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齊溪爸爸前腳剛去機場,奚雯沒多久后就發來了整理好的可疑發-票照片以及行車記錄儀里篩選下來的可疑地點。
齊瑞明不僅出軌, 竟然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兒子,這原本是天塌下來的打擊,齊溪也確實為此整夜失眠痛苦, 但除去痛苦之外,為媽媽討回公道, 讓破壞婚姻契約的人遭到懲罰, 了支撐齊溪走下去的力。
即便一夜沒睡,此刻猶如打了一樣, 思維清晰頭腦活躍。
顧衍則全程陪在齊溪邊,他很自然地一起和齊溪篩選起票據里的信息來, 兩個人都全心全意的投, 工作效率非常高, 很快, 他們就確定好了可疑的商圈地點——齊瑞明近半年來,明明離家和自己的律所都很遠, 但每周都有兩天會定期去城南的CBD區吃飯。
“所以我爸給小三買或租的房子, 大概率在這一片。”齊溪在容市地圖的城南片區上畫了一個圈,“小三的孩子大約十歲,小三也是大約十年前突然從瑞明離職的,我推測當時就懷了孩子, 所以匆忙辭職去養胎生孩子了,畢竟等肚子大出來后容易餡, 而且很可能已經通過人渠道確定孩子是男孩,我爸那種重男輕的人, 恐怕得知是兒子后欣喜若狂,才會讓王娟留下孩子,要真查出來是個孩,按照我爸的德行,肯定早給錢讓人打了。”
顧衍點了點頭:“小三也應該是趁著有了兒子的當口,占據主權找你爸爸談對價的,所以如果是房產和車,也應該是孩子生出來之前談的,畢竟你爸爸求子心切,只要威脅他不滿足要求就打胎就行了。”
齊溪想的也是如此,王娟顯然求的是通過不正當手段走捷徑,本不可能說和自己爸爸搞在一起是為了,不過是不愿意自己付出努力,就想獲得“白富”的生活驗,明顯是目的很強的人,不太可能會同意租房,大概率是會要求齊瑞明買房。
那麼……
“是不是可以看一下十年前時哪幾個是這一帶比較好的小區?”
齊溪帶著這樣的目標,又把周圍的小區小了,圈中了零星幾個小區。
奚雯雖然也發來了齊瑞明的導航信息和行車記錄儀容,但齊瑞明畢竟自己也是律師,顯然這麼多年里,早就養了定期刪除記錄的習慣,因此并沒有明顯的痕跡,但好在人只要做了某件事,即便微小,也會留下證據。
利用發-票上的餐飲店地址小排查小區后,再搭配零星的行車記錄儀和導航殘留信息,這樣一叉,齊溪很快圈出了唯一一個符合要求的小區。
在二手房網站上,齊溪可以查到,這個小區在十年前也算是比較高檔的小區,都是小洋房,當年價格在一百多萬,而十年間隨著房價的暴漲,如今一套均價已經在六百萬左右。
雖然微信上的那些轉賬要求王娟返還是妥妥的沒問題了,但大頭還是房產。而起訴婚財產返還,是需要準知道王娟這套房產地址的,另外還需要能證明出資款來自齊瑞明,或者證明王娟沒有正當收,因此有極大可能購房款來自齊瑞明,以此證明齊瑞明大概率利用這套房產匿婚正常收,這才有可能在離婚分割時,以對方匿婚財產為理由申請法院查詢齊瑞明存款和財產流狀況。
因此齊溪此刻,還只能算是萬里長征第一步。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齊瑞明平時注意得很,但大概真的因為十年來瞞得都沒出過馬腳,他到底也有些自負的大意了,齊溪在他的導航查詢記錄里,找到了一條學校的信息。
容市楓凌國際學校。
顧衍也看到了這條信息,他皺了皺眉:“我聽過這個學校,是個很貴的私立國際學校,中加合辦的,雙語教學,從兒園到高中都有開班。”
他看了齊溪一眼,眼里有些心疼,言又止道:“這學校在容市屬于非富即貴才去上的,每年是學費就在二十萬左右,我姐有個朋友的孩子在那上學,但說實際花費遠遠不止二十萬,因為國際學校有很多活,諸如寒暑假海外游學之類,這些項目都要加錢,基本里邊的小孩子都會參加,否則假期過后都和其余同學沒什麼共同話題。因為是中加合作辦學的私立學校,用的是北那一套教學系,所以畢業后,這些小孩基本也都會去加拿大留學,或者是國,你知道的,北的留學費用都不便宜……”
