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阿爾法原蟲

山頂峰。

披著白袍的王注視著山腳下，角漸漸翹起一若有若無的笑容。

毫無意外的結果。

這些老東西已經墮落太久了。

他們抱著繁榮紀元時代的，沉浸在舊文明編織的夢中，卻忘記了這兒可不是歌舞昇平的戰前，而是茹飲的廢土。

只要徹底地拋棄底線和幻想，捨棄一切可捨棄之，即便是面對腐朽的舊文明的圍剿，年輕的他們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聯盟是個麻煩，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捨棄的還不夠多，還不夠勇敢。

至比不上不做人的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他的意識之海，猶如從大地深傳來的嗡鳴。

「那些人撤退了。」

王點了下頭，用很輕的聲音回應道。

「我看見了。」

「他們帶走了山中的報，我的存在恐怕暴了。」那沉悶的聲音中帶著一猶豫，似乎是在顧慮著什麼。

王饒有興趣的輕輕抬了下眉。

「你害怕了？」

「沒有，」那聲音停頓了半晌，又緩緩地說道，「但我聞到了一討厭的氣息。」

「『那傢伙』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

正午12點，阿爾法特遣機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將正在山上作戰的兩支中隊撤了回來。

學院前前後後投了300架單兵無人機，最終只撤回了100架。200名阿爾法特遣機隊員損失更為慘重，只撤回來不到一半。

而即便是撤回來的那些人，也大多了嚴重的染。

這些傷員被安置在了前線第二醫院，由聯盟生研究所以及來自科委會的醫療團隊觀察並治療。

而有毒質的分以及其是如何突破阿爾法特遣機隊的單兵三防系統，也有待進一步的調查和研究。

雖然無論是聯軍的最高指揮部，還是學院之外的各軍，對這場初次攻堅戰的結果都早有預料，但學院在實戰中的表現仍舊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怎麼說呢？

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覺了。

「看來北邊的那幫傢伙也不過如此。」

注視著從前線撤下來的阿爾法特遣機隊，來自帝國的比塔將軍眼中帶著一輕視。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人又行了。

就在不久前，駐紮在曙城的加拉瓦公爵還對他們在前線無所作為的表現表示了不滿，督促他們將更多的力放在戰場上。

或許他們應該做些什麼，為皇帝陛下爭取一些面子。

對學院的表現大跌眼鏡的不止是帝國的軍，甚至還包括剛剛改觀了對那些傢伙看法的利烏姆將軍。

沒想到這幫傢伙花里胡哨的一通作，結果卻被對面揍的灰頭土臉，從前線逃了下來。

「……或許我該重新考慮對這幫傢伙的評價。」

坐在飛艇艦橋中，將翹在膝蓋上的利烏姆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表，撕開一支雪糕塞進了裏。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這幫沼澤地里的蛞蝓是故意示弱，以此表現出自己人畜無害，好找機會渾水魚。

畢竟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真正打著的主意是什麼。

其實關於故意示弱這點，倒是利烏姆想的太多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就連學院自己都大為火。

為了這場戰役，他們做了充分且周的準備，結果卻輸給了一群拿著石頭和子打仗的原始人——

至在楊凱看來是如此。

「你們怎麼搞的，拿著最強的裝備，連一群變種人都打不下來？」

罕見地將科研船降落在了衛府軍事基地，楊凱找到了阿爾法機特遣隊的負責人，用訓斥的聲音說道。

「抱歉，讓您失了。」

那個阿爾法·零的傢伙垂著腦袋，一副有在認真反省錯誤的樣子，然而楊凱卻從他上覺不到半點反省的誠意。

搖了搖頭，楊凱知道罵他也是白費力氣，最終沒有再為難這傢伙，揮了揮手將其打發走了。

訓斥完制定作戰計劃的指揮之後，他接著找到了正在衛府軍事基地第二醫院視察的楚，將阿爾法特遣機隊在行中遭遇的況簡潔地敘述了一遍。

「……十峰山上的變種人有點問題，他們在進化中表現出的特是我們從沒見過的。不止如此，據前線部隊對現場樣本的提取，我們懷疑在山的深藏著一座母巢。」

聽完楊凱的陳述之後，楚點了下頭。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楊凱聞言卻是一愣，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兩眼。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楚：「猜的。」

楊凱：「……」

看著一臉無語的楊凱，楚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都不是重點，關鍵是我們現在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楊凱的神漸漸認真起來。

「你的意見是？」

「我的意見是……等待專家的意見。」

說著，楚將目投向了一旁大門閉的隔離病房。

從前線撤回來的阿爾法特遣機隊隊員都躺在那裏，其中一部分已經蘇醒，但還有很多人還沒醒來。目前赫婭正在裏面了解況，相信再等一會兒就有結果了。

而同一時間，站在病房中的赫婭卻是一臉凝重的表，盯著手中的平板。

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有機蛋白分子，它就像是病毒一樣，卻比已知的病毒更小，甚至不到7納米，個平均在5納米左右。

