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城市意志都出席了慶功宴，一方面是如果想要足夠塞進所有城市意志，起碼需要足以舉辦音樂節的場地，一方面則是和人類關系親近的城市意志并不太多，所以出席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這些散落在大廳里的靈們已經足以讓在場的人類到恍如夢中了，當看到摘下面紗的哥譚端著酒杯微笑時，饒是經驗富如托尼，也覺得眼前的佳人看得他心曠神怡。

如果在佩珀之前認識哥譚，托尼不懷疑自己起碼會請眼前的夫人一杯尾酒，不過現在的話，他對于哥譚也只有尊敬和欣賞了。

——但這不妨礙他給不遠有一搭沒一搭往這邊掃的哥譚首富找點茬。

“如果只要在哥譚就能見到你的話，我想我會非常樂意每天都去拜訪哥譚。”托尼和哥譚了杯。

……他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見布魯斯·韋恩往這邊瞥了好幾眼。

[我會把這句話轉告給紐約。]哥譚的角綻開笑意。

出乎意料，面對這樣的宴會，哥譚顯得游刃有余，讓人恍然覺得就是為了這樣的名利場而生的。在風暴和黑暗中，是森嚴艷的神，里藏著刀劍影，在觥籌錯的宴會上，又是無可挑剔的名媛，就像是紅絨襯著的玫瑰，一舉一都心弦。

“聽起來你像是紐約的姐姐。”山姆喝了口酒，玩笑道。

[我們的關系并不能用人類的親屬關系來定義，]哥譚說，[不過我想你們都聽說過，哥譚是紐約的夜晚。]

娜塔莎笑道：“意思是紐約在夜晚也會像你一樣艷麗嗎？”

在曖昧的燈下，哥譚的笑有些意味不明。

的輕輕了，[或許……吧。]

一番接下來，復仇者都對哥譚產生了一定的好，雖然這只是他們第一次接這座城市的意志，但他們毫不懷疑，的足以讓任何人傾倒，大概只有布魯斯·韋恩那種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夠抵擋的魅力。

正在閑聊，一雙小手從背后地攬住了哥譚的脖頸。

幾乎同時，哥譚的笑容稍稍收斂，手指搭在了那雙手上，看上去沒有怎麼用力，卻讓對方的手彈不得。

布魯德海文掙扎了幾下，也沒能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只能夸張地嘆氣，抱怨道：[真的要這樣傷——害我的心嗎？為了你我可是拋下了……]

把剩余的那個單詞輕輕咬斷，停頓幾秒，突然輕快地笑出聲來，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復仇者，紐扣眼睛閃著愉快的笑意。

[嗨，同行們~]

班納一臉疑：“同行？”

布魯德海文振振有詞：[你們不覺得我們是同行嗎？為了維護秩序，必要時不能心慈手，這難道不是正確的做法嗎？你們都是這麼做的，我也一樣，所以我們只是不同種族的同行啊。如果我是人類的話，你們恐怕還會給我頒發一個‘超級英雄’的頭銜呢。]

這番胡攪蠻纏的發言當然不可能得到復仇者的認同，但是說完這句話，布魯德海文豎起手指在邊噓了一聲。

[啊，別忘了，現在是派對，我沒打算破壞這場派對，你們也不想，對吧？所以開心點，笑一個吧。]

小姑娘耀武揚威了大概沒幾秒，就被哥譚拎著兜帽提了起來，頓時慌地在空中撲騰手腳，好像被提起來的烏。

在復仇者茫然的注視下，哥譚禮貌地和他們告別，拎起布魯德海文消失在了人群里，而“不打算破壞派對”的布魯德海文只能垂頭喪氣被拎走，看背影還有幾分無助和可憐……

很快，舞曲響了起來，城市意志們和超級英雄們互相邀請，經過一番拒絕之后，逐漸形了一對對組合。

圣彼得堡向克拉克發出了邀約，面對公爵夫人無法拒絕的氣場，克拉克最終還是牽起力量的手，在舞池里旋轉，旋開的擺仿佛漆黑的玫瑰；大都會瞥了眼他們之后，向娜塔莎躬行禮，他們隨著音樂搖晃時，看到迪克和赫爾辛基從他們邊輕盈地掠過，夜翼角噙著迷人的笑容，一手攬在天鵝的腰上，飛旋的羽在下如同冰雪；黎提起一側擺，對著史芬盈盈一笑，在此之前，已經把在場的超級英雄邀請過一了……

史夫婉拒了所有的邀約，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欣賞舞池里的影，冷不丁聽到邊的窸窸窣窣的靜，扭頭一看，發現布魯德海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邊，咧到耳的笑容像是孩子的涂一樣拙劣。

布魯德海文：嘻嘻。

“……”史夫覺得以自己的閱歷，這個笑的可怕程度也能排到前三了。

正在這時，拍手聲在大廳里響了起來。

拍手的是杉磯，只有一只燒焦的天使羽翼、一搖滾打扮的青年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才攤開手，[換首曲子怎麼樣？]

托尼揚聲：“請便，先生。”

杉磯沖他飛了個吻，縱跳上樂池，手一抬，一把吉他出現在他的手中，他閉上眼睛，撥出一串愈揚愈高的音符，音調越高，他的也越向后仰，吉他聲過了一切雜音，當最后一個音符的余音回在大廳里時，四周雀無聲。

杉磯試音的過程里，利浦和東京分別上臺，利浦面前擺好了鼓，東京抄起了貝斯，燈打在他們的臉上，削出凌厲的棱角，一瞬間將派對變了演唱會現場。

這時杉磯睜開眼睛，掃了一圈四周，目在倫敦上略一停留，還是憾地撤開，向在場的人類。

[沒有主唱可不行，相信你們不介意為這場視聽盛宴暫時獻出你們的理智吧？]

