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路車穿梭在京城街道上。
十來分鐘后到站靠邊停,盛夏下了車。就近去了小區門口的千葉水果店,買了小半邊菠蘿,一盒荔枝。
店員掃碼記賬,“盛小姐,一共五十八塊九。”
經常來,店里的幾個員工都認識。盛夏也辦了會員,充了五百塊。
大概是年初那會兒充的。
算一算也該用完了。
盛夏報了會員號,“余額應該沒多了,我再充五百塊吧。”
店員扣了款,隨后將買的水果裝進購袋,“盛小姐您余額充足,暫時可以不充錢。”
“是嗎?”
“恩,還剩三百多塊呢。”
“好吧,謝謝了。”盛夏雙手接了遞來的袋子,離開了水果店。
沒有收集小票的習慣,出門時看了一眼會員賬號余額388塊,便將小票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著人影走遠。
兩個年長的店員湊在一塊兒竊竊私語。
前幾天有位先生過來,給盛小姐充了一筆錢,那位先生禮貌地請他們將充的錢小額地往盛小姐賬戶里挪。
他們都懂。
一次挪大筆錢進去,是個人都會察覺。
但隔段時間充個兩三百進去,加上盛小姐一周也只買一兩次水果,不會覺得有問題。
“現在的年輕人談追朋友都用這麼委婉的方式了哦?”
“是呀,不像我年輕的時候,我老公直接擱我面前問要不要跟他談朋友,幾分鐘的功夫他就得手了。”
這邊。
盛夏搭乘電梯到十樓。
小區的房子是兩梯兩戶的設計,這層只有住,隔壁是空的。
盛夏拿鑰匙開了門,在玄關換了鞋,把包掛在掛鉤上,隨后提著水果去了廚房。菠蘿應季很香甜,打算做個菠蘿炒飯。
做飯的時候饞。
點開丑團買了一杯書亦燒仙草。
剛把炒飯倒出來,門鈴響了。菜勺沒來得及放下,便跑去門口開了門,接了外賣小哥遞來的茶,“謝謝。”
要關上門那刻。
隔壁屋子的門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來三個家公司的人。
電梯也開了,有兩個人抬著一張歐式沙發出來,往1002公寓里搬。
這套房賣出去了?
業主似乎是要住了,在置辦家。
不出多久應該就有鄰居了。
盛夏沒多想,看了幾眼后合上自己家門,捧著茶滋滋折返廚房。
-
翌日。
周五的下午工作氣氛格外愉悅。
因為馬上就是周末了。
與大家心截然相反的是權總,進周末的休息日,他就沒理由給盛夏打電話,也不能時時刻刻見到。
從貴賓接待室出來,權景州手機鈴聲響了。
薄打來的。
他接通,將手機放到耳旁:“什麼事?”
“你名下幾座鉆石原礦借我用兩天,快到知意生日,打算帶去挑鉆石。”
“不借。”
幾乎無銜接,權總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且不說薄幾次三番教育他,就說他和沈知意恩恩,反正讓人看不順眼。
“真不借?”
“不借!”
權景州再次拒絕,并掛斷電話。
他乘電梯上樓,進了辦公室。這個點距離下班還有五分鐘,盛夏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見他進來,盛夏起問好:“權總。”
“你今天是有什麼重要事去做嗎?”
這麼急著下班。
往日里周五都慢悠悠的,有時還會跟設計部的唐笑去樓下買杯茶。
“沒有什麼要事。”盛夏瞄了眼時鐘,剛好五點。關閉電腦,又說:“明天周末,知意約我一起去洋湖公園野炊,這會兒已經在公司樓下等我了。”
“你晚上去景園住?”
“恩,我們要一起做糕點還有準備野炊帳篷工什麼的,住在景園比較方便,明天上午也好一起出門。”
拉上手提包的拉鏈,拿起桌上的手機。
隨后將椅子放工整。
盛夏繞過桌邊往門口方向走,“權總那我先下班了,您也早些下班休息。”
“……”權景州回過神,“嗯,你注意安全。”
眨眼的功夫人的影就消失在視線里。
權景州立在原地。
他不想起十分鐘前薄打來的電話,雖然他很不想承認自己當時口不擇言。“……”
半分鐘后,電話通了。
機械的電話線,傳來那頭薄總冰冷的嗓音:“干什麼?”
“鉆石礦場有幾座,你要不要選一下?”
薄笑了,“你不是不借嗎?現在上趕著問我選一下,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對于他的罵聲,權景州忍了,“你要還是不要?”
“你送我一座我就要。”
“薄你是不是人?”
