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與樂溫的談其樂融融,明昊甚為無語的看了眼臉逐漸發黑的九尾狐妖,只覺一陣頭皮發麻,顧道友,你哪來的信心就說要把九尾狐妖踩在腳下用刑的?
雖然……明昊想到慘死的白卿卿,面一暗,對九尾狐妖用刑,他其實也期待的。
每日都有多修士隕落,容不得他太過多愁善。
九尾狐妖氣的直哆嗦,抖著手,優雅曼妙的氣質然無存:“我看你們能笑到什麼時候!你們以為你們可以把我踩在腳下麼?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你們就等著被我主人挨個吃掉吧!”
顧辭了樂溫道:“你看,如今咱們什麼都沒做,它就把它主人暴出來了,這說明它不過是一個無關要的小嘍嘍,可能知道的東西也不多,死了也就死了,它主人都不會心疼。”
明昊:“……”
此時此刻,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想了想,他真誠問道:“顧道友下個境想去哪里,可否帶我一個?”
顧辭矜持道:“還未想好。”
溫懷古覺得自己的地位可能不保。
九尾狐妖氣急敗壞,但到底還沒被顧辭氣的失了智,它順了口氣,惡狠狠地甩了一句話:“我看你們明晚怎麼過吧。”
說完,它就消失不見了。
明昊也頗為苦惱明晚之事,今晚一行,與九尾狐斗智斗勇,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也算是筋疲力盡了,還折損了白卿卿,白卿卿擅幻,沒了,在幻方面要大打折扣了。
秦影一聲令下,幾個人開始往回走,距離天亮還不足一個時辰,他們需要回去好好休整一番,才好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明昊憂心忡忡:“顧道友,你剛剛這般惹怒狐妖,想來它今晚點名的人就會是你,你可有對策?”
溫懷古卻說道:“今晚也不會是顧師妹,以顧師妹討妖嫌的程度來說,如果妖狐想點名,今晚就會是了。”還能留到現在繼續氣人?
“但顯然,狐妖想把留到最后。”最后溫懷古總結道。
什麼做討妖嫌,顧辭表示很委屈,溫懷古安一般的了顧辭的頭,以示安。
樂溫目犀利的向顧辭,仿佛在掂量顧辭有何特殊之,看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結論,這位顧道友,除了氣人的本事比較厲害外,也看不出其他,雙靈的資質雖然不錯,但算不得頂好。
如果說今晚還不是顧辭的話,那他們幾個人就都有危險了。
諾大的小鎮,九尾狐妖可以問的問題太多了,一旦回答的不對,就會被判定是說謊,幾個人心中皆是心知肚明。
“所以,這不會是破陣的關鍵。”顧辭篤定道,“溫師兄當時為何會覺得幻陣之中還有別的陣法。”
顧辭的陣法學的是一塌糊涂,但通過溫懷古的舉,多也猜出了一些東西,所以今日才敢如此放肆的針對狐妖,當然也有白卿卿之死的緣故。
同伴死狀如此難看,顧辭也并不想再給九尾狐妖好臉。
溫懷古看了秦影一眼,秦影會意道:“上一關我就在懷疑,如今有了一些靈力,昨日我探測到雙重大衍陣需要六個陣眼方可破解,表面看來也許是增加境難度,但六個陣眼的作用未必都是一樣的,我一直在思考進境后,錮我們靈力的到底是什麼,還是溫道友提醒了我,也許也是一個陣法的緣故,古陣中曾有一個靈陣,可讓進陣之人靈力全失,再配合殺陣,進陣之人就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殺陣滅殺,只是此陣制作太過復雜,如今已經絕跡了。”
這種陣法確實太過逆天了,錮了靈力,如凡人無異,可不就是任打任殺。
“上一關中,我就忽略了這件事,無論是城鎮之中不能說謊,還是錮靈力,都是陣法所致,這個古鏡的主人必定極為擅長陣法,才能做到大衍陣中包含了陣中陣。”
從陣法這一方面來說,秦影是佩服這位古鏡主人的,這是如今古鏡主人不知去向,只留下了古鏡與古鏡的靈。
樂溫還在研究顧辭,他托腮問道:“如今我們做什麼?”
