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向來嗓門大。
這一嗓子下去,把靠在門口蜷著子的萬恒嚇得一個激靈。
只見萬恒驚愕睜眼,連爬帶滾的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張姐滿眼錯愕的盯著他看,待他穩住子才皺著眉問了句,“你找人?”
萬恒敲了一晚上的門,這會兒又累又而且全神繃,看到張姐,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我找周易。”
“我找二哥,找二哥。”
經過一晚上的折磨,萬恒這會兒算是認清了現實。
如果周易不出手幫他,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萬恒話落,眼神焦灼的看向張姐,“阿姨,求你幫我跟二哥說一聲行嗎?我有急事,真的,特別急。”
張姐聞言,一臉為難的看他,“這個點周總跟太太還在休息,你……”
張姐話剛說至半截,萬恒突然撲通一聲在面前跪了下來。
“阿姨。”
張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見萬恒跪下,嚇得連連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最后看他實在可憐,小聲結結的說,“我,我替你去問問,你,你快起來,一個男孩子家,怎麼不就跪。”
說完,張姐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張姐離開的背影,萬恒從地上起來,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另一邊,張姐回去后,正想著怎麼去敲周易的門,就看到本該睡覺的周易已經坐在了客廳看雜志。
看到張姐,周易掀眼皮瞧了一眼,“外面有人?”
張姐下意識搖頭,意識到不對,又慌忙點頭,“是,有人,有一個年輕人,說是想見您。”
周易淡淡地說,“讓他進來吧。”
張姐不懂周易擺的是什麼鴻門宴,但在水天華府做事這麼久,也能琢磨出一些端倪,“好的周總,我現在就去。”
話落,張姐轉匆匆往門外走。
周易在背后沉聲開口,“張姨,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里有個數。”
聽到周易的話,張姐腳下的步子頓住,轉說,“我明白。”
周易,“嗯。”
見張姐從水天華府出來,萬恒滿眼期翼的上前,“阿姨。”
張姐角扯了扯,疏離道,“進去吧。”
張姐話畢,萬恒眼里閃過一抹激的,接著,拉過張姐的手攥著上下擺,“阿姨,謝謝你,真的。”
張姐尷尬回笑。
你不用謝謝我,你遠離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謝了。
幾分鐘后,萬恒出現在水天華府客廳。
看到周易,萬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毫沒有了往日的驕縱和囂張。
在他痛哭流涕的過程中,周易連眼都懶得抬。
約莫他快哭訴完了,適時遞了一張紙巾過去,“男兒有淚不輕彈。”
萬恒接過紙,沒眼淚,擤了把鼻涕,“二哥,你說我現在怎麼辦?還好我昨晚沒進去,如果我進去了,恐怕連骨頭渣都沒了。”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萬恒至今覺得心驚膽戰。
他從來沒想過,一直以來對萬老爺子敬重有加的萬霄竟敢做出囚萬老爺子這種事。
還好有夜幕掩飾,他才沒被發現,不然,他現在的下場恐怕還不如萬老爺子。
萬恒話落,周易明知故問,“你說萬霄囚了萬老爺子?”
萬恒哽咽回答,“是。”
周易蹙眉,裝的像那麼回事,“不能吧?我記得萬霄對萬老爺子一向敬重……”
周易是在演戲,但萬恒猜不出他的真實想法,為了讓他信自己,幾乎是抖著聲音說,“二哥,你信我,我親眼看到的。”
周易繼續裝,用指尖撓眉心,“這個……”
萬恒,“二哥!!”
萬恒現在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些許不慎,后等著他的就是萬丈懸崖。
瞧見萬恒是真的急了,周易放下手朝他笑了笑,手拎過手跟前的紫砂壺給他倒了杯水,將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問,“我讓你考慮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聽到周易的話,萬恒為之一怔。
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擔心自己被萬霄弄死,早忘了周易讓他考慮的事。
這會兒回想起來,萬恒看著周易,一冷汗。
周易是早料定了萬霄做的那些事,也早料定了他會來上門求他。
萬恒恍然大悟,拿著茶杯的手有些抖,半晌,將手里的濃茶一口蒙了,沙啞著嗓音說,“難得二哥能看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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