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退了周顧的婚，端華并不覺得高興。

趴在桌子上，滿腹郁氣地對蘇容嘀咕，“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我想嫁周顧，他不喜歡，瞧不上我，而你不想嫁他，他卻連自出家門那種話都說出來了。”

白了蘇容一眼，“若我是你，當時就反悔，說不退了。”

蘇容實話實說，“當時就差那麼一點兒，我也差點兒繃不住，想反悔不退了的。”

但是不能。

“那你為什麼不反悔？”端華瞪著。

蘇容嘆了口氣，“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又何必呢？今日我干脆點兒，也省得明日牽扯深了再分道揚鑣。人嘛，都喜歡趨利避害，我是個俗人，當然不例外。”

端華撇，“說的好聽，說白了，還是伱沒有那麼喜歡周顧。若你跟我似的那麼那麼喜歡周顧，你一定會抓住婚約，死抓著他，死活不放手的。”

“對。”蘇容承認，“我沒那麼喜歡他，所以，你若真喜歡他，你繼續沖吧！”

端華翻白眼，“我沖個屁，他又不喜歡我。”

蘇容給鼓勵，“不是有一句話話烈怕纏郎嗎？反過來，好郎也怕烈纏吧？”，低聲音，小聲說：“我看公主和駙馬，就好，眉眼都是溫，可見強扭的瓜也能很甜的。”

端華沒好氣，“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但結果呢？更惹他討厭，我都快瘋了，又有什麼用？”，小聲嘟囔，“周顧跟我父親不一樣，他出厲害，自又會武，無論哪方面，我都得不了手。”

嘆氣，對蘇容怒其不爭，“你呢？倒好，人人都想要的，你偏不要。暴殄天。”

蘇容不與再爭論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攤手，“反正我已退婚了，你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端華哼了一聲。

蘇容看看天，了肚子，“凌怎麼還沒回來？已到了飯點了吧？我都了。”

端華這才想起凌，“他不是跟你一塊去的嗎？怎麼沒陪著你去護國公府？也沒跟你一起回來，他哪兒去了？”

提起這個，蘇容道：“我跟你說，我在去護國公府的路上，見著了一個人，那人長的十分好看，我讓他去查了，他沒跟我去護國公府。”

“什麼人？”端華納悶，“你看了一眼就讓凌去查人家？”

“一個年輕男子，長的應該很好看，我遠遠瞧著，雖然不甚清楚，但敢肯定，他的容貌應該不輸于周顧。”蘇容道：“我就是好奇，大梁京城有這樣的人嗎？”

端華頓時坐直了子，“京城什麼時候有這種人了？你說的不會是太子表兄吧？”

“不是，太子出行，不是都有儀仗隊的嗎？”蘇容不說自己認識太子。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太子表兄低調出行，也不會搞那麼大陣仗的。”端華道：“不過，太子表兄長的雖好，但對比周顧，還是周顧模樣更俊秀，畢竟太子表兄那人天生就有威儀，讓人而卻步，都不敢多瞧一眼。”

蘇容想想太子燕回聲，雖溫和，看起來平易近人，但為儲君，還是與人很有疏離的，雖然這種疏離與他相，沒怎麼覺出來，但是可以到，那是因為他刻意對收斂了，對于別人，都是對他畢恭畢敬，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更遑論盯著他看了。

“所以，你讓凌去查，他現在還沒回來？這都多久了？”端華有些擔心，“他別是真遇到了太子表兄，被抓起來拷問了吧？再或者遇到了危險，不喜被人打探的世家公子，被人家滅口了吧？”

蘇容眨眨眼睛，“應該不至于。”

不說那人本就不是太子，而且以凌的武功手，自保絕對沒問題，更何況還有一部分暗衛跟著，但還是說：“太子也就罷了，京城的世家公子有這麼無法無天的嗎？”

端華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你是不是對京城的世家公子有什麼誤解？我告訴你，無法無天的事兒，只要不捅出來，他們敢做得很。”