他們回到客棧之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推開窗子,已經有鳴聲不絕于耳,賣朝食的鋪子攤子已經開了門。
顧辭了肚子說:“去吃朝食吧。”
樂溫:“……”
誰問你這個了!明明昨晚還夸下海口說今晚要把妖狐踩在腳下扎針,如今不趕想想辦法,怎麼滿腦子想著吃,況且這不過是個幻陣,陣中的食到底是什麼還不知道了。
秦影卻同意顧辭的提議:“狐妖的問題雖然刁鉆,但到底離不開這個城鎮,我們去打探消息,就繞不開這些鎮民,也許幻陣是假,鎮民也是假,但他們卻覺得自己是真的,才能保證了一個城鎮的繁華。”
他們如外界的人一樣,每日勞與生活,他們需要吃飯治病,也會有生老病死,懷孕繁衍,他們是假的,但同時也是真的。
顧辭與溫懷古猜測境中的這些人,也許都是以前迷失在境中的人,也許會是古鏡主人抓進來的人。
這些人分明有有,活生生的,也是脆弱的,有吃有喝,可以滿的活著,那麼生活在哪里,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出門前,樂溫特意看了一眼墻壁上的畫,畫中確實有三只鸚鵡惟妙惟肖,除了明昊那種書生,誰會在意房間中的一幅畫呢?
金銀木劍皆是危險之,幾個人都沒有帶著,如今了俏笑的白卿卿,顯得有幾分冷清。
客棧外的朝食頗為富,有熱氣騰騰的饅頭和包子,也有煎的脆的蔥油餅,還有粥和湯餅,咸菜是贈送的。
店已經陸陸續續的進了人,秦影占了一張大桌子,又買了幾籠包子和湯餅,最后才發現,他沒有銀子,對他們修仙之人來說,金銀珠寶一文不值,本不會留著占地方,若說靈石,他就有很多。
但凡人如何認得靈石,穿著圍的大嬸十分潑辣,指著秦影的鼻子破口大罵:“穿的如此冠楚楚的,卻連朝食錢都不想給!簡直冠禽!禽不如!”
大嬸的詞匯量十分富,眼看越罵越難聽,秦影就快從禽變禽不如了,他強忍著拆店的沖,顧辭趕掏出了一個銀錠子遞給嬸子。
上的銀錠子還有好多,本來都是給顧天冷準備的。
嬸子這才喜笑開,又額外贈送了顧辭好幾個包子,對秦影也是一臉和藹:“這般英俊的小郎群可婚配了?吃完若是沒事,要不要見見我兒,不是我自賣自夸,我兒……”
秦影面無表的端著包子回了座位,大嬸還在喋喋不休的夸著兒,明昊如今也是真的信了這幻陣中的人,大約都是真的。
委實都太有個了。
秦影搖了兩口包子就放下了,他實在是吃不下了,因為顧辭還留在那里推銷他……說的大嬸臉上都笑出了一朵花了。
“……我哥哥可是有富貴人家,他哪里會帶銀子,平日都是小廝帶著的,本不用他出手……”顧辭說得興致
大嬸興的連包子都不蒸了,親熱的拉著顧辭道:“親家小姑子真是古道熱腸,我那兒有你這樣的小姑子,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哪里,嫂子這麼好的人,我哥才是三生有幸。”
……
秦影推開了眼前的碗,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了。
樂溫笑的打翻了一碗粥,明昊強忍著笑,抖著咬了一口包子,溫懷古拍拍秦影的肩膀,笑容明:“秦道友大約也要嫁個好人家了。”
真糟心!今天一天都不想吃飯了。
最有食的應該就是顧辭了。
與大嬸相談甚歡,邊吃邊聊好不快活,大包子吃的是一個接一個,直到吃飽了,顧辭才話音一轉,語調哀戚道:“本來有位武藝高強的小廝的,不想進城以前,就遇到了妖,那小廝拼了命才保護了我哥哥,我哥才得以安全。”
顧辭口中的小廝大約就是白卿卿了,明昊無比佩服顧辭,說的這些話合在一起雖然驢不對馬,但是分開來看,分明哪一句話都是真的呀,這當然不能算說謊了。
這小鎮中的謊言,建立在違反客觀事實上,以及口不對心上。
要不說不愧是顧道友呢,真會鉆境規則的空子。
大嬸聽的直抹淚:“我可憐的婿,竟是遇上了那妖,可是半夜趕路了?聽說那狐妖喜好吸食男人的元,我那婿……”
嬸子言又止。
顧辭斬釘截鐵的替秦影保證道:“親家且放心,小廝忠心護主,喂飽了那狐妖,也保住了哥哥的清白,哥哥一定是對的起嫂子的!”
