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霍清持和盛知霧兩人當捧哏，大家便忘了油融化所帶來的驚嚇。

葉清月在點燃的蠟燭前閉眼許願。

昏暗的室，暖黃燭的影在臉上跳流轉，好似一幅畫。

霍清持不看迷，心裡想著該把這一幕定格記錄下來就好了。

可惜沒帶相機，他只能用眼睛，用心去記下這一幕，不忘每一個細節。

再過十年二十年，這一幕里的葉清月，都會在他腦海中鮮活靈。

葉清月許了願，睜開眼吹滅蠟燭，切下第一刀。

接著葉向紅拿過刀開始分蛋糕，第一塊自然是給壽星，其餘人各領一塊。

綿的蛋糕坯配上微甜油，輔以水果的爽脆酸甜口，在八十年代初，也是難得一見的味了。

生日宴以蛋糕收尾，賓客們十分滿意，吃飽喝足在院里坐著歇息。

趁大家不注意，霍清持悄悄拉了拉葉清月的袖子，將帶到了無人的後院。

「怎麼了？」葉清月好奇地問道。

霍清持凝視著：「猜不到？」

聲音里多了一點委屈，像是在「控訴」葉清月居然沒了與他的默契。

葉清月立刻反應過來，不由得笑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前院還有那麼多人呢！」

「他們都吃多了，忙著休息，不會有人跟過來的。」

霍清持想著平時最關心這事的和媽媽，現在都跟人聊天去了，應該沒有注意到他和葉清月的行。

葉清月聞言，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好。」

霍清持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方盒，單下跪，朝葉清月打開了小盒子，出一枚鑽戒，他道：「清月，你願意嫁給我嗎？」

想說的話，在炸那日，他都告訴了葉清月。

唯有這一句，直至今日，他才尋到機會說。

霍清持說出這句話時，心口熱流涌，眼眶莫名發酸。

這一日，他等了太久太久。

這句話，他早就想對葉清月說。

他與葉清月經歷了太多曲折，終於走到了今天，他若是想哭，那便是，是滿足，是。

對上男人深的目，葉清月沒有任何猶豫，道：「我願意。」

霍清持取下戒指，戴在了的無名指上。

就在這一刻——

「妹夫好樣的！」

「呀！這就是傳說中的求婚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求婚呢！」

「葉醫生的你的戒指好漂亮啊！」

「有人終眷屬！」

原本無人的門那邊，起鬨聲此起彼伏，一個接著一個的腦袋從門后探出，帶著笑意，帶著調侃，看著後院中的這對小。

霍清持：「……」這群人不是在前院聊天嗎？什麼時候來的！

葉清月看霍清持有些僵的表，別開臉忍住不笑，這男人可真是傷一次傻半年呀！

他不會真以為自己做得很蔽吧？

葉清月其實早就注意到，每次霍清持來找時，不人就會投來八卦的視線。

也不意外，畢竟朋友們最喜歡調侃小了。

可霍清持大概沒發現，他完全忘了他這麼一個大帥哥有多吸睛了。

看自家男人吃癟，葉清月也是心疼的——

當然，等笑完再去心疼一下。

「乾脆兩家一起照全家福好了！」

霍老太太紅滿面地摟著李祺，跟老姐妹打商量：「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高冬青在旁邊投來幽怨的視線，真好啊，真好啊……晚輩結親拍全家福真好啊！

就欺負這孤寡老太太是吧？

才不稀罕！

「冬青和小筠也一起吧。」

李祺道：「你們是清月的長輩呢，拍全家福了你們，總覺得差了些什麼。」

「好嘞，全家福當然得一起了」高冬青笑著湊過去，這話早點說嘛！

看著臉上多雲轉晴的高冬青，鍾筠忍不住笑了。

霍老太太也看出老姐妹的變化，笑著說了幾句。

兩個老太太又恢復了平日鬥的模式。

等送走客人，一群人浩浩去了霍清持的朋友開的照相館。

霍清持早就打過招呼，今天老闆只招待他們，店還算大，一群人進去也不嫌，就是聚到一起拍全家福時，因為角度問題，大家換了好幾種排位姿勢，才勉強把所有人拍進去。

現場一片混，時不時響起「唉喲誰踩了我的腳？」、「不要我，我會拍不進去的！」、「我站你們中間就只能個頭，覺誤巨人國了，我要換位置！」之類的對話。

折騰好一番，才終於擺好姿勢，聽著攝像師喊：「一、二、三！」

「咔嚓！」

閃燈亮起，攝像師道：「好了！」

「我剛剛一直都是歪著站的，腰疼死了！」

「我臉都笑僵了！」

「別提了，剛才閃燈亮起的時候我被刺到眼睛了，好像變了個很醜的表，能不能重拍啊？」

「不行！」

「我不想折騰了……」

「我也覺得剛才我的表不夠好。」

眾人嘰嘰喳喳，總有人不滿意，愣是重拍了三次全家福才好。

全家福拍好后，眾人已經累得不行，但又很興，總覺得拍張全家福不過癮。

他們便各自找關係好的人單獨拍，有五人照、三人照、雙人照……

葉家與霍家還單獨拍了自家的全家福。

攝像師忙得團團轉。

葉梅發現不知何時跟過來守在門口的盛知霧，想著多一個也不多，熱鬧才算好，就把他過來一起拍照。

姜紹言忽道：「妹夫和妹妹呢？他倆還沒拍呢！想拍的往後排排隊！」

一聽小還沒拍，大家把葉清月與霍清持推到中間，起鬨讓他們先拍雙人照。

葉清月與霍清持原想按最常用的拍照姿勢，葉清月坐在椅子上，霍清持站在邊，扶著的肩膀。

可圍觀的吃瓜群眾不想看這樣「簡樸」的畫面。

「剛剛那個姿勢就好的啊！」

霍老太太樂呵呵地說道：「就我們家清持掏出小盒子跪在清月面前的那個姿勢！」

「，你……」

霍清持本就因為失算被大家圍觀，心裡頭正窘迫著。

可親就是親，一點也不會可憐孫子。

「我也覺得那個好！」

旁人立刻起鬨，讓兩人用剛才求婚的姿勢。

霍清持不由得看向葉清月。

葉清月朝他眨了眨眼：「討厭嗎？」

「……當然不討厭。」

霍清持怎麼會討厭給葉清月求婚的事？

只是他年早慧，一直比同齡人快一步，所以跟大多數人保持距離。

像這樣融人群，被大家起鬨的機會並不多。

與其說討厭，倒不如說還有意思，就是不太習慣。

對上葉清月亮晶晶的雙眸，霍清持秒懂其實是心的。

既然如此，做男人的就該滿足自己人的心愿。

霍清持立刻舍下其它想法，單膝跪在葉清月面前，拿出小方盒。

葉清月則將戒指放回盒子里。

攝像師擺好相機準備拍。

盛知霧忽道：「臺詞呢？作都擺好了，臺詞不能不說吧？」

損友上線。

霍清持耳朵發熱，可一看葉清月眼中的期待，他毫不猶豫地開口：「清月，你願意嫁給我嗎？」

葉清月輕笑一聲，語氣卻很認真：「我願意。」

「咔嚓。」

燈一閃。

男人有些害卻堅定的表，人笑盈盈的側臉，還有那枚閃亮的鑽戒——

幸福的畫面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