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宴修正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什麼!你告訴朕,衛芫荽竟然當真和意蘊酒肆裹在一起了!」
「回皇上的話,是的。意蘊酒肆因此特意推出了王妃菜品系列,本周菜品是七王府的大盤,限量50份,僅僅一刻鐘的時間,已被人全部搶空。」高喜渾一,嗓音弱弱地回應道。
「放肆!簡直是無法無天!」宴修氣的青筋凸顯。
他告訴宴深,不如給衛芫荽在綏安長街開一間食肆,此話是在暗暗懟宴深。
結果宴深竟然順著他的話,將這件事真的做了。
他同意了下面取消衛芫荽參賽資格一事,結果在宴深的幫助下,衛芫荽轉就直接在綏安長街最火的意蘊酒肆,上了自己的菜。
這對於宴修而言,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
以衛芫荽的廚藝,宴修深知,接下來他的臉,會被打得相當響。
也正因如此,宴修才會然大怒。
「宮中的小主們已經開始在謀劃,如何定上這七王妃下周的新菜了。皇上這邊,需要奴才去定嗎?」
猶豫后,高喜開口,繼續說道。
衛芫荽能憑藉廚藝拿到免死金牌一枚,早已將那些小主們嫉妒到雙眼發紅。
眼下竟然公開販賣自己的廚藝,們又怎麼可能錯過呢?
們必須看看,這衛芫荽的廚藝到底是有多麼逆天!
而宴修若不是當日被味道驚艷的心服口服,自然不會答應贈免死金牌一枚。
因此,在高喜看來,宴修是喜歡衛芫荽廚藝的。
憤怒歸憤怒,但是跟菜過去,顯然很是沒必要。
畢竟這菜不吃飽,何來的力氣生氣?
宴修瞪了高喜一眼,沉聲道:「吃吃吃!吃吃吃!日就知道吃!也不看看你都胖了什麼樣子!」
顯然,高喜想用食轉移宴修注意力這一事,宣告失敗。
只是宴修雖然在怒斥高喜,但腦海里卻全是衛芫荽上次所做菜品的模樣與味道,「朕倒要看看這次又能做出什麼花樣來!搶不到下周的新菜,拎你腦袋來見朕!」
天子盛怒當前,太容易掉腦袋了,沒有人是真的不害怕的。
「是是是,奴才記住了,奴才這就想辦法去。」高喜忙不迭地點頭,準備告退。
「滾!」話音一落,宴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躺在龍榻上的他,煩悶地閉上了雙眼。
這次宴深和衛芫荽敢貿然挑釁他,指不定下一次還能做出什麼樣的忤逆之事。華書閣
宴修自然是愁得很。
相比於金鑾殿的怒火,慈安宮則是一片祥和。
正在試穿新霓裳的暨南安,笑容滿面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嘆道,「這衛芫荽膽量倒是大的,竟敢跟皇上對著干,淵兒這王妃,找的有意思。」
「奴婢想著太後上次吃了七王府做的菜后甚是喜歡,原本想著出宮給太后預定一份的,結果這還沒有出宮,就收到已經預定完了的消息。唉。」周嬤嬤嘆了一口氣,語氣當中滿是失落。
暨南安搖頭,「無礙。哀家若是想吃,只要開口,那還不是立馬的事。」
周嬤嬤細心地整理著太后的擺,點頭道:「那倒也是。這七王爺和七王妃都是孝順之人。」
「你說,哀家這都多年沒有出宮了,不如今兒趁著天氣好,我們出宮一趟如何?」暨南安看著院落中的,心生嚮往的說道。
周嬤嬤聲道:「奴婢覺得還是應當上報給皇上后,待皇上派人來,再出宮較為安全。」
暨南安年齡大了,這途中若是遇到點突然事件,出點什麼岔子,他們這群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是不夠賠的。
「哀家在皇上的監視下活了這麼多年,眼下只是想出宮走走,難道也要被他監視嗎?」暨南安惱怒的語氣里,更多的是委屈與無奈。
說得再難聽些,眼下的命,可是完完全全掌握在宴修手裡的。
眼下對那般呵護,不過是因為先皇留下的兵符還未到手罷了。
周嬤嬤輕聲嘆了一口氣,跟著暨南安幾十年,自然是懂的,「既然太后想出去看看,那奴婢這就差人去備馬車。」
「好。」語畢,暨南安緩緩走到首飾盒前,挑了數個的首飾裝了起來。
出宮看太,不過是所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實質是想去見見衛芫荽,當面提醒已經被宮中眾多人盯上。
出風頭沒病,但一個不留神,就能喪命。
暨南安出現在綏安長街時,衛芫荽正坐在意蘊酒肆的閣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綏安長街,「曹姝妤的病,可控制住了?」
再過些時日,就是皇后的生辰,曹姝妤原本是要在生辰宴舞上一曲的。
只是這眼下,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完這個計劃?
