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后還捆著個人?”
“那不是餛飩攤的老王頭嗎,這倆人抓他做什麼?”
“你認識這人?”
“查案的時候我就是負責他家那一片的,唉,他家養的羊天天,聽得我都快煩死了。”
“你們說,這凌云宗的兩個小修士大半夜的將老王頭和他的羊給抓了,會不會和這失蹤案有什麼關系?”
“反正這兩個只是煉氣期,要不咱們把他們的羊……”
“行了,”這二人正說著,柳序渺便打斷了他們的聲音,“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既然沒查出案子來就只能怪咱們技不如人,別去想那些歪門邪道,耍什麼招,反而了自己的道心。”
他邊說著,邊著自己白日里被趙英軒一拳打過了的腮幫子,疼得使勁兒倒吸冷氣。
“嘿嘿,”另外兩位師弟也訕笑著看了過來,“柳師兄,我是說咱們可以把他們的羊畫下來,下個月給他們登個月報,再頒個獎,做好事總得留名啊,咱們上微宗的好不就是人之嘛……”
這位師弟說的話可算是投其所好了,柳序渺的注意果然被轉移,直接拿出了自己隨攜帶的本和筆來。
“畫一幅畫記錄下還行,登報的話,半夜放羊恐也沒什麼好說的。”
看著遠的羊群小隊,柳序渺半瞇起一只眼睛來,將筆桿子豎在視線前方比劃著。
然后落筆,在紙上快速地畫下。
先是一顆狗頭浮現在畫紙上。
那狗頭穿了一道袍,手里高舉起一條放羊的鞭子,另一手叉著腰,憨傻可樂。
似乎是想要讓看畫的人知道這是個孩,他又在狗頭上添了朵小花。
后跟著長長的一隊羊群,在羊群后則走著一只笑瞇瞇的狐貍,狐貍的旁邊,被反綁了雙手的老王頭則是畫了倒背著手悠閑跟著的老頭子。
畫作完,旁邊的師弟立刻過來看。
“形象,真的形象!真是出神化啊!”
“柳師兄的畫技又進步了!”
柳序渺也提了提角,欣賞著自己的大作,忽然間覺到一道視線從下方襲來。
楚落帶領著羊群早就已經來到牌坊前了,此刻仰頭看著那并排坐在牌坊上邊的三人,一臉的迷。
柳序渺三人也向下看去。
距離如此近,雙方卻并未說什麼,楚落只是觀察了他們一小會兒,便領著羊群出了村。
直到走遠了才默默吐槽一句。
“大半夜不睡覺坐牌坊上當鳥,真是有病。”
與此同時,柳序渺的耳朵了,當即臉一拉。
“小賊……”
“誒誒柳師兄,淡定淡定。”
“消消氣柳師兄,咱們不跟這種人計較,免得了道心啊道心……”
柳序渺已是站在了那牌坊之上,憤然收筆。
“實在可惡!”
出了桂花村,還要走一條山道方能上凌云觀,這條道路位于兩山之間。
因兩面都有高高的山遮掩,白日之時還有強盛的投落下來,晚間便黑黢黢的一片,不過穿行在這條路上,尚且能夠看到前方不遠半山腰上凌云觀的燈火,便人多了幾分安心。
“楚落,咱們右邊這座山似乎就是那羊妖生活過的地方,”跟在后邊的胡離開口說道:“趙師兄和薛師兄應該也就在這附近了。”
“是啊。”
楚落往右邊看了看,忽然間在那黑暗中約出現了一道模糊的人影,但那人影的頭上卻頂著一雙羊角。
立刻便想起了曾在那梁老太家看到過的花羊婆婆木像。
往前走了幾步后,稍微有些月了,也看到了那人像的真實模樣。
披著一羊皮的佝僂老太,頭頂著一對羊角,半瞇著眼睛慈祥地笑著,在楚落視線投來的時候,突然全睜開了眼睛。
半瞇著眼睛時看起來還算正常,但當眼睛全部睜開了方才讓人發現雙目中眼白占據的比例極大,看著有些滲人。
而就在楚落對上了那雙眼睛的同時,自己的瞳孔中突然浮現起一瞬的羊角模樣的咒文,同一時間,腦中也傳來陣刺痛。
花羊婆婆的形眨眼間消失不見。
腦中的刺痛過去之后,楚落不由朝著方才花羊婆婆出現過的地方看去。
奇怪,剛剛那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來著?
看錯了嗎?
趙英軒和薛泉自山上飛下,他們是知到了楚落和胡離帶著羊群的古怪狀況才過來的。
“楚師妹,胡師弟,發生了何事?”
兩人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楚落將發生過的事同他們講了,至于自己為何突然要救下待宰的羊,楚落未曾說是從花花那里得到的提示,而是因為看到了羊的神太過像人,便大膽一試,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他們可能是被羊皮包裹的失蹤村民。
趙英軒與薛泉那邊的收獲并不大。
“羊妖不見了,或者說它是在刻意躲避著我們,雖說只有筑基中期的修為,但它久居這片山林,對此地十分悉,想要找到的話還需費上一番功夫。”
“不過我們在山林間找到了一縷游的魂魄,生前不曾做過惡事,所以并未轉為惡魂,但他死亡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像是被妖強行束縛使三魂七魄不散,現如今氣息弱的可憐。”
“因是善魂,我們也不好直接將其打散,亦不能直接在山林中超度亡魂,免得糟了那羊妖的暗算,便只好就地取了一段沾有他氣的木,引著他去凌云觀了。”
薛泉的話說完之后,楚落這才發現趙英軒手中正拿著木的一端,另一端在后,由一道極虛的魂魄幻影握著。
他已經靈智盡失,如同漫無目的四飄的浮萍一般,唯有此種方法,才能在不傷害他的況下引他去別的地方。
楚落仔細瞧著這游魂的模樣。
“中年男子,農戶打扮,死了可有五月了?”楚落抬起頭來問向兩位師兄:“那梁老太的兒子,啞的丈夫,便是在五月前上山打獵的時候死的。”
“興許真有可能是他,”聞聽此言,薛泉也不由朝趙英軒看去:“不妨明日那兩位婦人來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