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和陳誌來到西宮,見到麗華,二人一同施禮。
聽明他二人的來意,麗華心中不悅。
上午張昆才剛剛巡查完西宮,下午龍淵和陳誌又再次前來巡查西宮,這都把西宮當什麽了?
龍淵看出麗華的不滿,他轉頭對陳誌道:“大長秋先去巡查吧,我和貴人幾句話!”
陳誌應了一聲,走出大殿,不過他站在外麵並沒有走。
他之所以要拉上龍淵,就是為了避嫌,有龍淵這麽一個人證在,無論搜查出什麽,那都是鐵證,否則,人家也可以反咬他一口,他是栽贓陷害。
看陳誌在大殿外麵等著,龍淵也沒有理會,他來到麗華近前,聲道:“貴人,太子病了。”
麗華業已聽了此事,但並不清楚劉強的病如何,以為隻是病。
隨口問道:“太子現在如何?”
龍淵搖搖頭,道:“況不太好。”
麗華吃了一驚,況不太好,好端端的,太子又怎會突然染上重病呢?
龍淵繼續道:“太醫們都查不出病因,也從無下手醫治,皇後認為,是有人在宮中施巫蠱、厭勝之,謀害太子!”
聽聞這話,麗華臉頓變,問道:“皇後是懷疑我?”
龍淵擺擺手,道:“我和陳誌,已經把整個皇宮都搜了一遍,現在就差西宮和長秋宮沒有搜查。”
原來是這樣!麗華理解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吧,沒有做過虧心事,我也不怕任何人來搜我的西宮。”
龍淵躬施禮,而後退出大殿。
他看眼一旁的陳誌,道:“開始吧!”
陳誌點點頭,擺手做個請的手勢。
跟隨而來的侍衛們,都聽龍淵的調遣,陳誌可指揮不他們。
龍淵向眾侍衛一揮手,道:“搜查西宮各,既要仔細,但不可損壞件,都聽清楚了嗎?”
“喏!”
龍淵又指向隨行的幾名宮,道:“你等去搜大殿和室!”
“喏!”
在龍淵的指揮下,侍衛們分散開來,到各去搜查。
有一隊侍衛,從前院搜到後院。
西宮的後院,種植了許多的花花草草,放眼去,一目了然。
帶頭的隊率對手下侍衛道:“都心著點,別踩壞了地上的花草,不然陛下、貴人怪罪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下麵的侍衛們齊齊應了一聲。
隊率東走走,西逛逛,來到後窗這裏,向探頭向裏麵瞧瞧,見幾名宮正地搜查床鋪,隊率站在窗外,指手畫腳地道:“輕點、輕點,你們都輕著點,若是損壞了貴人的飾,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幾名宮紛紛白了隊率一眼,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宮道:“自己的事還沒做好,還有心來管我們?”
“哎,我你這丫頭,真是不識好歹……”隊率看著宮,兩眼放地笑罵道。
皇宮裏的侍衛和宮打罵俏是常有的事,畢竟圈子太,放眼周圍,能接到的‘同事’也就這麽多。
侍衛隊率一邊厚著臉皮和宮搭話,一邊跟著人家的影,在窗外來回移。
走著走著,他覺腳下的泥土有些鬆。
別的地方土都很實,隻有這一塊的土是鬆的,令人費解,隊率發出一聲狐疑,他蹲下形,了泥土,覺明顯被人挖開過。
他回手出佩劍,將劍鋒順著泥土進去。
剛不深,就到了。
他心頭一震,急忙收劍,把泥土開。
很快,他便在泥土之下發現一個布包。
他將布包從泥土當中提出來,還重的。
看到隊率從地裏挖出一個布包,周圍的侍衛們紛紛上前,就連大殿裏的宮們,也都湊到窗前,眾人一臉的好奇,大眼瞪眼地看著那隻布包。
隊率心思轉了轉,立刻意識到事的嚴重。
皇宮裏,誰會把東西埋在地下?
何況,這裏可是室的後窗外,即便有人要藏東西,也不會把東西藏在這裏啊!他倒吸口涼氣,暗暗咧,雙手捧著布包,環視四周,甩頭道:“走!去見將軍!”
隊率帶著手下人,從後院快步繞出來,看到站在前院的龍淵和陳誌,眾人一溜跑地上前,隊率來到龍淵近前,躬施禮,道:“將軍,這是在……在後院挖出來的!”
聞言,龍淵大吃一驚,陳誌的臉上則閃過一抹喜。
還沒等龍淵話,麗華從大殿裏走出來,目落在那隻布包上,沉聲道:“這非我西宮之!”
陳誌一聽,發出低微的嗤聲,他看向那名隊率,問道:“這位哥兒,你所拿之,真是從西宮後院挖出來的?”
“正是!”
隊率低垂著頭,子有些發抖。
不用拆開包裹,如此神神的藏匿,傻子都能猜出裏麵裝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要命的是,這可是從西宮發現的,接下來,怕是要發生大事了。
陳誌臉一沉,怒喝一聲:“一派胡言!西宮怎會有如此醃臢之,定是你等栽贓陷害貴人吧!”
隊率腦袋嗡了一聲,二話不,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聲道:“人……人就算有大的膽子,也……也不敢誣陷貴人啊,將軍要為人做主啊!”
