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天大的麻煩。

如洪水猛一樣，悄然而至，防不勝防！

秦昆順著黑茲利特的目看去，那個方向有一扇門。

古怪的雕塑附著在門四周，那扇門不斷髮出嗡聲，一陣陣靈力波氤氳而出，秦昆腦子一，非常不適。

法玄音杵祭出，凌空揮舞，邊的嗡聲波被玄音杵的音調擊散，那不適的噁心也隨即消失。

“那是什麼門？”

“地獄之門。”範海辛低聲道。

地獄……之門？

秦昆擺出戰鬥的架勢，輕聲調侃：“這名字有點大衆化啊，不能換點特殊的嗎？”

“別開玩笑，那是羅丹的‘地獄之門’，那個思想者就是地獄之門的一部分，他至死也未完的傑作！那扇門和魚龍山的銅門有著相似之，但是‘地獄之門’完全出於羅丹之手，比起魚龍山那早已失傳祭煉方法的銅門，這扇門更加偉大！”

範海辛說著，門上出現氤氳波，一個又一個老者走出！

“卡特這次可找了不幫手啊！”

“呵呵，這些小雜碎，讓我看看他們有多本事。”

“卡特人呢？！”

三個老頭依次走出，第四個即將出來，門上一道制金出現，那個人有些憾地了回去。

秦昆這才明白，這門……是法！類似於魚龍山的‘龍門’。

九尺靈關，方寸寶！這裡面自世界，西方驅魔人居然能造出來？

前方，黑茲利特瞠目結舌：“哈爾前輩？諾力思前輩？布萊克前輩？”

秦昆確定，三個老頭不是蜃靈，那這是怎麼回事？

三個老頭打量著一衆人冷笑：“卡特又在玩什麼把戲，你們又是誰？”

黑茲利特焦急道：“三位前輩，晚輩黑茲利特，智慧使徒，三位的大名和著作晚輩傾心研讀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前輩！”

“哈哈哈哈哈……卡特的幫手還會撒謊的。小娃娃，你以爲，我們會信嗎？”

一個老者拄著木杖，朝著黑茲利特微笑。

黑茲利特焦急道：“我們和卡特不是一夥的！你不信問他……對，問範海辛！”

“範海辛？”那個老者轉頭，看到一臉的範海辛，冷笑，“我不是沒見過獵魔君王，他可不長這樣。”

範海辛道：“三位前輩，這都是卡特的把戲，還請前輩不要上當。”

“夠了！”

第二個老頭走了出來：“你們上那邪靈的味道太重了，莫要此地，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說著，老頭用法杖在虛空，開始攪！

“沸魂之海？！”黑茲利特聲音高了八度，“前輩手下留！這羣人大部分是普通人，不能用此！”

老頭纔不管黑茲利特的說辭，攪速度愈發快速，珍藏館，那些孩子和大人覺到渾開始發熱，靈魂幾乎在沸騰，忍不住抓耳撓腮起來，這一刻好像自己被放在蒸鍋中一般難。

秦昆眼睛一：這是要殺人啊！

他不知道在這裡把那羣普通人的靈魂蒸後會有什麼後果，但他覺得如果任由對方這麼下去，這羣普通人即便回去也會掛掉。

“老東西，住手！”

人羣中，一個影猛然竄出，秦昆拎著玄音杵向那個老頭。

快！準！狠！

破虛踏出，瞬間來到老頭旁，手中法兇猛打下。

老頭滾地葫蘆一樣栽出好遠，黑茲利特憤怒道：“秦！你幹什麼？！”

說著，黑茲利特兇狠撲來。

秦昆攻勢未盡，反手一耳在黑茲利特臉頰，鄙夷地甩了甩手：“救人啊，還能幹什麼？”

周圍那羣普通人舒服多了，剛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種被蒸的窒息，現在一下子就好了，這種驗非常詭異。

離得近的幾個人發現這裡多了幾個著古怪的老頭，很像19世紀初的裝扮，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

黑茲利特還想上前理論，被範海辛摁住：“不要衝，黑茲利特，他做的沒錯！”

無論東方西方，尊師重道都是基本，任誰看見自家前輩被人打傷都會不好，黑茲利特還想辯駁，墨諾提俄斯出現在旁邊：“別衝，秦昆留了手的。你那前輩這不是站起來了麼。”

地上，被一子放翻的老頭，捂著後腦慢慢站起，雙眼不由得看向秦昆，剛剛那一擊太快了，他即便不擅長近鬥法，但他擅長捕捉神態啊，對方連殺氣都沒放出、敵意都沒產生，就能出手，絕對不是什麼小角。

而且對方靈力波發的一瞬間就來到了自己邊，簡直防不勝防！

“你是誰？阿撒茲勒？不對，傳聞阿撒茲勒並不擅長近。難道是安士白？”

老頭沉聲問道，另外兩人也看向秦昆，三人呈三角陣勢將秦昆圍住。

一瞬間，秦昆就有些後悔了。

三人以三角形站位，一強大的神力降臨腦海，他想後退可是不聽使喚，這是……陣法！

秦昆退不出去，只能回道：“華夏，扶余山，秦昆。”

“呵呵，華夏驅魔人嗎？楊慎可還好？”

楊慎？

秦昆一愣，這三個老頭認識楊慎？

“早就死了。”

