干什麼,跟他有什麼關系嗎?
沈瑟呵笑一聲:“我不需要跟你說明我的未來規劃。”
程紹仲也沒有要相讓的意思,仍舊視著,在等著承認。
這回沈瑟不會輕易落敗了,人都是得寸進尺的,方才的退讓,在他看來,是可以步步的信號。
若是不想說,也沒有人可以。
就這樣,勢變了一種無言的對峙。
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樣的僵局也沒有要被打破的意思。
沈瑟已經放棄去追趕那最后一班火車了,今晚就算是滯留在安城,也不會讓程紹仲看了的笑話去。
在這樣的決心下,堅持到了最后。
一向善于制衡別人的人,這一回,拭了拭同樣的滋味。
程紹仲松開了手,眼底有些嘲意。
沈瑟則是暗暗松了口氣,下意識地抓了包,潛意識里甚至有奪門而逃的想法。
要是再待下去的話,保不準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出來。
不過在做出反應之前,程紹仲竟先邁開腳步,去拿了兩件外套。
一件是他的,另一件則是沈瑟留在這里的外。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說。
沈瑟接過了服,但是回答:“不用了,今晚趕不及回南城了,我找間酒店住下,明天再回去。”
“那就送你去酒店。”
沈瑟:“……真的不用。”
程紹仲靜靜地看著:“不需要連這種事都拒絕我。”
沈瑟咬了一下,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奈。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晚了,孤一人在安城,但凡是有點同心的人,都會生出一些擔憂。
他平日里待人冷清,可很多時候,又能表現的溫暖和。
這也是他最后一次對如此了吧。
坐上車,沈瑟看了眼時間,十點二十分。
又打開團購件,想找一家適合的酒店。
但是還沒等說出目的地,車子已經先起步了。
“哎……”沈瑟本想問問他要去哪,可話到邊又忍住了,他去哪就去哪吧,總不能把給賣了。
但是沿路經過了很多家酒店賓館,程紹仲一概沒有要停車的意思,這下子沈瑟就忍不住了:“要去哪兒啊?在這停下就可以了。”
程紹仲道:“最多四個小時就能到南城,路上你睡一會兒。”
哈?南城?
沈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不能留在這。”他有些涼淡地說。
沈瑟聞言已經無語加氣結。
他的意思是,現在連安城這地方都不能待了?礙著他的眼了??
男人的小心眼加報復心真的是有過之無不及。
不就是方才讓他不痛快了,到了現在,他非得原封不地再還回來。
沈瑟算是看他了,就是純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可是就算看了也沒用了,“賊船”已經上了,也下不去了。
這種時候,其他的做不了,就只能繼續用樂觀心態來安自己。
比如這樣可以不耽誤明天的工作,再比如,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也免得有后顧之憂。
無意中瞥了眼邊的男人,后者的側臉剛直冷峻,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都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算了,他做什麼事都習慣隨自己的心意,如果這樣能讓他覺得舒心的話,那就這樣吧。
畢竟,以后這樣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程紹仲說是讓沈瑟在車上睡一會兒,可是睡眠是在極度放松的狀態下才能實現的,依照目前這形,一直到了目的地,沈瑟都不見得有什麼睡意。
睡不著,車靜悄悄的有些尷尬,沈瑟便問:“要不要聽聽歌,或者是廣播電臺?”
程紹仲于是打開了廣播,沒有聽那種深夜的靡靡之音,卻是找到了一個微訪談波段,里面請的都是各個行業的專家,對社會熱點針砭時弊,很有深度。
沈瑟聽了一會兒也覺得驚奇:“還有這種節目?以前還真沒發現。”
“嗯。”程紹仲應了一聲。
今天請到的是一位社區調解員,人民群眾發生糾紛,或者在訴諸法院之前,都會經由社區調解。
作為律師,沈瑟以前也與這類工作人員打過道,所以聽著也覺得很親切和悉。
今天講到的是前陣子發生的一個大新聞,新聞的影響力可謂是轟全國。
妻子不堪丈夫冷暴力想要離婚,但是周圍人都是勸和不勸分,七大姑八大姨出不說,連居委會和婦聯都來員,男方的家里更是追不舍,以孩子和財產相威脅,說是只要敢離婚,什麼都別想拿到。
這種威脅在專業人士聽來可謂可笑,但是對一個跟社會節已久的家庭主婦來說,無異于是莫大的打擊,自家庭弱勢,周圍還有重重阻力,最后走投無路,尋了短見。
兩三個月后,記者再度回訪,發現男方家里又有了喜事,迎來送往,好不熱鬧。而與前妻生的孩子已經送到了鄉下,新婚妻子艷如花,一切都是最的樣子。
電臺的主持人問調解員,遇到這類況,究竟是調解還是不調解,究竟要怎麼調解才能保證人民最本的利益。
調解員回答之前,先播放了一小段廣告,這個期間,沈瑟問程紹仲:“你覺得呢?這場悲劇的源在哪兒呢?”
程紹仲聞言看了一眼,邊似有笑意:“這是在考我?”
“就當做是吧。”
程紹仲似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低緩地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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