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真真沒想到佟雪綠會突然踹自己。
雖然現在已經是初夏,但驟然掉進水里,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更慘的是不會游泳!
此時的佟真真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救了三個溺水之人的活雷鋒,像一只落湯一樣瘋狂地掙扎。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快救我……”
掙扎中連喝了好幾口喝水,被嗆得嚨鼻子幾乎窒息了。
佟雪綠欣賞了一下佟真真掙扎的模樣,才對河邊的工作人員道:“你們還不趕救人?”
佟真真死不足惜,但還沒有發揮工人的作用,怎麼能輕易就死了?
檢察廳的干事們這才回過神來,相繼跳進河里去救人。
兩個干事游到佟真真邊,扯著的手把救上岸邊。
佟真真這會兒已經喝了不喝水,上岸后一邊哆嗦一邊嘔吐,整個人十分狼狽。
可更狼狽的還在后頭。
今天為了向佟雪綠炫耀,特意穿了新做的“的確良”連出來。
“的確良”這種布為什麼在后來會被淘汰,就因為它有兩個致命的缺點。
一個是不氣,冬冷夏熱;另外一個就是一遇到汗或者水會粘在上,而且變得很明。
這會兒佟真真上的“的確良”就粘在上,后面的子還粘在了屁里,上的明明白白顯出來。
就十分尷尬。
在場的男人們臉漲得通紅,都不敢直視佟真真。
佟雪綠看著岸邊猶如穿了|視裝的佟真真,角狠狠搐了一下。
真沒想到“的確良”遇到水之后會變這樣,溫如歸送給的那條“的確良”子,以后只怕要束之高閣了。
幾個孩子跑到河邊,指著佟真真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看,那個人|衩出來了!”
“的子為什麼會塞到屁里面,這樣不會難嗎?”
“可能是拉屎沒紙屁吧?”
佟雪綠:“……”
眾人:“……”
佟真真聽到孩子的話低頭一看,頓時發出一陣尖聲:“啊啊啊……”
雙手捂著,可發現子下方也變得很明,趕分出一只手護著下面,可這樣一來就沒手去扯屁的子。
總之就是尷尬到讓人腳趾摳出一棟別墅出來。
副廳長走過去,指揮干事們把佟真真帶走:“把人趕給我帶回去,等會工人要下班了,鬧起來可不好看!”
兩個干事趕上前去抓佟真真的手:“我們是檢察廳的,因為你和嚴部長涉及作虛弄假欺騙人民,我們現在要把你帶回去做調查!”
佟真真五雷轟頂。
佟真真臉蒼白。
佟真真雙手抖。
檢察廳!
難道假裝救人的事被發現了?
想到了佟雪綠,怪不得那賤人會突然約出來!
真是太大意了,而且這次出來還是瞞著嚴永安才出來的。
佟真真心里恨得要命。
用力反抗了起來:“你們都是騙子,我不跟你們回去,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啊啊……”
岸邊的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用力過猛腳下一,整個人朝前摔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佟真真臉先挨地撞在地面上,額頭重重磕在一塊青石板上。
鮮涌出來,把那塊地面都染紅了。
兩個干事趕把扶起來,只見佟真真的額頭破了一個窟窿,鼻子都被磕破皮了,流了一面,看著十分嚇人。
佟真真眼冒金星,手往頭上一抹,一手的。
頓時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
這也太倒霉了吧?
不過對付佟真真這種惡人,再倒霉也不算過分。
佟雪綠看著像死豬一樣被扛著的佟真真,角往上勾起。
**
嚴永安并不知道自己被舉報了,更不知道佟真真已經遭殃了。
此時他滿面紅坐在辦公室里頭,正在接下屬的吹捧。
“我一早就說過了,像嚴部長這樣的有公而忘私、高瞻遠矚的領導,得到上面的賞識是遲早的事。”
“嚴部長運籌帷幄,又恤下屬,更難得的是察民,國家的發展就需要嚴部長您這樣的領導!”
下屬的馬屁一個接著一個。
嚴永安臉上神嚴肅,可只要悉他的人就會發現他放在椅子旁的手在輕輕打著節拍。
這是他心好時的一個作。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行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辦公室里幾人被嚇了一跳,扭頭看向沖進來的人。
嚴永安的眉頭蹙了起來,心里突然涌起一不祥的預。
一個瘦猴子的男人見狀跳蚤一樣跳起來:“你們是哪個部門的?誰讓你們隨意進來的?”
一行人都沒說話,一陣腳步聲從外頭由遠而近:“我們是檢察廳職侵權部門的,就嚴部長利用權力制造虛假人民英雄的事,我們要帶他回去做調查!”
“!!!”
話音落地,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
嚴永安在聽到檢察廳三個字時,指甲用力劃過椅子,食指的指甲蓋被翻了起來。
十指連心,痛得他臉不控制地搐起來。
嚴永安站起來道:“原來是鄭副廳長,不過鄭副廳長說的所有指控都是子虛烏有,還請鄭副廳長慎言!”
“嚴部長到了檢察廳再辯解也不遲。”鄭副廳長說著目落在他的手上,“嚴部長的手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這會兒過去沒準還能遇到嚴部長的未婚妻佟真真同志。”
嚴永安心里一沉,表面淡定道:“佟同志怎麼了?”
鄭副廳長輕笑了一聲:“佟同志掉下水去,因為不會游泳差點溺水了,被人救上來后不小心倒,剛才被送去醫院包扎傷口了。”
“!!!”
