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92)
從孟老家出來,又去了師兄家。兩位師兄都不在,給師嫂放下,也沒多坐,又趕著去了吳樹家。給吳樹家放了兩箱,其他的師兄在外地,郵寄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到地方就壞了。那就只能算了。
之后才去的山上,給家里的老人送。怎麼說也是金家的心意,得林家的人知道。
四爺把大部分都搬下來了,山上住的老人多,由著老人自己送人吧。以前過來也常又人送林溪源東西,都是人家兒孫給老人踅的,人家就送來了。一共也沒住多人,這樣的來往也總有。那就留下,走人吧。這是鮮貨,又留不住。
結果到山上的時候,不僅林方苒在,便是劉華也在。
這姑娘.......怎麼還跑山上玩來了?
林溪源從書房出來,招手就四爺:“別管他們娘們幾個,斯業來,我正擺弄電腦呢。結果問方苒,也弄不了那麼深。”來了一個本科學計算機的劉華,這姑娘的專業能力也就那樣,說不明白。
四爺洗了臉,跟魯高工說了一聲,就直接進書房去了。
劉華站在玄關里跟桐桐搭話,“才聽說你們去下面的縣里辦婚禮去了。我才說,干嘛這著急?等到天涼快了多好的。”
“在京里辦了,拖著不回去也不合適。”桐桐說著話,就指揮方苒,“先去洗幾個,劉華也嘗嘗。”然后才跟劉華道:“才說晚上給姑姑送去呢,結果上你了,那就捎帶一箱回去。”
好啊!
劉華幫保姆給廚房里搬,桐桐忙攔了,“沒多,完了還要送其他人,放在這里就行了。”
剛好方苒啃著桃子出來了,“皮好剝,核跟果都的分離了,外面賣的桃子可沒這樣的,好吃。”
“那你帶劉華先去吃,我跟商量一下怎麼送人,一會子就來。”
魯高工正跟保姆拾掇冰箱,想騰開地方多放點,見桐桐把方苒都支走了,就低聲問說:“怎麼了?”
桐桐這才問說:“怎麼劉華過來了?”
魯高工愣了一下,“這孩子跟方苒玩的好的,也不是外人,就過來玩了,怎麼了?”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這才道:“劉華搬到我們對面的樓上住了……私下跟我哥接了兩次,我哥……很不自在。”
很不自在?怎麼不自在了?
桐桐把手放在水龍頭下,反復的沖洗。
魯高工又是一愣,愕然的跟桐桐對視一眼,而后扶著冰箱門站直了,好半晌才聲音微抖的說:“知道了!我會看著理的。”那就行了!像是劉家那樣的況,姑娘什麼樣的對象找不到。這邊無意,那邊家里就會約束好姑娘,絕對不會糾纏。
收拾好了,魯高工又安排保姆,一家一家給送去。這個,一般很有人登誰的門。登門的多是有事。東西嘛,人送去就行,知道是誰送的就好。
都是再挑揀了一遍給放好的,桐桐又給寫了標簽,肯定不會弄錯就是了。
安排好了,婆孫倆才去了客廳,方苒跟劉華正在沙發上熱聊。
劉華舉著桃核跟桐桐說:“真的特別好吃,哪里能買到,我明年也想預訂。”
“哪里也買不到,是特意人留到的。”桐桐坐過去,就問說,“吃就再吃一個,的桃子多吃一個沒事。”
“我吃了倆了。”劉華用紙巾了手,就坐到方苒這一邊,靠桐桐更近了,“噯!你說我邊工作邊讀研怎麼樣?”
桐桐還沒說話呢,魯高工就說:“那怎麼行呢?你跟桐桐和斯業都不一樣。桐桐是本專業和自學的專業相差太大,讀研主要讀的是人畜傳染……傾向于病毒學,這一門學科,重點在實踐。行醫,見的多,就是學的多。因此上,讀研對來說,是錦上添花,可以在職讀研。像是斯業,他學的是飛行設計,但是,飛行是個復雜的綜合的東西,他在機械上,在計算機上,甚至在管理上,都更擅長……所以,他的用武之地可能更廣闊。專門是他的敲門磚,進了大門了,他發揮的空間卻更大了。就像是你母親,你母親也是學道路橋梁的,但最后在專業上到底沒有大的進展。可本人格外向,待人和善寬厚,的干群關系做的好,最后慢慢就了單位的干部,工作重心有了偏移。”
劉華不自覺的又了一個桃子,慢慢的啃了起來。
魯高工就笑,“再說了,你母親那個時候,那時候人才多缺呀。現在呢?遍地都是人才。誰沒有一點拿的出手的本事,拿不手里的工作也不行呀!你說呢?讀研不是絕對的,這個因人而異。但是呢,將來從事工作,對學歷的要求,卻是絕對的。哪怕是制的提拔,怕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趁著年輕,不把基礎夯結實了,等再過些年,只怕就得后悔。”
劉華不好意思的笑:“可能是對本專業不興趣,總覺得學不進去。”“可以試著專業讀研嘛!”方苒就說,“我覺得專業讀研也好的。我現在就已經考慮要不要朝應用理的方向做調整了。理學的化,我屬于比頂尖的永遠差一線的那種程度,可這一線卻不是靠努力能補齊的短板。那我當然就要考慮應用理學。”
劉華問說:“這兩者區別大嗎?”
大呀!“理學主要是理論方面的研究,而理學應用,注重向現實應用的技轉化,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哦哦哦!劉華不好意思的笑,“計算機呢?計算機能什麼專業?”
