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甦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到晚上六點了，丈夫程左還沒有回來。

如果是平日，流甦不會在意，因為程左是個工作狂，加班就像春天里的風，可以在一天的任何時候襲來，流甦早已經習慣了。

也支持，不說男人，就是流甦自己，也更喜歡打拼事業，他們都這麼年輕，現在不拼，難道還等老了再拼？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他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流甦心里有個強烈的，程左不會忘記這個日子，流甦希他能早點回來，想出去吃飯，想吃燭晚餐，想要一個對來說，不多的浪漫。

流甦下班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打扮自己。

洗了澡，穿了一條湖藍的子，化了淡妝，長發有些好聞的洗發水的香氣，吹得半干，披下來，流甦捧著尖尖的的小臉，攬鏡自照，鏡子里的人干淨得像月亮，漂亮得像桃花，流甦滿意地微笑了一下。

夕一片燦爛，紅彤彤鋪滿天邊，流甦趴在臺上的窗口，側頭看著夕。

喜歡夕，喜歡在夕的照里，和程左一邊吃飯一邊閑聊，那是每天流甦最喜歡做的事，也是最幸福的一刻。

流甦趴在那里看了好久，看著夕一點一點褪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這天的夕像個壞笑著的巫，給人一種邪惡的覺。

流甦腦海里涌上一個念頭︰會有不幸將要發生嗎？

流甦急忙「呸呸呸」了幾聲，為這樣的念頭到懊惱。

再抬頭，夕徹底不見了，流甦第一次為了夕的褪去到高興。

房間暗下來，是一點一點暗下來的，像一點一點流失的。

流甦坐到沙發上，不想起開燈，仿佛怕燈似的，就那樣坐在暗夜里，手里攥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程左打個電話。

到底沒忍住，還是撥了那個爛于心的電話號，聽筒里是機械的電子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程左是24小時開機的，怎麼此刻關機了？流甦獨自喃喃了好幾遍，繼續坐在暗夜里等著，許是房間里太暗，許是等得太久太累太失，竟然坐著睡著了。

房間里突然亮起來的燈驚醒了流甦，下意識地用手遮擋著眼楮，正準備看看幾點時，程左的聲音從門口玄關傳過來︰“怎麼不開燈？我還以為你沒在家，坐在黑暗里，嚇了我一大跳。”

程左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埋怨，甚至還有幾分壞脾氣，仿佛流甦沒開燈就是罪過。

流甦半瞇著眼楮看著程左︰“今天我怎麼會不在家？我一直等你回來，想和你一起出去吃飯，沒想到等得睡著了。”

流甦心里有一點點委屈，以為程左工作太忙，忘記今天是他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了。打拼事業可以，但不能任何事都得為事業讓路呀！

程左走過來，挨著流甦坐下，很快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也不是在工作。”

流甦覺到驚訝；“你不是在工作？那你怎麼才回來？”

程左沉默了一會兒，只是一會，就接著說︰“流甦，我想和你談一談，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在今夜談一談可以嗎？”

流甦明顯覺到程左的聲音和往日有點不同，側看著程左，溫地笑了笑說︰“可以，你想談什麼，說吧！”

程左雙手用力了自己的臉，然後才啞著聲音說︰“流甦，對不起，我上了別的人，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今天是生日，我選擇陪過生日，所以才沒有回來跟你過紀念日。你這麼聰明，從我的選擇里，應該能知道我要談什麼了吧？”

流甦覺往頭上涌，腦袋嗡嗡響，完全呆住了。足足好幾分鐘，流甦才明白過來，程左是在告訴，他出軌了，做出了背叛婚姻的事。

流甦的淚滴滴答答落下來，像決堤的小般，在潔的臉上恣意流淌。

流甦甚至都沒去一下兒，看著程左再一次求證︰“你出軌了，做出了背叛婚姻的事？”

“是的……”程左的聲音更低，但回答卻斬釘截鐵︰“我之所以選擇在這樣的日子告訴你，就是要讓你明白，我是全心全意的，我們、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