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冷哼:“可你若是敢我蘇家、陸家任何一個,那今日,便等著玉石俱焚!”
戴月沉默著,沒說話。
關于蘇老太太這個人,盛京城上下誰不知道?
年輕時候,那可是比蘇清和玉佩脾氣都要更火的存在!
所以戴月毫不懷疑,說老太太這些話里面的真實。
可就在躊躇糾結的時候,黑袍男人卻是怎麼也待不住了。
眼看著黑袍男人已經沖進去,想要對蘇老太太下手,戴月連忙把他攔住:“師父冷靜!”
“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繼續跟他們廢話?”黑袍男人沖著戴月低吼。
戴月測測地瞪了蘇老太太一眼,咬牙道:“我也不想廢話,可這些人都是蘇清最重視的家人,而且蘇老太太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別看老態龍鐘,說話好像是在打哈哈,可說出來的話,必然做得到,還是當心為上!”
聽見戴月這麼說,黑袍男子并不怎麼相信。
他上前兩步,剛要出手,卻見蘇老太太看著自己的眼神,居然古靜無波。
若不是有底氣,斷然不會擺出這樣的架勢。
而且戴月一向看不慣蘇清,如果不是真有顧慮,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幫著蘇老太太說話。
“那你說,該如何?”他滿臉戾氣,極為不耐煩。
戴月想了想,也不再耽擱,當即指著蘇老太太:“那就你了!”
“哦?”蘇老太太覺得好笑。
聽出來了,原來這師徒兩個,對于蘇清和白玉堂,還是很忌憚的。
而且,是因為現在,蘇清和白玉堂被耽擱在水云居外,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趕回來,他們才敢大著膽子過來,搶了一個時間差,想抓個人質在手里,以此獲得自由?
如此,可就好辦多了!
而且一個人去,遠遠好過這些人都跟著去。
“可老一個人,能怎麼幫你?”蘇老太太好笑歸好笑,還是要盡心盡力演好這場戲的。
畢竟,總不能把這兩個人急了,然后害死陸家其余眷。
不是婦孺,就是小孩,陸國公夫人又是個心弱的格,便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失去命,恐怕也要傷心絕,從此一蹶不振。
戴月這時候發話了:“你帶上幾個人,個馬車,讓我和師父混跡在其中,直到順利出城!”
原本還想拿住他們,去威脅蘇清的。
不過蘇老太太說的也沒錯,蘇清和白玉堂那種人,好好說話,或許還有活路。
可是一旦及底線,那就是連善終都得不到的!
國師沒了腦袋,死的還算痛快。
可那是因為,國師實力高強,盡早殺了,也是怕他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反觀戴月和師父,他們兩個,本就沒有任何,能讓蘇清以及白玉堂這兩個人忌憚的地方!
再回想一下,當初方氏是怎麼死的……
滿是傷,倒吊在城門下,還每天湯湯水水灌著,吊著一條命,活活折磨了六七天,才終于斷了氣!
那上臟的,臭的,被繩索磨破了的皮,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頭!
可是一轉眼,骨頭也被污遮蓋,別提有多惡心!
一想起那個場景,很有可能會放在自己上,戴月就覺得自己呼吸不暢!
不行,還是得先離開盛京城。
之后的事,可以之后再盤算。
反正任家的人來了,而且和蘇清好像還有點不對付,趁著蘇清理家事的時候,和師父,正好就能找個藏之,休養生息,以待來日……
“走,快些!”
越是這樣想,戴月就越是著急。
尤其是看到蘇老太太作居然還慢吞吞的,越發惱火。
可出乎意料的是,蘇老太太十分配合,甚至還親自點了些,在這個當場還算穩重的丫鬟和婆子。
“快去準備馬車,不許走正門,從側門出去,也不許走大街,沿著護城河,一路向西城門出發!”蘇老太太沉聲吩咐。
就連說出來的這些話,什麼路線,從哪里離開,比戴月思索的還要妥當。
戴月總覺得這里面或許有詐,可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只能咬咬牙,盯著蘇老太太的作。
“姑母!”陸國公夫人急的不行,沖上前去抓住蘇老太太,怎麼也不肯讓走。
“媛兒的傷勢要!”蘇老太太又拍拍陸國公夫人的手,不曾有半分耽擱與遲疑。
就連戴月和師父跟在后面,也都面面相覷,兩眼發蒙。
都還不曾手呢……
除了為泄私憤,打了陸之媛幾耳之外。
但是這一切,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陸國公夫人已經沖過去把陸之媛攙扶了起來,見周遭這些抱著孩子的婦孺們都如此害怕,無奈擺擺手:“你們都各自回屋好好待著,在兒和白玉堂回府之前,就算天塌下來了,也不準出來!”
“是,夫人!”
等他們都撤下去之后,陸之媛用力抓著陸國公夫人的手:“母親,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姑祖母落到他們手上!你快遣人去報信,我跟上去!”
“你糊涂!”陸國公夫人還是第一次如此急言厲,呵斥陸之媛:“你的功夫也就那樣,去了之后,非但不能救下你姑祖母,恐怕連命也要代在那里,到時候,你讓兒丫頭如何自呢?”
“可是姑祖母年紀那麼大了,我們不能不管呀!”陸之媛顧不上自己紅腫的臉,執拗的非要追上去:“如果姑祖母在戴月手上真的了傷,或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是真的沒有辦法向兒妹妹代!”
聽到陸之媛這麼說,陸國公夫人的臉更白了:“別怕別怕,不會有那一天的!”
這些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在安陸之媛。
“那可是姑母啊,姑母怎麼可能栽在戴月那麼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陸國公夫人想著,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掉了什麼。
手里的帕子都快拽了,還在一個勁的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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