“你再多說一句,送我一座我也不要了。我比較看好俄羅斯那座原礦,你覺得怎麼樣權總?”
權景州沒吭聲,臉黑得很。
-
公司樓下。
盛夏鉆進保時捷副駕駛座,一面系安全帶,一面環顧后座。
沒見到娃娃。
“不帶兩個小爺一起去嗎?”
“今晚不帶他們倆去景園,明天柚子開車帶他們去洋湖公園和我們匯合。孩子認床,晚上換了地方睡不著。”
“青先生對你真好,孩子生了就一直是他在照顧,不讓你累著一半點。”
“恩,柚子確實很好。”
蘇笑著,驅車子往街心開去。
人底子深都蘊藏著善良,總會為旁人的。從認識蘇起,盛夏就覺得和青佑很幸福,后來從沈知意那聽說他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就更覺得幸福了。
這麼多年始終如一。
關鍵兩個人都如此,彼此慕,雙向奔赴的是中最令人艷羨的。
也是最難能可貴的。
半小時后,保時捷駛景園林蔭道,在院子門口停下。
盛夏和蘇先后進了屋,薄嫂遞了兩雙拖鞋給們倆換上。走到客廳,視線里裝權景州的影,盛夏怔了。
蘇錯愕半拍,“權總怎麼在景園?”
權景州坐在單人沙發上,閑適從容的模樣仿佛進了自己家似的。他示意了一眼剛進來的薄,“有事要談。”
薄點頭,假模假樣:“嗯,找他有事。”
兩人不出多久就一起上樓去了書房。
晚餐后。
薄帶著沈知意在廚房做小蛋糕,蘇則在折包裝盒。暫時還沒有要做的事,盛夏蹲在地毯上擼小芋圓。
來景園的次數不,芋圓跟。
用茸茸的腦袋去蹭蹭的掌心,然后夾著嗓子,乎乎地沖:“喵~”
小芋圓聲音可了。
聽著就讓人心,令人忍不住多它。
薄說,它是一只會裝的‘夾子’貓。對著男人,它嗓子要多狂有多。對著,得能出水。
譬如此刻:
盛夏心都化了,將它抱進懷里,親了一口又一口,“你好乖啊寶。”
吸貓吸得正歡樂,視線里裝男人的鞋和。盛夏抬起眸子,從他筆直的看到他清晰的下顎線,然后是他俊朗的臉。
他最近心好像一直不錯。
眼神都不似往日那般沉郁冰冷,看起來溫和。
權景州垂眸,目落在掌小臉上。多看了幾眼,才挪視線瞥了眼懷里的貓,“你很喜歡貓嗎?來景園好像都會抱它玩。”
盛夏抱著它站起。
低頭看了看懷里正撒的小貓貓,“恩,芋圓很可。”
“夏夏?”
“夏夏來餐廳啦,包裝盒我都折好了,咱們一起把剛出爐的蛋糕打好包裝。”
蘇的聲音從遠餐廳傳來。
盛夏應了一聲,隨后將芋圓放在地上,便匆匆往餐廳去了。
人走后,權景州蹲下。
他盯著這只貓來回打量,出手到它的頭,就聽見貓咪啞著聲音‘喵’了一聲。
好難聽的聲音。
那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萬年老痰。
這也能做可?
那不得不說,盛夏很喜歡貓。也是,在倫敦的時候就很和大黃狗一起玩,對大黃比對他都好。
權景州站起,心里盤算著什麼。
走了那麼十幾步,他拿出手機給夏風撥了一通電話,“你去寵市場買一只生喜歡的貓,要長得漂亮、聲好聽、乖順聽話的。嗯,養在新買的那套公寓里。”
-
權景州很快就被薄去了廚房。
兩人系著花樣相同的圍。
藍胖子哆啦A夢。
權景州在給糕點模,練地放上烤盤,放進烤箱里進行烘焙。他側眸瞥了眼正在做壽司的薄,“平時就你一個人做?”
老婆和老婆的閨去野炊。
老公在廚房里忙活。
薄沒看他,道:“不是有你嗎?”
權景州:“……”
“青佑和陸琛廚藝也不錯,只是今晚不在。”薄將壽司切塊,裝進卡通小盒子里,“你今晚在這里住下?”
權景州挑眉,“你終于通人了?”
狗通人。
權景州這句話的尾音還停留在邊,就聽見那廝不慢不急的聲音:“上個月你在蘇木比拍賣行拍下的那艘游艇,我喜歡。”
“你犯賤的。”
“今晚在景園住下,住盛小姐隔壁。”
薄偏頭看他。
權景州即刻端正態度,“明天我讓人從倫敦運過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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