「控制住了,只是這曹大小姐墮胎太多次,將子部傷得千瘡百孔。這想要懷孕幾乎不可能,除非杜秋願意給用他那些珍貴的藥材,那還是能逆轉的。」許多金點頭,嗓音輕似風,風中飄著他意味深長的笑。
「曹姝妤若是懷不上宴奈之的孩子,想在後宮站穩腳,恐怕就有些難了。」衛芫荽認真思考著其中的利弊。
「所以當然會想方設法的要個孩子,只是可惜,要不上了。」許多金嘆低頭捋著自己的青,漫不經心地嘆道。
「那就看願意犧牲多了。」衛芫荽的腦海當中,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曹姝妤想要懷孕,沒問題,但得拿東西來換。
正準備和許多金討論上一番,就見許多金站了起來,指著街上的一輛馬車,篤定地說道,「這太后怎麼出宮來了?」
衛芫荽也隨之站了起來,順著許多金的視線過去,那不過是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你確定那是太后的馬車?」
「那車夫,跟了太後幾十年,我認得。」許多金仔細地將馬車前後都觀察了一遍,暨南安此番出宮,竟然沒有侍衛保駕護航。
「小芫荽,你該回七王府了。不然一會兒太后該找不到人了。」許多金挑了挑眉,輕聲說道。
太後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宮,目的地還是七王府。
這令衛芫荽實在是困,但許多金的推測就鮮有出錯的時候,頓了頓,衛芫荽拿過桌上的糕點,一併塞隨攜帶的布袋子后,淺然一笑,「先走一步。」
茶幾上那數碟許多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糕點,衛芫荽連片渣都沒有給他留。
誰讓是他的小芫荽呢?
他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寵著。
衛芫荽前腳剛回芫荽閣,後腳綠籮就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王妃!王妃!太後來了!」
著懶腰的衛芫荽,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啊?太后怎麼來七王府了?」
「奴婢也不知道,王妃趕去前廳,不能丟了禮節。」綠籮看著波瀾不驚的衛芫荽,表甚為急切。
「別急,我這就跟你過去。」衛芫荽端過桌上,剛從布袋子里倒出來的糕點,不疾不徐地朝著前廳走去。
走進去時,暨南安正拉著宴深的手,不知說著什麼。
衛芫荽從面上來分析,是愉快的事,因為暨南安眉眼都是笑意。
跪於地上后,不卑不地開口道:「芫荽見過太后。」
聽到衛芫荽聲音的暨南安,注意力立馬從宴深的上轉移了過來,「快起快起,這沒有外人,你和哀家這麼見外,哀家可是會生氣的。」
衛芫荽笑笑,「謝謝太后。這是綏安長街最有名的那間糕點鋪,新出的糕點,今兒一早七王爺與我一道去買的,太后請品嘗。」
那次進宮被皇上和皇后刻意刁難時,暨南安沒幫,明著的暗著的都有。
雖然衛芫荽的心很清楚,暨南安之所以那般竭力地幫,不過是因為宴深,所以屋及烏罷了。
但暨南安也可以不及烏,因此衛芫荽對於暨南安,多多還是有些激的。
「好好好,你們買的糕點啊,哀家最喜歡了。你啊,應當我祖母才是,一口一個太后,多生疏。」太後接過衛芫荽手中的糕點,佯裝生氣地說道,下一秒卻已將糕點吞了腹中。
未找人試毒,也毫不猶豫,可見對於衛芫荽是有多信任。
這份信任已經超出衛芫荽的意料。
好在糕點,當真無毒。
不然,今兒一早明明未與一道前去糕點鋪的宴深,怕是得要了的命。
「祖母,芫荽記下了。」衛芫荽隨即乖巧地點了頭。
暨南安看著郎才貌的兩人,若是沒有權勢爭鬥,多好。
可惜生在皇家,誰也避免不了。
隨即嘆了一口氣,「祖母今日來,是有要事找你們的。」
什麼要事?
衛芫荽和宴深的心,都立馬拎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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