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葬禮上回去后,骨灰便帶到了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左肩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來接我出院的人是喬娜,我們兩人出去后,喬娜為了讓我放寬心,開車帶著我在這座城市四轉著,窗口有風吹進來,春天到了,這座城市的花都開了。
喬娜看著我蒼白的臉說:“微,我記得當初你和我說,人活著不能絕,真的,既然活著就不能絕,我們要相信生活是好的。”
我說:“我知道。”
說:“別想太多,你還有嘉嘉,一切都會好。”
我說:“喬娜,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很想吃糯米糕點。”
說:“正好,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糯米糕好吃的。”
我說:“好呀,你帶我去。”
喬娜開著車在這座城市穿梭著,我們到達一家小吃店后,喬娜點了很多東西,我們都慢條斯理都吃著,這家店的生意都特別好,來顧這里的人群年齡都是十七八歲,還有大學生。
群結伴來這里,點一些東西,便可以坐在那里和朋友聊著自己的偶像和自己暗的男生,一聊便可以聊上一下午。
氣氛雖然嘈雜,可聽著他們相當有活力的話,我覺得非常好,喬娜笑著看了一眼后那一桌聊得非常激烈的生說:“看來咱們都老了,以前也才二十一二吧轉眼都奔三了。”
我笑著說:“是啊,奔三了,覺時如梭,以前覺得非常漫長的日子,到現在卻發現原來是如此好。”
喬娜嘆了一口氣說:“是啊,以前總是抱怨生活太過無聊枯燥,到現在才發現想回到以前,實在太難。”
我端著一杯果說:“別這樣悲觀,雖然咱們都阿姨了,可每個年齡階段,有每一個年齡階段的意義。”
喬娜笑著說:“好吧,我是嫉妒,想當初咱們也是年輕啊,聊校草校花可以聊上一個通宵,現在聊的都是工作,孩子,丈夫,家庭,什麼跟什麼嘛。”
我哈哈笑著,喬娜見我臉上的笑容,忽然沉默了下來,我看到臉,察覺到有些不對,臉上笑容也收了收問:“怎麼了”
喬娜看向我說:“微,我可能要隨我爸媽回老家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有點驚訝說:“這里不是很好嘛為什麼要走”
喬娜說:“我現在也快三十了,還一事無,我爸媽催著我去老家那邊相親,你知道,我活著自然就要結婚生子,而且我的年齡也并不允許我再拖延,也要顧及家里人的,我爸媽也不年輕了,他們等不起。”
我說:“為什麼要回老家這里找不是也很好嘛”
喬娜說:“微,我本無法面對這座城市,每次和別人相,我總害怕他們會知道我以前的事,去老家相親也好,雖然相親對象學歷素養方面都不怎麼樣,可至能夠讓我安心,我不在乎那麼多。”看向我說:“而且我獨自在這里打拼了這麼久,忽
然覺得很累了,也不知道當初的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待在這里,在這里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一點歸屬,回家也好的。”
我著喬娜,忽然說不出什麼話來,我嘆了一口氣說:“也好,只是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人吃飯聊天。”
喬娜說:“以后你可以來看我,我給你地址,去我老家也并不遠,我也不是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我說:“好,要是相親對象有了,一定要告訴,你結婚我肯定是要去的。”
喬娜笑著說:“好啊,當然首個要通知你,你可是我死忠。”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雙方眼睛都有淚在泛。
我和喬娜聊完后,陪了幾天,到第四天后,在房間收拾著東西,那天我也去了,兩人在臥室將待在這里幾年的東西一點一點裝進箱子,父母在客廳外面準備晚餐,房子的每一個都忙得不亦樂乎,收拾好后,第二天,喬娜和父母拖著大包小包去火車站。
喬娜上那件萬年不變的職業裝終于換了休閑服,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很多,我幫著將東西拿上去后,火車還沒開,我和喬娜站在火車門外相互看著,兩人眼里都閃著淚。
握住我的手一直的,說:“微,你要保重。”
我說:“你也是。”
當抱住我那一刻,我們兩人都嚎啕大哭,不知道為什麼,哭了,我也哭了,明明不是生死離別,可卻比生死離別更傷,因為我們都明白,這次離別后,此生想要相見都難了,每個人都將有自己的家庭,時會沖刷掉所有一切,都會變得忙碌。
再次見面不知道是四十歲還是五十歲,或者說是六十歲,誰都猜不準。
我們兩人相互抱著哭得非常嚇人,一些陸陸續續上火車的人都側臉看向我們,一直到火車快要開的兩分鐘,喬娜終于松開了了我,沒再回頭轉上了車。
我看著單薄的,在一節一節車廂行走著,一直到達屬于的位置,父母坐在那里等,火車開后,喬娜在車使勁向我揮手,里一直喊著,微,保重
我聽不見聲音,可我看到口型可以辨別出來,我蹲在那撕心裂肺哭了很久,我說,喬娜,你別離開我。
可是,最后還是離開了。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喬娜有,我有,顧宗祠有,也許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面。
我從火車站回到家后,便在沙發上呆愣愣看著,嘉嘉在房間跑著,房間除了嘉嘉發出的聲音,一切都靜悄悄的,我坐在那兒許久,一直到達夜晚六點,們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的人,是沈世林,他掉外套后,解掉頸脖上的領帶,坐在我對面。
我眼神有些呆滯看向他,他說:“吃飯了嗎”
我搖搖頭,他起來到我邊,抱著我,他說:“嗯,想吃什麼,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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