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的幾分倦意徹底散了,玉笙快步上前,手在床上了。
如果一個人剛走不久,床上應該留有余溫。
而玉笙到的地方,已經冰涼一片。
“人呢?”玉笙想到了不在房間的保鏢,當即快步跑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里,玉笙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隨后打通了劉書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玉笙急切道:“是我,鈺清是不是被你的人帶走了?”
“是的夫人。”
聽到劉書的話,玉笙的心稍稍定了下來,卻有些許的不舒服,因為他擅自帶走了祁鈺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把鈺清帶到哪去了?”
“事發突然,我也沒辦法提前跟夫人您商量。”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玉笙心里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好在劉書是自己人,如果他想要叛變的話,祁鈺清不就危險了?
不過玉笙相信祁鈺清,祁鈺清敢那麼信任劉書,所以玉笙才那麼相信他,沒有想過他會不會背叛祁鈺清這樣的問題。
冷靜下來,玉笙到了自己額上沁出的些許冷汗,從祁鈺清的房間跑回來,已經被嚇得出了一冷汗。
都說人的想象力有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存在,未知所帶來的無盡想象,甚至可以讓你覺得崩潰。
長舒一口氣后,玉笙坐到了床沿,“說吧,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把鈺清突然帶走?”
“蘇先生那邊送來消息,特效藥的研究已經到了關鍵時期。”
“那是好事啊?”玉笙微微疑。
不否定玉笙的話,劉書繼續道:“蘇先生擔心研究所里有不可信的人,但對方很謹慎,沒有暴自己。把老板接走是蘇先生的意思,他擔心到時候出什麼變故。”
聞言,玉笙也嚴肅了些許,面對祁鈺清的事,玉笙也是跟他們一樣的想法。寧愿多去防備,多去小心謹慎,而不是等到真的出事了,再去后悔。
如果蘇溫遠的猜測是錯誤的倒也罷了,萬一是真的,他們現在一旦放松了警惕,未來只會追悔莫及。
思及此,玉笙道:“那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老板被帶走的消息,夫人你暫時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兩天也只讓這幾個人流在老板的房間看著……”說著,劉書報了三個保鏢的名字。
三個人中,劉跟秦風玉笙都比較悉,是祁鈺清一直相信的人。而黎川,雖然來得比較晚,但一直跟在邊,玉笙也清楚祁鈺清對他是信任的。
不過眼下劉書的意思是只相信他們三個人了,倒是讓玉笙察覺到了什麼,“保鏢里也有人有問題?”
“蘇先生的話給我提了個醒,我不敢不防。”
“辛苦你了劉書。”玉笙輕聲道。
對于剛剛自己還對劉書有些不滿,玉笙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對方也是為了祁鈺清著想。
現在不管什麼事,都要著祁鈺清醒來在先。
“我跟在老板邊這麼多年,老板信任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等到結束跟劉書的通話,玉笙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下。
躺在床上,玉笙總算是能安心休息了。
另一邊,易家。
易弘深剛洗完澡,就看到坐在自己床沿的易天澄,“有事?”
“大姐帶著安安回來了,現在一家子都在大廳里呢。爸的意思是,讓我把你給下去。”易天澄說道。
用巾著自己漉漉的短發,易弘深道:“不是說這件事不讓我們手,大姐要回去跟姓錢的自己解決嗎?”