後麵的侍衛們也都紛紛跪地,向前叩首。
龍淵麵無表地看著跪下一片的侍衛。
這些羽林衛,可都是他挑細選出來的,雖非他的心腹之人,但都是忠誠之士。
他緩聲開口問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是從後院的地裏挖出來的?”
“是的,將軍,我等……我等皆親眼所見!”
這時候,搜查大殿和室的宮們,也都紛紛走出來,然後一同跪伏在地,齊聲道:“婢子也親自所見,此的確是這位大人從地裏挖出。”
這麽多的人證,而且這些人證還不是來自長秋宮,而是龍淵一手挑選出來的,這還有什麽可反駁的?
陳誌掩去眼中的狂喜之,他轉回頭,瞠目結舌地看著麗華,結道:“……貴人,您……您這是……”麗華麵沉似水,一字一頓道:“本宮再一次,這絕非我西宮之!”
陳誌清了清嚨,對邊的一名侍道:“去,立刻去通知陛下和皇後!”
著話,他看向龍淵,問道:“龍淵將軍認為呢?”
龍淵眉頭鎖,沒有話。
麗華會以勝之,謀害太子,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麗華不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要命的是,還真就在的西宮發現了東西。
而且發現東西的,還全都是他自己挑選的忠誠之士,他們不可能謊,陷害麗華,那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西宮和長秋宮很近,兩宮挨著,是鄰居。
聽西宮這邊出了事,劉秀和郭聖通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到了西宮,郭聖通還裝模作樣地向陳誌了解一番況,看到侍衛挖出來的那隻布包,眼睛都紅了,淚如雨下,對麗華道:“貴人,你一直嫉恨本宮得到皇後之位,你怎麽報複本宮都可以,但你不能傷害太子啊,太子他是無辜的啊!”
聽著郭聖通是指控,麗華氣得渾發抖,這是一口咬定自己以勝之謀害太子了?
麗華怒視著郭聖通,大聲道:“郭皇後,你不要口噴人!”
郭聖通一指四周,道:“證、人證俱在,鐵證如山,貴人還不肯承認嗎?”
著話,轉向劉秀跪下,道:“陛下,請為臣妾做主啊!請為太子做主啊!”
麗華目一轉,也看向劉秀。
劉秀倒是沒有看,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郭聖通,他彎下腰,托住郭聖通的胳膊,聲道:“好了,皇後,得饒人且饒人,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郭聖通和麗華同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劉秀。
勝之,乃皇宮最大之忌,陛下竟然要這麽算了?
麗華想的則是,連陛下都認定是自己以勝之,謀害太子?
“陛下,強兒命垂一線,您……真就忍心讓強兒遭如此折磨?”
到這裏,郭聖通已經哭得泣不聲。
劉秀的眉頭擰個疙瘩,問道:“皇後打算怎麽做?”
“在皇宮施勝之,罪無可恕,謀害太子,更是罪加一等,按罪……按罪,貴人理應被死!”
這話一出,現場傳出一片吸氣聲,接著,嘩啦啦聲響,四周的侍衛、侍、宮,跪下一片。
劉秀覺一陣陣的頭疼,他了額頭,意味深長地道:“皇後與麗華,相識有十多年了吧?”
郭聖通哽咽著道:“相識十多年,貴人還以如此險惡毒之手段加害太子,可見其心之歹毒,陛下……”劉秀彎下腰,近郭聖通的耳邊,問道:“你就一定要置麗華於死地?”
話時,劉秀直勾勾地看著郭聖通,眼中浮現出苦痛之。
郭聖通心頭一震,生出一異樣的緒,但很快便被了下去。
這次,是除掉麗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以後再想扳倒麗華,難如登。
泣著道:“陛下,不是臣妾不容貴人,而是貴人不容臣妾,不容太子,……是想扶自己的孩兒做太子啊……”劉秀看著郭聖通,良久良久,深吸口氣,側頭道:“龍淵!”
“臣在!”
龍淵急忙躬。
“打開包裹,看看裏麵究竟是何!”
劉秀斬釘截鐵地道。
“這……”龍淵麵難。
陳誌連忙道:“醃臢之,隻怕會汙濁陛下的眼睛!”
“我打開!”
劉秀看都沒看陳誌,沉聲道。
龍淵躬應了一聲,而後,他走到布包前,手,將布包一點點的解開。
隨著龍淵解開布包,在場寂靜得雀無聲,落針可聞,人們屏息凝神,看得目不轉睛,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膽怯、懼怕。
仿佛過了一個時間那麽久,龍淵終於打開布包,人們定睛一看,臉都變了。
布包裏麵,本沒有人們想象中的什麽勝之的道,有的隻有幾枚銀餅。
在當時,銀子不是流通貨幣,在市麵上能流通的,要麽是錢幣,要麽是金子。
不過這並不是銀子沒有價值,作為貴重金屬之一的銀,是可以用來賣錢的。
看清楚裝在布包裏的幾顆銀餅,郭聖通傻眼了,麗華傻眼了,龍淵、陳誌乃至周圍的侍衛、侍、宮們,統統都傻眼了。
劉秀倒是沒有表現出一一毫的意外,他邁步走上前去,將其中的一顆銀餅拿起來,在手中拋了拋,道:“皇後,你認為這可是勝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