辦公室幾個下屬聽到“不會游泳”幾個字,面面相覷。
嚴部長的未婚妻不是因為救了溺水的人才被宣傳為活雷鋒嗎?
其中救的一個人還是嚴部長的小兒子呢,怎麼現在變了不會游泳,還差點溺水?
這麼說來……
幾個人的目控制不住朝嚴永安臉上看去。
嚴永安的心直直往下墜:“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不過我會配合檢察廳的調查。”
鄭副廳長笑道:“這是最好的,嚴部長這邊請。”
等嚴永安一走,整個財務部頓時炸了。
【嚴部長被職侵權檢察廳給帶走了!】
【嚴部長的未婚妻不會游泳差點溺水!】
這兩個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整個政府部門。
所有人當場震驚了。
如果嚴部長真的作虛弄假創造一個假英雄,那他只怕回不來了。
**
嚴永安一路被帶回去。
他一踏進檢察廳,就對上了蘇樾深的臉。
蘇樾深冷冷看著嚴永安,目犀利如刀:“嚴部長,我們又見面了。”
嚴永安看著蘇樾深:“蘇同志,你不是已經被革職了嗎?怎麼還出現在政府部門?”
蘇樾深勾一笑道:“嚴部長可能還不知道,舉報你的人就是我。”
嚴永安:“……”
當初他想佟真真從農場弄出來就必須讓建功勞,為活雷鋒是最簡單的事。
如何為活雷鋒,他也慎重考慮過。
救死扶傷佟真真沒那個本事,救火風險太大,火太小凸顯不出的功勞,如果火太大,有可能被燒死在里面。
想來想去,就只有救溺水之人這個事最好作了。
于是他找親戚扮作溺水之人,為了減知道的人,還自己去當了證人,當然他去當證人,這也讓事變得更有說服力,也更容易宣傳出去。
同時他也考慮過佟真真會不會被人揭穿的可能,古往今來,從來沒見過誰救了人之后,還要向世人證明自己有本事救人。
就好像救火的人,大家不會要求他們沖進火場再去救一次人來證明他的勇敢,同樣的,也不會有人要佟真真跳進水里去證明會游泳。
不過為了避免哪天東窗事發,他也想好了對策。
他打算在結婚之后讓佟真真大病一場,之后把“囚”在家里,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發現了。
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蘇樾深居然會如此變態!
嚴永安不知道的是,“變態”的人不是蘇樾深,而是佟雪綠。
“嚴部長,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看著嚴永安的面一點一點變白,蘇樾深心里說不出的爽。
你就等著吧,接下來我會一步步送你下十八層地獄!
嚴永安心里那不祥的預更加濃郁了。
蘇樾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掌握了其他證據不?
想到被自己推下陡崖的妻子,他雙手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接著嚴永安直接被帶到審問室。
鄭副廳長把所有證據擺出來:“嚴部長,你收買親戚幫忙溺水的事,你親戚已經招供了,至于幫你寫報道的記者也自首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嚴永安面如死灰:“我無話可說。”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坐上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的位置!
鄭副廳長肅著臉:“什麼無話可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嚴永安心里涌起一憋屈:“是我做的。”
一旁的干事趕記錄下來。
鄭副廳長讓人把佟真真帶過來。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頭包扎起來的佟真真被帶了進來。
鄭副廳長道:“佟真真你剛才說你是被嚴永安給迫的,但你又給不出證據,現在讓你們當面對質。”
對上嚴永安的眼睛,佟真真雙手抖了起來。
也不想把責任推給嚴永安,可實在不想回農場那種鬼地方!
鄭副廳長:“嚴永安,對佟真真的話,你有什麼話要說?”
在場所有人,包括佟真真都以為嚴永安一定會破口大罵。
不想他看著佟真真,點頭道:“沒錯,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是我用權勢迫佟真真,讓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否則我就讓一輩子都呆在農場出不了,佟真真因為被我脅迫才會被迫配合我的計劃。”
審問室里安靜了幾秒。
佟真真見鬼一般看著嚴永安,仿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鄭副廳長眉頭蹙了起來:“嚴永安,數罪并罰,你可知道自己要被判多年嗎?”
嚴永安一臉淡定:“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佟真真這會兒終于回過神來了,尖道:“副廳長你聽到了,我剛才就說我是被強迫的,你們還不相信我,你們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鄭副廳長沒想到事會是這個發展,黑著臉讓人把他們帶下去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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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綠當晚就知道了嚴永安舍己救佟真真的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真?
想到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蘇樾深蹙著眉:“因為兩人的口供一致,加上是嚴永安主承認迫佟真真,只怕佟真真過幾天就會被放出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嚴永安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會護著佟真真。
佟雪綠也想不明白:“那就不管了,你明天按照計劃繼續舉報嚴永安就好。”
沒了嚴永安的佟真真如同沒了爪牙的老虎,蹦跶不了多久。
蘇樾深點頭。
第二天,檢察廳接到蘇樾深的舉報,再次炸開了。
若說上次只是瞳孔地震,這次便是全都在地震了。
鄭副廳長道:“蘇同志,你說這話可有確鑿的證據?”
“人證證都有。”蘇樾深說著把掌握的資料遞上去。
鄭副廳長認真看了他遞上來的資料,然后指著上面一個名字道:“這個人證為什麼只有一個名字?”
蘇樾深聲音低了幾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