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餐廳是本市有名的餐廳。

一走進大廳，就是綴滿玫瑰的墻面，舒緩的音樂，以及空氣中草莓蛋糕的香氣。

虞霧小心翼翼地側頭，看見的是男人森冷俊的側臉，不可捉的緒。

“可以嗎？”擔心，他并不想和一起在餐廳用餐。

霍京燁沒說什麼，闊步往包間走去。

這才松了口氣，跟了上去。

包間里，依然是玫瑰，氣球，小熊玩偶的裝飾，到散發甜甜的氣息。

看著這一切，虞霧提醒自己，忘記要和他辦離婚的事，就一起好好吃頓飯。

見霍京燁要點餐，拿過了菜單，“我來吧。”

以前都是他幫點菜，這一次，也想幫他點一次。

五年了，對他吃的菜依舊一清二楚。

聽著對服務員報菜名，霍京燁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別開了臉，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菜上來后，二人安靜吃著。

虞霧坐在他對面，目不控地頻頻落在他臉上。

“菜長我臉上了？”

終于，霍京燁放下筷子看向，面無表，說了第一句話。

“啊？”

虞霧心口猛地一跳，“沒有，我……只是你角沾了米飯。”

“我吃飯，角從不沾米飯。”霍京燁眼神犀利。

攥了筷子，心虛地埋下了頭，小的像蚊子聲：“我不看了，你好好吃飯。”

霍京燁這才重新拿起筷子，沒多會兒，又忍不住朝他看去。

男人一襲黑西裝，俊若神，只是坐在那兒安靜吃飯，就足夠吸引人，矜貴而優雅。

在心里說：“老公，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最想做的就是和你一起吃飯，一起散步……沒想到，五年后，第一頓餐，也是最后一餐。”

淚水模糊了視線，虞霧慌忙埋下頭，裝作飯。

昨晚一整晚沒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目標就是今天面對他的時候，一定要笑，絕不能流淚，絕不能表現的好像個被人拋棄的怨婦。

就算分開，也要面。

然而，鼻尖酸的厲害，淚水不控地流到角，咸咸的。

只能一個勁的埋頭飯，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看了一眼，放下了筷子，眉頭皺的很深很深。

這一頓飯，終究是各懷心事。

結賬的時候，霍京燁自然是要去結的，不過虞霧攔住了他，出抹笑，“我現在好歹是MK彩妝總裁，我請你吧。”

“我不喜歡人請我吃飯，除了我老婆。”

霍京燁說著，從錢包里出張卡給服務員，“買單。”

虞霧難堪地愣在原地，酸楚的覺水一般淹沒了，有幾秒讓難過的不上氣。也對，很快，他老婆就是葉莎了。

出了餐廳。

才一點過，還有一個多小時民政局才上班。

“霍京燁。”虞霧朝他出抹溫似水的笑，“我們散步去民政局？好不好？其實也不遠的。”

“不好。”霍京燁斬釘截鐵地拒絕。

然而，鼓起勇氣，一把抱住他胳膊，“散步！最后一次！”

說完，就拽住他走上了人行道。

他從懷里出胳膊，亦步亦趨跟在他后，眼看著他高大拔的形，步履沉穩地走在林蔭道上，午后細碎的灑在他寬闊的肩背……

真希這條路，能陪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淚水又不自覺彌漫眼眶，心口一一的疼，虞霧忽然蹲在地上，將臉埋膝蓋間。

“怎麼了？”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傳來。

深吸口氣，慌忙抬起頭，通紅的眼圈向他出抹笑，“沒事，剛才風沙迷了眼睛。”

霍京燁薄抿的很，眉宇間一片郁，終于還是一言不發，往前走去。

只是，他走到路口的時候，有輛電車忽然沖了出來。

以他的手，那一下明明可以躲過去的，可他應該是在想什麼，晃神了，竟然跌坐在地……

隨后，電瓶車主人問也不問一句，發車子就要離開。

“等一下！”

虞霧慌忙沖過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領，“你沒看到你撞到我老公了嗎！”

“我沒錢！”電瓶車主人一個勁兒搖頭。

“沒想訛你錢！道歉不會？”虞霧呵斥。

電瓶車主人這才對霍京燁說了聲“對不起”，還說：“你媳婦兒對你真好！”

隨后，騎著電瓶車飛快離開了。

霍京燁從地上爬起來，虞霧迅速繞到他后，幫他拍了拍上沾的灰。

“干凈了。”問：“你沒事吧？”

霍京燁眸幽深地盯：“你剛才，誰老公？”

愣了愣，虞霧才反應過來，剛才急之下說的是“我老公”，臉慢慢紅了。

霍京燁盯著酡紅的小臉，心緒百轉千回，薄抿了抿，終于什麼都沒說，轉離開。

拿得起，便放得下，他提醒自己。

二人散步到民政局的時候，還沒滿兩點半。

霍京燁走到了門口一株梧桐樹下，虞霧就像個小尾似的，跟了過去。

只見他面無表，出煙，只是點火的時候，風一直吹，便走到了他前，為他擋風。

“咔噠”一下，火苗終于點燃香煙。

他吸了口煙，吐出薄薄的煙霧，邊將火機放進兜，邊黑眸灼灼地盯著，直到臉紅心跳地從他面前離開了。

完一支香煙，剛好就是兩點半。

“走吧。”

他低沉迷人的嗓音沒有一波瀾，拔腳就往民政局里走。

虞霧的手忽然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渾冰涼，淚水也在肆，“等一下。”

霍京燁轉看，邊慌抹淚，邊朝他出笑，“能……再抱抱我嗎？最后一次。”

下一秒，他雙臂朝緩緩打開。

沖上前，撲到了他懷里，圈住他腰，積了好久的緒幾乎要發，可是竭力制著哭腔：“霍京燁，就算我們分開了，我也希你幸福。祝福你和葉莎，希你……”

忽然，他撤開了，轉往民政局走去。

他好像生氣了。

虞霧并不知道自己剛才哪里說錯了話，干眼淚，跟著他走了進去。

踏進民政局的那一瞬，腦子里竟然清晰浮現出，他們領證的那個下午，玫瑰花鋪了滿地……

接下來是提離婚協議和一些材料，工作人員問問題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腦子里是空白的，所以都是霍京燁在回答。

好一會兒，工作人員將兩張表格遞給他們：“這是申請離婚登記聲明書，簽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