不等蘇容說話，又疑，“不過你說的人很奇怪，我從小長在京城，就沒聽說過有什麼人的容貌可以與周顧一較上下。若不是太子表兄，那就是外來的？”

問蘇容，“那人坐著什麼樣的馬車？你說車中還有個小孩？”

“嗯，小孩看起來有幾歲了，那男子很是年輕。”蘇容回憶，“馬車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端華皺眉，忽然說：“所以，你是怎麼能夠把才看了一眼的男人，拿去周顧面前說你喜歡的？你真夠可以的。”

蘇容不否認當時跟周顧胡謅八扯也是因為瞧見過那人隨便拿來擋一擋，最起碼若周顧真追究起來，能實打實的追究到這麼一個人，看著端華，無奈道：“否則我若是不這麼說，難道真要讓他對我不放手，自出家門？那護國公府還不得恨死我，退婚真退仇了。”

端華噎住，實在不敢想周顧能做出來這事兒，憋了憋，“往自己上潑臟水，你可真是毫不含糊。連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敢胡謅八扯扯上自己。”

兒家都惜名聲，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能夠扯得下臉皮的了，但沒想到蘇容還要加個更字。

蘇容無所謂，“反正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退了周顧的婚，又不是不嫁了，在周顧面前，名聲損不損傷的，我也不在乎。”

端華：“……”

震驚地看著蘇容，“你這剛退了周顧的婚事兒，就開始想著另嫁別人了？”

蘇容撇了一眼，理直氣壯，“趁著我年紀小，還是要趕選的好，若等到年紀大了，就不是我挑人家，而是人家挑我了。有好的，又合適的，當然就會再定下。否則晚了，拖了幾年，了老姑娘，再找個又老又丑的將就，擱你上，你愿意嗎？”

端華激靈靈打了個寒，“不愿意。”

頓時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我比你小半歲，是不是我也得趕給自己找了？若是擱周顧上再蹉跎幾年，我就完蛋了？”

蘇容煞有介事，“是的吧！畢竟，男人八十可以娶十八，但人八十，那只能配八十的了。”

端華惡寒，猛地手臂，抖落一的皮疙瘩，萬分抗拒，“我不要。”

若到了八十歲還沒嫁人，寧可自己土，也不要找一個糟老頭子。

蘇容看著，“所以，你覺得我是對的嗎？”

端華連連點頭，“對對對。”

于是，二人達了一致，又開始開開心心地說起話來，一個不再瞪眼罵放掉周顧有眼無珠了，一個則是趁機聽掰著手指頭數道京中各府的未婚年輕男子們都什麼樣兒，有什麼優缺點。

端華拉了一圈，還是對蘇容說：“你看，沒有你說的那個人的。”

“那大約不是京城人士。”蘇容著肚子，“等凌回來就知道了，咱們先吃飯吧，不等他了。”

“再等等。你先吃兩塊糕點，墊補一下。”端華對外喊了一聲，讓人端糕點來。

蘇容不滿，“為什麼非要等他？”

“因為有他在，吃飯香。”端華給出理由。

這個理由很強大，蘇容無話可說，“好吧，還真是，那就再等等他吧！”

婢送來了各式糕點，蘇容起來吃，對端華道：“你繼續說。”

端華看興趣，又繼續剛剛的話題，“國公府子孫最多，一大家子，嫡子庶子嫡庶更是一大堆，其中最出名的，是國公府世子，陸未染，今年二十，正正及冠，還沒訂下親事兒，他是三年前下的考場，得了二甲第一名，如今在戶部任職。若不是家里兄弟多斗的太厲害，他早就娶妻了，如今還沒娶妻，是上一個未婚妻半年前被家里兄弟給攪黃了。”

蘇容聽的欷歔，“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也是禍啊。”

“可不是嗎？就像我家里，只我一個，想再多來個弟弟妹妹，都沒這福氣。”端華見蘇容吃的香，沒忍住，也了塊糕點塞里。

好像累著了，本來輕微的癥狀有點兒加重的趨勢，果然這東西還是需要躺平的。這也算是一個親驗了，予以警戒，大家千萬別學我。我的本就不太多的存稿，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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