“學自己興趣的嘛!你又沒有就業和工作的力,那當然是對什麼有興趣學什麼唄。已經選錯一次了,學了不學的,那就選一個興趣的。”方苒真是這麼覺得,覺得劉華軸的很。自己想專業,一方面確實是距離頂尖總差一線,另一方面呢,也是考慮到媽媽判刑之后對自己的影響,自己可能給很難進了一些核心的項目。爸爸的面子也不行。那就得考慮呢,向應用型轉換。將來去企業供職,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呀。
劉華就笑,“我學個管理或是經濟?”
“經濟學肯定是要學數學的。”方苒一臉你怎麼不好好考慮的樣子,“管理……”說著,就不確定的看桐桐,“二姐,學管理大部分也是要數學的吧!行政好像不需要?”
桐桐點頭,“是!文史類不要求數學,其他專業還就是對數學有要求。是要考慮這一點。”
“那就行政管理好了!”劉華直接就定了,“以后工作的事,我爸肯定會有考量。”
這話說的,魯高工都不言語了。
怎麼說呢?林溪源和魯高工的能力都不錯,但是林有渠的路是自己走的。到了下面這三個孫輩,都是各走各的路,沒有一個是按照長輩的路走的。這也就意味著,長輩在自己悉的方面很難給予后輩一些實質的幫助。
總的來說,他們還是覺得,他們的孩子都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在求存。便是新姑爺,走的路子也不是林有渠設想的。
雖說有些失,但更多的是驕傲。子孫后代靠著自己能謀求求存,在社會上站的住腳,這就是最值得欣的事。
也因此,對把依靠長輩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從心理來說,覺就怪怪的。
而且,是不是也太不避諱了。這麼說話,很招人恨的。
魯高工就轉移了話題,“晚上想吃什麼?還有新鮮的帶魚,今兒紅燒帶魚吧。”
行!紅燒帶魚。
魯高工就起,拍了拍桐桐,“他們說話,咱倆去餐廳,我還沒問你在順義辦酒宴的事呢。”
桐桐跟劉華點點頭,“你們倆聊!”
劉華就笑,“你現在是大人了,跟我們不一樣了。”
那是!家就是大人了,不跟你們小孩一起玩了。
說笑著,人走遠了。
桐桐看見有蝦,大個的,就又抓了韭菜去餐廳,跟保姆說,“我擇韭菜,一會子炒蝦仁吧。”
好!
婆孫倆一邊擇菜,一邊說話。當然也問了幾句宴客的事,但這都是隨口一提。魯高工主要還是說林疏寒這個況,“你……覺得需要心理干預嗎?”
“我覺得咱們假裝不知道是最好的。”桐桐就說,“不要再跟誰提了,這事到此為止。婚姻的事,由他!不能催,不能著急。對的人,能救了我哥;錯的人,能徹底的毀了我哥。”
魯高工手里抓的那幾韭菜,好半晌沒擇。
桐桐默默的起,在位上了,“降的中藥,再熬三天,連著吃三天。別著急,別急躁……”
不急,不躁。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在山上吃了飯。趕在林疏寒下班的時間回家,走之前先打了電話,“哥,紅燒的帶魚,我們一會子就到家,你別急著吃飯。”
以給林疏寒帶飯為由,吃了飯就走。
劉華也要走,單獨開著車,還是各走各的。因著給帶著桃,得先回家去的,不可能始終順路。
桃子一帶到,董明就給桐桐打電話,謝一下嘛!謝謝這麼惦記。
其實,今兒要不是剛好上劉華,完全沒有必要給家送的。趕上了嘛,不給不好意思。
打電話的時候桐桐正在給肖若針灸,中間空了這麼幾天了,過來帶了一箱桃子,順便換了大針:“有點疼,你忍著。”
這種針,行針其實不用太頻繁的。但因著不想跟董明說太多,就以針灸為借口,中斷了電話,“……回頭等不忙了,我給您回過去。”
“你妹妹現在好點了嗎?有起嗎?”
“有!自己能扶著欄桿面前站起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哦!你忙,你忙吧。
肖若確實是能站起來了。其實前半個月都能站了,可還是膽怯。這次走之前,桐桐就說,“站起來,除非站起來,否則不能進行下一階段。”
聽肖歐說,疼的嚎了好幾天,但到底是自己撐著扶住能站起來了。
桐桐一邊給行針一邊說肖若:“沒你以為的那麼疼,很多疼是你心理暗示來的。你得坦然,長好了,恢復一定功能了,自然就能站起來了。你自己沒注意,你看看你的腳趾,看……”
了腳趾,大拇指是可以的。
愕然的瞪大眼睛,肖歐也愣住了,過去拉肖若的腳趾,自己給哭了,“真的了。”
是吧!所以,別自己給自己加。
行了一趟朕,出了一汗,“行了,先每天簡直站十分鐘,一個月以后,早中晚各站十分鐘。咱再看看效果!”
大夏天的,空調屋里,還給出了一汗。肖若就催:“姐,你趕回吧,洗個澡就休息了。”
嗯!回了。
回去的路上,等電梯的時候給魯高工打電話,想問問他和老爺子的一些下屬的況,人家上了禮金了,老爺子老太太現在那位置,人家家里有事,是不可能通知他們的。都是事過了,看他們的時候提一句。這種的,就屬于人走茶涼的際。人家看著倆老人的面子,行了重禮,老人又不是沒后人,不能假裝不知道呀!林有渠甚關注這個事,林疏寒估計也沒想到。那就得有人把這線給撿起來。
本來還急著,說是上山之后要說這個事的,結果劉華在,一打岔給忘了。
現在想起來了,結果電話打過去,那邊電話占線。這是跟誰在通話呢吧!
桐桐又給林溪源打過去,說這個事。
老爺子給欣的,“你想到前頭了,就得這麼著。回頭或是你,或是斯業,或是你哥,不管誰過來,取一下聯絡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