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顯然沒想到太夫人竟然因為這麽起子事就與翻臉,自是氣得臉都有些發白。
徐玉見和徐玉初見狀,連忙一左一右地輕輕著老太太的背,安道:“祖母,您別生氣……”
好半晌,老太太才重新平靜下來。
看著一臉急的徐玉初,極為疼惜地拍了拍的手,“初姐兒,這次是祖母的不對,你委屈了。”
徐玉初搖了搖頭。
是知道老太太有多疼的,這次與徐玉見一起策劃了華寺一行,卻是將老太太瞞在了鼓裏,心裏正過意不去呢。
至於英國公府太夫人那裏,徐玉初一點也沒有在意。
在意的,卻是不用嫁去英國公府了。
老太太見著徐玉初這般乖巧懂事的模樣,想起來之前心裏的那個決定,便輕歎了一聲,“初姐兒,祖母也知曉你母親中意你舅家的表哥,原還想著替你尋個門第更高些的,將來比別的人要風些,可現在……既然你自己也是看中了你那表哥,那祖母也不攔著了。”
這是真的想開了。
與其尋個門第高的,倒不如嫁給知知底的。
就如薑氏所的那般,薑伯羨的人品這個做姑母的再清楚不過,東寧伯夫人和老夫人又曆來疼徐玉初,嫁過去了怎麽也不會吃苦。
徐玉初聽了又是驚又是喜地看向老太太。
沒想到,老太太會因此而對的婚事鬆了口。
原還想著隻要這次將英國公府的婚事推了便也是了,至於其他的,隻能徐徐圖之,卻不曾想,老太太竟然這就應了。
徐玉初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什麽好了。
老太太見了便搖了搖頭,點著徐玉初的額頭,道:“你這丫頭,平時倒是看著穩重,這時卻是一點也不害臊,要是有旁人見了,可不得被人笑話?”
徐玉初於是拉著老太太的手,“也就是在祖母跟前,孫才會這樣。”
一副兒態。
直將老太太哄得立即就忘了先前的不快。
寺裏送齋菜的僧人還等在外麵,老太太也沒有再多,就讓人將了兩名僧人請了進來,兩名僧人麵容平和,就似兒沒看到之前英國公府太夫人離開時的景一般,隻手腳麻利的將齋菜擺上桌,就又快步離開了。
華寺的齋菜確實不負盛名,老太太並徐玉初徐玉見平時飯量都不大,但這次就著齋菜,卻是不知不覺的就多用了一碗飯,由此可見一斑。
吃過齋菜,又在禪房裏歇了會兒,等著太不那麽毒了,老太太才領著徐玉見和徐玉初準備回府。
出了禪院又往外走了一段,便是香客們上香的幾大佛殿。
徐玉見跟著老太太後往前走,偶然一抬眼,就見著前麵不遠,一角輕輕拂過一棵樹,然後被那棵四五人合抱的樹遮擋,再尋不著痕跡。
有些驚訝地站定。
雖然隻是一片角,雖然那個人的背影隻看到了那麽一眼,但也就是這一眼,心裏就自然而然的跳出了一個名字。
沈熙。
那背影看著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年,但是,像這樣的年,在這時的華寺裏可是不,徐玉見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熙,而且還確認自己不會看錯。
大概是直覺吧。
想。
因為看到沈熙而頓了這麽一會兒,老太太和徐玉初很快就發現徐玉見沒有跟上,便停在原看著,“恬姐兒,你愣著做什麽?”
徐玉見這才應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華寺在京城如此有名,沈熙會到這裏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有什麽值得深思的呢?
英國公府的事,在這次華寺之行後,便算是徹底解決了。
回到武定侯府,老太太也沒有拖泥帶水,在徐玉初和徐玉見回了碧水閣之後,就人把薑氏喚了來。
雖然先前老太太沒有特意提,但薑氏大抵也是猜到了老太太領著徐玉初去華寺是為了什麽。
是以,老太太一行離府之後,薑氏這大半心裏都是一上一下的,就怕老太太會早早的就點頭將徐玉初的親事給定了下來,這時更唯恐老太太隻是下了決定之後知會一聲。
所以,才進了榮壽堂的正房坐下,薑氏就有些按捺不住地道:“母親,您……”
老太太輕輕睨了薑氏一眼。
這些年都沒待見過薑氏這個兒媳婦,但就算是如此,也不得不承認,薑氏是個好母親。
就比如現在。
老太太有四個兒媳婦,可是真要數起來,最能為了兒豁出一切的,也唯有薑氏了。
想到這些,老太太也沒再吊著薑氏,直接就道:“老三媳婦,英國公府的親事,我已經推了,你娘家的侄兒既然知知底,又確實是個好的,初姐兒自己也樂意,那……就這樣吧。”
薑氏哪裏能想到老太太來竟是允了薑伯羨與徐玉初的婚事,甚至愣了一愣,然後才麵喜,連聲道:“母親,您放心,羨哥兒那孩子定不會虧待了初姐兒的,兒媳娘家嫂子也早就定好了日子要上門提親,隻等著母親您點頭……”
薑氏高興得都不知道什麽好了。
這一對兒,雖然心中互生愫已經好幾年了,卻始終恪守本分,從未越雷池一步,隻等著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作主。
人如何能不疼?
這樁婚事能,不僅的初姐兒能得償所願,於薑伯羨來,又何嚐不是如此?
老太太看著薑氏樂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心裏暗暗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在心裏存了好幾年的那些芥,也不知不覺就淡了些去。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當初的徐勳是如此,如今的徐玉初又何嚐不是如此。
老太太於是朝著薑氏擺了擺手,“行了,這樁婚事如今也是過了明路,你那嫂子既然挑好了日子,隻管到時候來提親就是,咱們侯府總不會為難了他們。”
薑氏喜得麵上的笑容都不住,心裏更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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