“還能為什麼?談不攏唄。”易天澄不在意地說著,其實對于錢夫人這個大姐,易天澄跟易弘深并沒有那麼深的。
可能也是因為本姐弟間就有著年齡差,加上錢夫人大學時就跟錢總談了朋友,畢業也就結婚了離開易家。
而易弘深上的軍校,本回家時間就短,兩人相得了,再深也深不到哪兒。不過緣上的聯系斷不了,易弘深跟易天澄一向對這個長姐尊敬,也不會讓錢總欺負了去。
娘家,總是要替撐腰的。
對比起來,易天澄跟錢夫人的相就更了,畢竟兩人間相差了十幾歲。錢安憶出生時,易天澄都還是個孩子呢。
不過相較于錢夫人,易弘深跟易天澄對于錢安憶這個外甥都是十分疼的,可能因為孩子從小乎乎的就招人疼的緣故。
簡單地了頭發后,易弘深直接換了一家居服,帶著易天澄一起下了樓。
還沒等兩人下到一樓,就聽到一貫優雅的錢夫人的大罵聲,罵的不是別人,正是跟來的錢總。
易弘深微皺了眉,聽著耳邊罵罵咧咧的聲音,出現在了幾人面前。因為他的出現,錢夫人的罵聲也消了下去,對于自己這個弟弟,錢夫人也有些忌憚的。
錢安憶倒是不在意,見到易弘深跟易天澄兩人下來,便乖巧人了,“大舅舅二舅舅。”
“安安,舅舅前段時間出去玩,給你帶了禮回來,你去房間拆禮去。”易天澄朝著錢安憶笑說道。
錢安憶在易家別墅是有固定房間的,聽到易天澄的話時,顯然也意識到他們想支開自己。
不過今天的事,一個晚輩呆著也沒多大用,當即錢安憶也乖巧地不多話,聽易天澄的蹬蹬蹬上樓了。
易家兩老此時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在易弘深兩人下來后,兩老就起上樓了。兩個老人家都不太好,這樣的糟心事也不想理,干脆就丟給易弘深他們兩兄弟了。
等兩人走到面前,錢夫人便道:“阿深阿澄你們來了正好,我跟他談不下去,把人給我趕出去。”
錢總此時在大廳里臉也不好看,聽到錢夫人的話,也有些生氣,“我說的有什麼錯?我就是想要個兒子繼承我的家業,有錯嗎?是你生不出兒子,我跟你說了多次我想要個兒子,你就是不跟我生。”
“兒子兒有什麼區別?就算我跟你生了兒子,錢嘉祥他比我的安安都大,你還能讓他回他媽肚子里嗎?”錢夫人也是氣得不行。
“怎麼會沒區別?你就看看你自己,如果沒區別,你是家里的大姐,為什麼易家的產業不是給你,而是給你弟弟?兒遲早嫁出去,就是外人,兒子才是自己的。”錢總自認為有道理,說起話來也是理直氣壯。
聽著錢總義正言辭的口吻,易弘深很慶幸沒有讓外甥在這聽,而是讓人上樓去了。
但錢安憶雖然不在,但錢夫人在,頓時被氣得不行,“好啊,你覺得兒子重要,那就抱著你的兒子過。姓錢的,我要離婚!”
“你都一大把年紀,又不是年輕小姑娘,現在還離婚,你是想被人笑死嗎?跟我回去,如果你給我生個兒子,以后家業還是你們母子的。”錢總說道。
“去你娘的,我還給你生兒子?以前我就不生,現在我更不生。誰生誰生,老娘不稀罕!”錢夫人氣起來,也不管什麼儀態了。
“你不稀罕,我還不稀罕呢,你不生,多的是人替我生。”錢總大聲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錢總都忘了自己還在易家了,也忘了自己追過來的初衷,滿心都是大不了就離婚,反正他也不缺人。
“多的是人替你生?好啊,我要你凈出戶,看看到時候誰給你生!”錢夫人氣道。
“你也就想想吧。”錢總是一點都不怕。
易天澄坐在易弘深旁,看著眼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兩人,低了聲音道:“我看,也不用我們啊,大姐不是有主意嘛。”
易弘深:“安靜。”
“你給我滾!”錢夫人眼睛都被氣紅了。
錢總還想說什麼,不遠的保鏢看到易弘深的示意,直接上前提著手臂,將人直接拎出去了……
“你們放開我,放開……唔……”
錢夫人抖地坐在一旁,很快,紅紅的眼眶里,淚水啪嗒啪嗒掉落……
易弘深見狀,并沒有出言安,直接道:“想讓他凈出戶?”