而這還不是最令人驚訝的。

最匪夷所思的是，這種「未名質」的部除了儲存傳信息的RNA之外，還存在一個高度摺疊的旋鈕狀大分子結構，能夠像發條一樣儲存機械勢能，並通過緩慢的旋轉將其釋放到尾部。

而在該質的尾部，存在著最四條形狀特殊的蛋白質鏈條。它們能夠像原生的鞭一樣，在「發條」的驅下做著簡單的機械運，從而推該質緩慢地從高濃度區域向低濃度區域擴散！

做個不恰當但足夠形象的比喻，這玩意兒簡直就像是一枚納米級的導彈！平時寄宿在孢子中，一枚孢子能攜帶3~7枚這玩意兒，孢子主或者被破裂之後便會將其釋放出來。

部的RNA是它的「戰鬥部」，摺疊的大分子蛋白是它的發機，而尾端蛋白質鏈條則是它的「推進」。

除了依附在顆粒上漂流之外，它還能通過主的方式，完從a顆粒到b顆粒的「遷移」。

而這一特，極有可能是該質能夠突破阿爾法特遣機隊的防毒面的最直接原因。

畢竟眾所周知，含有活炭等質的防毒面，主要是利用靜電吸附效應對「攜帶有害質的微小顆粒」進行過濾，因此並不是顆粒越小過濾難度越大。

據實驗統計，0.3微米的顆粒是最難過濾的，因此很多時候都是用「對0.3微米的顆粒的過濾效率」作為衡量過濾效果指標，比如N95的意思便是「對0.3微米的顆粒的過濾效率達到95%以上」。

雖然「5nm的直徑」這一特質本並不足以讓該質穿防毒面，但如果再加上一條「能夠依靠生力完自由遷移」就說不好了。

據臨床實驗中的表現，這些質在防毒面的孔隙之間留下了一條由殘骸構築的通道。

它們似乎能計算出口到出口的最短路徑，就像培養皿中尋找食的黏菌一樣。

不過詭異的是，這玩意兒雖然形態上和病毒極其相似，但在對宿主採取的進攻策略上卻又與大多數病毒截然不同。

一般的病毒將核酸注宿主細胞之後，通常利用宿主細胞的質首先合自複製所必需的複製酶和一些抑制蛋白，然後合子代病毒的核酸和結構蛋白。最後的結果通常是將宿主的細胞徹底榨乾，然後一群徒子徒孫再去禍害下一個目標。

而這些特殊質卻是通過一系列的作，將自的傳質寫到宿主細胞的傳質中，就像HIV病毒那樣。

不過它們這麼做的目的卻不是為了自我複製，而是為了同化宿主，將宿主的細胞徹底改造另一種模樣。

至於改造什麼樣，是完全的隨機事件。

目前有97個觀察樣子，其中17例已經死亡，10例免疫水準超群因此未影響，剩下到影響的70例則是表現狀各不相同，甚至就連發生病變的部位也不同。

比如有的神經系統活突然增大了200%，而有的人心智卻退化到了嬰兒的水準。還有人從肩膀上長出了一截手指——不過這種反而是比較好解決，只要截肢就好了。

至於比較頑固的組織增生，比如截肢了又重新長出來的，或者乾脆是原有肢發生嚴重的病變，就得用到其他的醫療手段了。

不只是聯盟的研究員對這種狀況嘖嘖稱奇，從雲間行省來的研究員也是一樣，臉上都帶著不約而同的詫異，和旁其他研究員小聲的竊竊私語。

「難以置信……」

「完全由蛋白質和核酸構，可又表現出了生命活的特質……這玩意兒能算是病毒嗎？」

「我不建議用這個稱呼……我從來沒見過能夠不藉助活細胞表現出生命特質的病毒，誤導的命名會讓我們的研究到主觀認知的干擾。」

「那種運能否算做生命活還存在爭議，不過我贊同你的說法，阿爾法原蟲……這個稱呼如何？」

「……我沒有意見。」

「贊同。」

這玩意兒是阿爾法特遣機隊人帶回來的，用他們的代號命名倒也沒有病。

……

短暫的討論結束之後，臨床的分析報告總算從實驗室里拿了出來。

赫婭將這份報告到了等候在實驗室門口的楚手上，並用他能聽懂的說法對報告的容進行了簡述。

「……綜上所述，目前已知阿爾法原蟲有高強度的滲，以及會篡改被染者的傳質。據計算結果，至質屬至得達到20點才能完全豁免染。」

「20點質？」站在楚旁邊的楊凱皺起眉頭，不理解的問道，「那是什麼？」

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赫婭將目投向了楚，眼神詢問他是否要。

這種事倒也沒什麼可瞞的。

楚便言簡意賅地說道。

「是聯盟的檢指標，我們將各項機能的基準值設為5。20點質的意思大概就是，4倍左右的基準代謝以及免疫系統工作效率……對了，這不是什麼很嚴謹的指標，僅用於參考。」

不過20點質就能完全豁免阿爾法原蟲的影響……

這玩意兒的進攻能力說實話有點弱啊。

另外，變種人的質顯然是超過了20點的，那些傢伙的素質起步就是二三十級，因此他們就算泡在阿爾法原蟲的環境中也沒有影響。然而山上依然存在大量的變種人突變，並且這些突變都有著極強的戰鬥力和恢復力，想來八是火炬幫他們找到了別的穩定進化的辦法。

比如猛灌一大口泡了原蟲的湯什麼的。

聽完楚的解釋，楊凱大概明白了20點質意味著什麼，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

「原來如此。」

阿爾法特遣機隊大多是普通人，據他了解那些傢伙雖然是裝備了一些義的，但並沒有對免疫系統再進行多此一舉的強化。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臉不微微一變。

好傢夥……

這豈不是被克的死死的？！

並不知道楊凱心中在想什麼，赫婭見兩人沒有疑問，便繼續說道。

「另外，對阿爾法原蟲的溯源，我們推測其是變種黏菌母巢的產。目前暫不確定它們的行是否母巢意識的支配……不過我個人更傾向於認為，它們和孢子一樣更多是無意識擴散，在宏觀上的行並不統一意識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