王嬸子直念阿彌陀佛:“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婿!”
啪地一聲,是樂溫笑的又打翻了一個碗。
“只是哥哥心疼小廝,一心要為小廝報仇,一定要殺了那狐妖方才能解這心頭之恨,只是卻不知那狐妖有和弱點……”顧辭的表十分悲痛,卻依舊不忘喝著手中的那碗粥。
嬸子卻鬼鬼祟祟的湊近了顧辭小聲說道:“親家小姑子莫要慌,京城又派捉妖師來了,還有一位金劍捉妖師呢,報仇這種事,哪用得著婿啊。”
顧辭心中一,又來了?
繼續探話,便道:“我與哥哥遠道而來,這金劍捉妖師很厲害麼?”
嬸子大手一揮,神坦然道:“那是自然,金劍捉妖師自然是最厲害的,或者說,上的金劍最為厲害,捉妖師能殺了妖最好,殺不了嘛,也沒關系的。”
顧辭心中一驚。
雖然心中驚詫,但顧辭面上不聲,王嬸子喜顧辭的乖巧伶俐,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顧辭,況且此事在鎮上并不是什麼。
王嬸子面得意:“反正捉妖師能打敗妖是最好的,打不過麼,被妖吃掉了,妖也能消停好久,不會攻擊咱們了,所以親家小姑子,姑爺完全不用去報仇訥。”
王嬸子親親熱熱的又給顧辭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末與糯米相互融,蒼翠的蔥末覆蓋在上面,看得人食指大,只是顧辭已經沒有吃的心思了。.七
因為已經吃飽了。
就知道,靈能給他們安排什麼好份呢?捉妖師看似尊貴無比,其實不過是朝廷用來喂食妖怪的。
能殺了最好,殺不了喂了妖也能息事寧人。
得到了重要的信息,朝食也吃的十分盡興,雖然秦影吃的不太舒暢,樂溫笑得哆哆嗦嗦的也沒吃好。
王嬸子眼神粘在了秦影的上依依不舍,也不知道是替兒看婿,還是要替自己看夫婿……
顧辭抓時間繼續打探:“嬸嬸,那上一次的捉妖師……”
王嬸子拍著顧辭的手,和藹說道:“別問太多關于太多捉妖師的事,神明會不高興的……”
顯然不打算說更多。
哦對,差點還忘了有個會懲罰人的神明存在……可真是四面楚歌。
捉妖師的消息探不出更多了,但顧辭依舊不打算收手,想問的事還有很多,好不容易和王嬸子建立起了良好的親家,逮著一只羊就要擼禿了才不枉秦師兄的一番舍取義。
就如上一關中,為河神獻祭之就是主陣眼,如今這一關竟有六個陣眼之多,單從狐妖上得到陣眼信息幾乎是難上加難,終究還是需要繼續探索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