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

戴臨重新靠空間穿梭能力，進到了醫院。

純白，帶著科幻的走廊，讓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

路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時不時從他邊走過，彷彿這裡就是一家普通的醫院一樣。

怨靈外科和怨靈科，都在門診大樓的五樓。

醫生不經批準，不能離開自己被分配到的門診區域，所以甚至都不能輕易去其他樓層。

門診大廳，患者的數量並不算多，看起來就宛如是那些私立醫院，和總是人滿為患，鬨哄的公立三甲醫院截然不同。

戴臨數了一下，那些坐著候診的患者們，數量還不到二十人。

這些人……全部都到了各種靈異詛咒，來醫院就醫？

而所謂的怨靈科，是據鬼魂的分類而設立的科室。怨靈屬於學名，這是一種已經可以對人類產生人傷害，乃至生命危險的鬼。

現在距離門診開診還有半個小時。

戴臨來到了怨靈外科第4診室。

他打開門，走了進去。此時，門診室還沒有人在。

忽然，門診室人影閃，接著他就看到高闔出現在了書桌前！

「來得還早。」高闔將眼前桌子上的電腦打開，說：「等會看門診的時候，你負責為患者記錄病史，不要說多餘的話。實習醫生像你這樣能來門診學習的很，一般都是在住院部那邊幫忙，所以你最好珍惜這學習的機會，這對以後提升你在醫院的生存能力有很大幫助。」

戴臨覺得，高闔對自己頗為冷淡，和印無缺的態度截然不同。

不過，說得對，對實習醫生來說這的確是很好的學習機會。他當年在醫學院的時候來九院實習，只能在住院部幫忙，而在門診這邊，的確可以學到不東西。

「半小時后開診，我先確定一下今天的預約名單。我先提醒你一下，門診期間，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不管發生什麼，不要大呼小，增加患者的焦慮。」此時，電腦已經開啟，高闔一邊開啟一個Excel表格，「還有……不管再危險，都不許躲。我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你現在作為醫生坐在這，代表的是我們科室的臉面。」

「好。」戴臨鄭重地點頭：「我會好好學習的。」

既然在這裡工作已經是無法抗爭的命運，那麼戴臨也就選擇努力學習靈異醫療的知識。普通醫生是救人，靈異醫生也一樣是救人。

只不過，靈異醫生比普通的醫生，承擔著更大的醫療風險。

……

幾個小時后。

「嗯，沒什麼大問題。」

高闔診斷完畢后，在患者面前開始寫方箋。

不同於公立醫院，一次看診可能也就幾分鐘，因為這家醫院的患者數量比較，所以醫生可以耐心地看診。對診斷有了足夠把握后，才會開方。

而所有方肯定親自手寫，是高闔的一個習慣。

「好了，去一樓咒房領取咒即可。記住，據說明書每天早上和晚上使用一次咒，就不會有問題了，不要多也不要。你們家距離墓地那麼近，這點程度的祟纏導致的鬼床並不奇怪，你來看的時間早，不會對生命健康產生太大影響。門診手冊拿好，下次來的時候帶著。」

戴臨將他寫好的門診手冊遞給了中年男人，當然，高闔在電腦裡面也記錄了一份。

患者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拿過方箋和門診手冊，依舊不安地說：「這，這樣就可以了？不會有問題？」

戴臨以前在臨床上也經常遇到這樣的門診患者，即使醫生做出承諾，依舊會焦慮不安。

高闔點點頭，說：「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做一個靈魂B超。你要做的話，我幫你開單。」

「B超？靈魂也能做B超？」

「B超一般是查看有沒有鬼魂附，較為深層的詛咒需要去靈科做CT才能看出來。你的癥狀很典型，我的判斷是還遠遠達不到詛咒的程度。」

「B超的價格是？」

「我們的診療費和掛號費一樣，都是人的壽命。你這種況，做一次B超支付一個月壽命。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這周除了周日都有我的門診。」

高闔的語調很是輕鬆，但是中年男人似乎很焦慮，依舊不放心，看向一旁的戴臨，問：「這，這位醫生，你說說看，真的就這麼回去就行了？這種鬼床，真的太可怕了。」

戴臨能怎麼回答呢？作為一個外科醫生，他按理說應該回答，鬼床的本質屬於是睡眠癱瘓癥，屬於是神經科疾病，但是，這個患者遭遇的卻是真正的「鬼」床。

「你就聽高醫生的吧。」戴臨只能回答：「比我有經驗得多。」

中年男人想了想，只好拿起方箋，走出門診室。

「怨靈科和幽魂科……」戴臨詢問道：「本質的區別是什麼呢？他遭遇的，不能算是怨靈吧？」

「影像檢查出來前，從患者主訴的癥狀很難判斷掛哪一個科，你以前是外科醫生，應該清楚這一帶你。怨靈雖然有一個怨字，但不一定就是你現象當中的那種鬼。」高闔很耐心地教導戴臨：「一般來說，幽魂指的是不會對人類造人傷害的鬼，這種鬼更多的是對人類產生神上的創傷。比如幻覺，夢境，或者是反覆在患者面前現帶來的恐懼……而這個患者的況，已經快超出神創傷的範疇了。」

戴臨迅速將這些容記在了筆記上，點了點頭。

「好了，下午的門診結束了。晚上還有夜間門診，你先去吃晚飯吧，醫院食堂或者去現實世界都可以，晚上按時過來就行。」

「好，我知道了。」

隨著太西沉……黑夜重新統治了大地。

那個拿著名片的子，來到了W市市中心的一個廣場上。

的臉越來越難看。

這個廣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永遠都是一群老太太們在跳廣場舞。

可是今日，廣場上空無一人，連素來在這裡流連的那些野貓也毫不見蹤影。

愈發驚恐……現在，不論走到哪裡，都會變得如此空空，明明走在大路上，莫名其妙地，便會進羊腸小道。

然後……後，就會傳來詭異的腳步聲！

接著……取出了那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