“對。”錢夫人抖著道。
“那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的權利。你要清點好自己的財產,夫妻共有的,包括所有的房產,期權,權,債券……”易弘深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錢夫人只偶爾點一下頭,表示自己聽到。
易天澄坐在一旁,有些懵,他們不是來幫他大姐解決家庭問題嗎?怎麼一下子都跳躍到怎麼讓姐夫凈出戶了?
不過……好像……他們也算是在解決?
等到錢夫人上樓去,易天澄用手肘頂了下旁的易弘深,“哥,我怎麼覺得大姐想離婚,你還舉雙手贊了?不是說,勸和不勸分嗎?”
“不幸福的婚姻,?留著做什麼”易弘深淡淡說了句。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覺得你今天這反應有點太干脆了,就像是了什麼刺激似的。難不,哥你喜歡上了哪個有夫之婦,所以……”易天澄壞笑地看著易弘深。
易弘深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下個月非洲那邊你過去,待到過年再回來。”
“……”易天澄臉上的笑都僵住了,“不是吧哥?你是親哥嗎?非洲那鬼地方,是人能隨便去的嗎?”
“不是親哥的話,你明天就得送去燒了。”話音落,易弘深直接走了。
見狀,易天澄趕追了上去,“不,哥……我不去,我不去非洲,非洲那鬼地方太破了……萬一,你說萬一我被那邊的人欺負了,你如花似玉的弟弟可就被糟蹋了。”
“再廢話明天就給你訂機票。”易弘深黑線道。
“唔……唔唔唔……”易天澄跟不放,又不敢說話,只能用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牢牢盯著易弘深。
不過最終,還是被攔在了門外。
錢家。
錢總回到空的家,冷靜下來后,心也沉重了幾分。他想到剛才錢夫人說要讓他凈出戶,老實說,他是有些擔心的。
如果只是一個人,錢總也不需要擔心,但背后有易家,讓錢總不得不擔心。如果易家對付他的話,他辛苦這麼多年經營的事業會不會就這麼毀了?
“爸,你回來了。”錢嘉祥站在樓梯口喊道。
“嗯……”錢總淡淡應了聲,一個人坐到了沙發上,心思微沉。
走下樓梯,錢嘉祥一步步走到了錢總的旁,隨后坐下,“爸,是不是還在為了阿姨的事著急?都是我不好,要不,您把我送回去吧??您以后就當沒我這個兒子,我以后也只把您放在心里記著,肯定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說著說著,錢嘉祥眼睛微微紅了,“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我有個爸爸,沒有爸爸的日子其實我也習慣了。能有您這麼好的爸爸照顧我這段時間,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我可以把這些記憶埋在心里,您只要給我一張照片就行。如果照片不方便,您跟我用手機拍張合照,我就心滿意足了。”
之前,錢總本就因為錢嘉祥的不懂事而生氣,此時聽到他的這些話,卻忍不住覺得酸。
瞧著錢嘉祥強撐著難過說的這些話,再看他不斷掉下的眼淚,心里更是難了,“說什麼傻話呢?你是我兒子,一輩子都是,誰都不能趕你走。”
“爸……”錢嘉祥激地撲到錢總懷里。
安著懷里到‘驚嚇’的兒子,錢總依舊想著錢夫人留給他的難題,如果真的打算讓他凈出戶,他該怎麼反抗?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錢總雖然沒什麼心,但還是接了起來,“喂?對,我是……”
“錢先生,聽說最近您遇上了一些麻煩,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們很樂意效勞。”
錢總狐疑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各取所需,當然是為了互惠互利。”
作為一個公司的總裁,錢總還不至于那麼好騙,當即冷笑道:“藏頭尾,你到底是誰?”
“我家主人姓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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