他說著，忽然咧開，出一口鱷魚般的利齒，蛇信般的長舌在利齒間游走，偏偏他垂下眼睛，那張面孔又如此圣潔，像是魂斷威尼斯里絕無僅有的年，金發璀璨，眼眸湛藍，如同一朵嫣紅的薔薇。

大廳里有一瞬的靜默，讓人聯想到俗語中的“有天使路過”。

當天使抬起頭，哄然大笑聲幾乎沖破了天花板。

幾分鐘前，派對上還只有超級英雄們稀稀落落的笑聲和流聲，比起派對簡直像是冷餐會，但現在，仿佛寂靜的封印被打破，笑聲此起彼伏，熱鬧中著末日般的瘋狂，一時間，派對上群魔舞。

在狂歡的氣氛里，杉磯意氣風發地招呼：“缺個主唱，誰來？”

格拉斯哥看起來有點興趣，然而還沒等他上前，一道影越眾而出。

赫爾辛基輕輕落在臺上，一手握住話筒：“我來。”

城市意志&超級英雄：“…………？”

此時此刻，誰都看出來他們這是要唱搖滾了。杉磯利浦還好，看起來就很搖滾，東京勉勉強強，不過貝斯手沒資格說話，按理說主場起碼也應該是個長發青年，結果赫爾辛基接過了話筒……

看著臺上金發奪目的天鵝，所有人都在懷疑人生。

長得就像是唱詩班員的赫爾辛基唱搖滾？這也太核了吧？

赫爾辛基不他們影響，掃了眼臺下，輕輕說：“哥本哈，你也上來，利浦下去，換個鍵盤手上來。”

杉磯悚然：“等一下，你們的風格和我們不一樣——”

赫爾辛基冷酷無：“你們沒有主唱。”

杉磯：“……”

在赫爾辛基的呼喚下，哥本哈也上了臺，不過他只是坐在樂池邊，魚尾垂在地上。

雙主唱到位，杉磯也換了把吉他，不不愿地撥了吉他弦，讓鏗鏘磅礴的重金屬樂聲轟炸大廳。

……當赫爾辛基開腔，所有人總算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風格了。

芬蘭首都大概是夜愿的，走的是響力量金屬的流派，天鵝抓著話筒引吭高歌，唯的天籟之音響徹樂池，完融了重金屬樂聲里，協調得如同夕融化在浮冰的海面上。

樂池的震中，史夫走到托尼的邊，著樂池里的城市意志：“可惜托爾不在。”

“而且奧丁之子大概也不會欣賞這個。”托尼說完忽然又懷疑起來，“也不一定，這是北歐的城市意志，他是北歐神話里的神，或許他們會有共同語言。”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和他解釋城市意志都是什麼。”史夫提醒道。

托尼：“呃……你愿意接這個崇高的任務嗎，隊長？”

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的心都比較輕松。舊日法庭和緘默議會看上去相得不錯，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里，地球大概能保持和平——

打破他們好期的是一塊橫空飛過的披薩。

披薩砸在了布魯德海文的臉上，著小姑娘的臉緩緩下去，芝士在紐扣眼睛上拉出，落在沒有笑容的角上。

迪克：“……”艸。

憑借對布魯德海文的了解，夜翼的危險雷達已經炸響了一遍又一遍，他覺自己要是某種野，渾的大概已經因為察覺到危險而炸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率是一件小事——總之某個緘默議會的城市朝布魯德海文或者別的誰丟了塊披薩，正中目標。

……不出意外，舊日法庭大概又要和緘默議會打起來了。

迪克完全不想看到這一幕，危機面前，他當即就想撲過去按住布魯德海文，可惜他們之間人太多，他一時之間沒能過去——

布魯德海文角扯出猙獰的笑容，抄起一旁的火，跳起來就砸了過去。

這火砸開了大戰的序幕，舊日法庭和緘默議會開始瘋狂互砸，堪稱飛狗跳。

酒瓶灑著酒從半空劃過，舒芙蕾從墻上緩緩落，意面岌岌可危的吊在燈上，醬沿著一面條緩緩落，舞池里鱈魚排已經被踩了泥，走一步都打……

無辜被牽扯進城市意志戰爭里的人們紛紛減存在，貓著腰從混戰中穿過，退出戰場尋找掩，避免被城市意志誤傷。

史夫和克拉克在同一張沙發后撞上，兩個人先是換了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接著一個探出頭一個視，就看到牛津和劍橋抄著帝王蟹瘋狂互砍，你來我往，蟹飛，打得火花四。

克拉克：“……”地球太危險，他想回氪星。

好好的派對變了搏擊俱樂部，然而這還不算完，或許是打得火起，戰斗規模也迅速升級了，舊日法庭和緘默議會很快從互丟松餅和龍蝦變了在復聯大廈上空開戰。

只見一個個城市意志呼嘯而起，沖出窗外，紐約的天空瞬間云布，風雨來，接著刺目的雷霆轟然而降，沿著避雷針導地下，龐大的電流穿過大廈時，整座大廈仿佛都在抖。

影在云層中閃，火不時亮起，電閃雷鳴天雷地火，將復仇者大廈的上空變了煉獄。

聽著窗外的笑聲和怒吼聲，眾人緩緩從還在搖晃的掩后站起，環顧狼藉的大廳，默然無語：“…………”

為什麼事會變這樣？？？

……

派對結束后，舊日法庭和緘默議會很快發表了聲明。

——他們即將重新開戰。

作者有話要說： 東方列車園區寫了點覺得好難看……所以決定寫出來直接發微博，番外寫別的。

今天是后日談~明天是拉萊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