“不可能！”

“胡說八道！”

“我們不久前可見過他！”

秦昆不耐煩道：“醒醒吧！這裡的你們是另一條因果線的你們！這條因果線被卡特借來對付我們，你們是假的！”

“這個華夏人瘋了！”

“這是對智慧的！”

“瘋了，真的瘋了！你們上帶著黑魂教的氣息，居然敢說我們是假的？華夏驅魔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異端！”

三個老頭大聲呵斥。

黑茲利特迅速跑來：“三位前輩，秦昆說的是真的！你們是被卡特借用來對付我們的！這羣人都是普通人，我們是來保護他們的！”

瘋了，絕對瘋了！

任誰當著自己面說自己是假的，不是真正的自己，誰都會生氣。

他們坐鎮郇山莊園，研法，不斷探究世界的真相。可是有一天一羣不速之客打擾了他們，還說他們是假的，何其荒謬！

三人不打算繼續費口舌了，瘋瘋癲癲的說辭，果然是黑魂教的風格！

“沸魂之海！”

三人一起攪，剎那間，秦昆覺得天旋地轉，自己落蒸籠之中，三靈力波匯聚的威讓神瞬間陷落。

超一流？！

這種神痛苦，遠比左大爺的槍棒言來的猛烈！早知道剛纔打那一子，就不留手了！

秦昆吃痛大吼，痛苦讓他不斷恢復的控制權，但還是舉步維艱，也不知道是會先痛暈過去，還是先恢復控制。

就在這一刻，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從天而降！

轟……

秦昆整個人被砸地下！

那一刻，秦昆渾痛苦消失，再爬起來後，徹底恢復對的控制，宛若重生！

秦昆重新站起，十字架化爲齏消失。

秦昆了脖子，對不遠的魔麗莎點了點頭：“謝了。”

三個老者疑看去：“聖十字章？！教廷的法。”

魔麗莎走上前：“三位前輩，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你們的存在，並非絕對真實。”

魔麗莎渾聖，聖輝帶來的信服力讓三個老頭不斷沉思。

要說唯一和黑魂教水火不容的，只能是教廷了。

這個小姑娘說的話……假如是真的的話……

“那麼說，我不是我？”

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老者，白眉白髮，他睜眼眼睛，輕聲問道。

“前輩……這個問題，沒有特別嚴謹的答案。”魔麗莎欠了欠。

老者點頭：“我是智慧是信徒，也信仰上帝。你說的話，我會考慮。但是，即便如你所說，我們是卡特借來對付你們的，那麼，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先不談衝突和矛盾，老者直接把選擇權踢了過來。

秦昆、墨諾提俄斯、蘭斯特一衆，看向黑茲利特。

“當初卡特闖郇山莊園，到了這一關後，是怎麼破局的？”衆人問道。

微風輕拂。

暫時被雲遮住。

莊園鳥語花香，卻非常安靜。

半天的珍藏館中，黑茲利特深吸一口氣，看著衆人道：“當初卡特闖過去後，三位前輩死了。”

說著，黑茲利特看向三人：“前輩，如果我們想破局的話，需要對你們出手。”

黑茲利特將三人當年被殺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爲了讓三人相信，黑茲利特還將三人死後到現在，郇山莊園的發展也一一道出。

很荒謬的答案，半晌後，讓對面的老者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原來真正的我已經死了麼。”

老者沒有質疑。

其他兩個老者也一樣：“嗯……卡特已經進到這種程度了。看來先知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不知道教皇能不能擋住他將來的步伐……”

三人不像是在嘲笑，反而有些釋懷。

聊著天，呼吸著空氣，難得的輕鬆。

接著，一個老頭開口：“既然如此，你們還等什麼？”

對面，心複雜的黑茲利特擡起頭：“可是……前輩……”

“決斷，也是智慧的一部分。既然你心中有了答案，知道事該怎麼發展，何不照做呢？”

這一刻，對方的言語更像是勸己方釋懷。

黑茲利特收起艱難的表，範海辛、魔麗莎、墨諾提俄斯、蘭斯特，也做出戰鬥的架勢。

此時，重新站起的秦昆舒展著筋骨，看了看不錯的天氣，對衆人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不妨告訴你們一個更殘酷的事吧？”

劍拔弩張的局勢，暫時被住，矛盾已經不可調節了，無論三個老頭相不相信黑茲利特和魔麗莎的話，這場架終究是要打的。

但是秦昆此刻開口，不知道又要說什麼。

“秦，還有什麼，比讓這場戰鬥更讓我難的嗎？”黑茲利特咬著牙，艱難問道。

秦昆一笑：“當然有了。所有人都知道，卡特沒殺過人。這是你們歐羅大陸驅魔人的共識，就連大人們都這麼說。所以……當年你這三位前輩死了，你說，人是誰殺的呢？”

空氣忽然凝固了。

如果按照接下來的發展，三個老頭必須得死，那麼人豈不是他們殺的？

半晌，連見多識廣的範海辛呼吸也開始急促：“你是說……這裡的一切會影響到現實？”

“我是說……這裡，就是現實！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因果線的厲害之啊。”

秦昆說完，點菸坐到了旁邊，“糟心的事我就不參與了，這次我保護那羣人，三個老頭……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