顧衍很顧忌齊溪的,因此只是點到為止,但他沒有說出的話,齊溪已經立刻懂了。
他爸爸的那個私生子,多半正在這個學校里,花著每年二十幾萬的錢,著無憂無慮的貴族教育,而王娟,也母憑子貴,得到了靠自己一輩子都買不上的房子以及不到的生活。
齊溪突然就覺得有些悲涼,看向顧衍,自嘲地笑了下:“你知道嗎?我最終放棄去國,是因為我爸爸一分錢支持也不愿意提供給我,他說他沒錢了,而國學費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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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生以來,齊溪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然而忘記了,饒是再堅強,畢竟對齊瑞明曾有過期待,也是會傷的。
原來他不是沒有錢才不肯支持自己去國外進修,不過是因為打算把所有的錢留給兒子,因為兒子才是齊瑞明覺得最重要的人,而齊溪這樣的兒,不論多努力多優秀,也不配花到他的錢。
齊溪的心里憤怒而絕。
就因為自己是個孩,爸爸就為了要男孩不惜做出這種違背人倫道德的事嗎?
就因為自己是個孩,不論多刻苦,永遠是低人一等嗎?
憑什麼?
“齊溪,你先冷靜下來,不要生氣,不值得。”
在齊溪緒瀕臨崩潰的時候,顧衍給了一個擁抱,他溫地拍著齊溪的背,像對一個小孩一樣笨拙但努力地安著:“我知道你非常憤怒也非常痛苦,但這些緒除了傷害你自己之外,帶不來任何幫助。”
“你不用去為了得到他的肯定而證明什麼,你的優秀和努力本不需要任何第三人的認可,因為你本來就很優秀。人只要自己能認可自己,自己堅信自己做的是對的,就會足夠強大了。”
是了,何必要追求別人的認可?變得優秀不應該是目的,而應該珍重的是過程,只要自己在追求優秀的過程里長了,何必在意最終的結果?得沒得到第一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追求為第一名的過程里,自己變得比過去的自己更好了,不就可以了嗎?
畢竟真正優秀的人,本不需要一紙績單或者一張獎狀和一份排名去證明什麼,要為一個優秀的人,首先要有的是對自己的信心呀!
也許齊溪一直以來追逐的東西就是錯的。
本不需要齊瑞明的肯定。
就是。
是偶爾會脆弱,是有時候緒化,容易被的,但也是能破釜沉舟努力、能咬定目標不松口的生。
生不會因為這個別就不如男生,但生不需要為此去拼命證明什麼。
顧衍的聲音像是久旱里的甘霖,齊溪只覺得自己裂的心也重新變得潤了起來,顧衍見緒好轉,才放開了拍著后背的手:“所以從當事人的角度里離出來,這樣才能更客觀地分析問題,不如我們把這當一個你經手的案子,你的媽媽是你的當事人,而你的爸爸代理著王娟和的兒子,是我們的對立陣營,我陪著你一起,在專業的角度上,打敗你的爸爸。”
“他現在將不再是你的爸爸,而是和你同臺競技的一個律師,你完完全全,可以用自己的專業能力,碾他,擊垮他和他的當事人,讓他們輸得徹底狼狽。”
顧衍說著,出了小拇指:“我們拉鉤。”
齊溪看著顧衍,他的表認真而嚴肅,明明沒有說任何煽的話語,然而齊溪只覺得心跳加速,是心,也是燃起斗志和好勝心的。
齊溪就這樣著顧衍的眼睛,鄭重地出了手指:“拉鉤。”
這場仗,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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