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沒多久,顧棠就起來了。
原主的時間表差不多是晚9點到早6點,剛好起來做早飯。
這時候還不太講究蛋,早飯基本就是稀飯咸菜蔥油餅這種,條件好一點的每天一個蛋,偶爾出去買買豆漿油條,葛家就屬于條件好的。
真要做,以顧棠的水平,熬白粥都能上國宴,但是沒必要。
顧棠依舊按照原主的水平煮了稀飯出來,還熱了兩個饅頭,調了兩盤不是醋放多了,就是鹽放多了的小菜,四個蛋里頭還有一個煮爛了。
不過這個也不能怪,主要是這會兒蛋一買都是一大框,放著放著就不新鮮了。
六點五十,兩個孩子起來洗漱吃早飯,準備上學。
葛兵還沒起,他這個條件,班是沒法上了,連住醫院都不行,說白了就是在家等死的階段。
而且每天跟病魔做斗爭,的確是累的,他基本上一天要睡十二個小時。
顧棠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對一臉戒備的孩子上桌,然后道:“今兒蛋破了一個,你爸不讓你們吃這種,扔了多浪費?我就再給你們多煮了一個,我吃這個爛的。”
葛紅英年紀還小,有點不太掩蓋得住臉上的表,急忙把頭低了下去,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占我們家便宜!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葛洪昆已經上高中了,這高中是他們廠的子校,自打他爸生病之后,原本對他態度還客氣的老師跟同學們看著他都是約約的同,還會裝模樣來問問,都是等著看熱鬧的。
這麼幾次下來,葛洪昆已經會裝了,想起昨天晚上葛兵的話,他小聲道:“顧阿姨,你吃。我爸不是說了,你雖然在我們家當保姆,但是吃的跟我們一樣。你照顧我爸辛苦了,你要多吃點。”
“咳,畢竟是東家,怎麼能一樣呢?”
聽見這話,一邊的葛紅英又翻了個白眼,東家?這是什麼年代的稱呼了?以為這還是封建社會嗎?
也就是這兩句話,早餐桌上沉默了下來,不過沒沉默多久。
打開話匣子的是顧棠,唏噓一聲,有點傷,“葛大哥是個好人,他昨天還說要我好好照顧你們。”
不管是葛洪昆還是葛紅英,神都有點不太自然。他們都想起來這人想要當他們后媽。
“不過我覺得這不是個事兒。”顧棠繼續又道:“我就一個保姆,我替代不了你們爸爸,我也替代不了你們媽媽,我連飯做得都不太好吃。”
葛洪昆跟葛紅英對視了一眼,低頭吃飯,完全不說話。
“我是這樣想的,你們爸爸快死了,臨死前最放心不下就是你們——”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爸才快死了呢!”葛紅英借著勁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手里筷子就沖著顧棠扔了過去,“你給我滾!”
顧棠一臉震驚地看著葛洪昆,“你妹妹這脾氣也太暴躁了。”
葛紅英喊完就跑回自己屋里,拿著書包蹭蹭蹭就又跑出家門,啪的一聲把門關得老響了。
葛洪昆急忙回去也拿了書包,又在桌上抓了個饅頭,道:“顧阿姨,你能不能說兩句!”
他也跑了。
葛洪昆追自己妹妹到了樓下,饅頭分給半個,道:“你怎麼了?”
“你沒看什麼鬼樣子!”葛紅英大怒道:“還沒——”
葛洪昆捂住了的,“你小聲點!”
葛紅英嗚嗚了兩聲,葛洪昆這才放開。
“我就是看不慣那個樣子!”葛紅英狠狠咬了一口饅頭,“就是假的!咱爸就是騙!還沾沾自喜充大輩兒,以為是誰?小人得志說得就是!”
“就是個鄉下來的保姆,連普通話都不會說!連字都不認識,就是文盲,我們要是把趕出去,就得上街要飯去!”
“咱們就忍兩年。”葛洪昆安妹妹,“等我十八歲了,咱們就把趕出去!”
“我還要說錢!”葛紅英發誓道。
“都行,說東西也行,誰讓想給咱們當媽呢?這就是懲罰,不配!”
兄妹兩個互相發泄著,慢慢往學校走去。
外頭吵這樣還摔門,只要葛兵沒死他就能聽見,很快顧棠就聽見主臥室里傳來葛兵的聲音,“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顧棠把里東西咽下去,這才進去主臥,一臉焦急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們太過傷心了吧?我說讓他們好好孝順你,他們就都跑了。你昨天說的那事兒,我想了好久。”
話題這麼一岔開,葛兵顧不上問他兩個孩子怎麼樣了,他道:“你答應了?”
顧棠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只要在你家一天,我就會好好照顧他們兄妹兩個的。”
葛兵剛想點頭,忽然覺得不對,他急切道:“你這是答應的什麼?我讓你答應的是收下我給你的東西!你不用管他們,那個臭小子最是無法無天,紅英更是被我慣壞了,小小年紀就敢跟人打架!你不用管他們!”
“葛大哥。”顧棠語重心長了一聲,然后把窗簾窗戶全都打開了,散散味道,“怎麼能不管呢?這畢竟是你的孩子,你的骨。”
“我是這樣想的,你……都這樣了,你兩個孩子還是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今后不管是誰,教他們都不可能盡心盡力的,不如趁你還在的時候,咱們好好教育他們。”
這話說得沒病,而且特別在理,最后這個“咱們”還代表這個山里來的保姆已經跳坑了,已經開始以主人自居了。
葛兵一邊高興一邊發愁,他天天懊惱以前太過溺孩子,導致他們兩個現在沒法自己生活,還得找個鄉下來的沒文化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的保姆看著。
顧棠還沒說完。
“洪昆馬上就十六了,十八歲就能進廠接你的班工作,馬上就是大小伙子了,他得學會怎麼生活。而且雖然是結班,但他肯定得從工人開始干,那可太辛苦了,你得給他好好講講怎麼為人世。”
“還有紅英,年紀雖然小,但是脾氣卻倔得很,這兩個月我看見的,就跟院子里的小孩子打了兩架了,更別提還有學校。你在的時候還好,人家總要看你面子的,等你走了,你說該怎麼辦?你不讓學會夾起尾做人,就得被人欺負。”
這種況的確是有可能發生的,葛兵被顧棠說得有點焦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棠道:“我去給你端飯,先吃了飯在想。”
上輩子葛兵死了之后,葛紅英的確是跟人打了幾架,還被人諷刺過爹媽雙亡,孤苦無依,就是個孤兒等等之類的話。
原主無依無靠的,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最后是半夜去人家家門口哭,一哭好多天,這才沒人沖著他們來了。
顧棠給葛兵盛了粥還有小菜什麼的放到了床頭柜上,然后坐在了靠窗戶的椅子上。
葛兵這套房子是真的好,三房朝南,每天都能曬太。
“葛大哥……”顧棠言又止的看著他開始吃飯了,又道:“你馬上就要死了,你不該好好教育你的孩子嗎?要是現在不抓時間,以后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葛兵頓時就覺得有快大石頭出現在他胃里,他什麼都吃不下了。
葛兵把筷子放到一邊,顧棠還要再來一句,“葛大哥,你別怪我,你是知道的,我沒文化,我說話是不是太直了?”
“直白點好,而且你說的也對。”葛兵還要回頭敷衍,一臉那種雖然很生氣,但是還是要微笑的表:“跟我沒什麼好瞞的。”
“葛大哥說的是,我去洗碗了,你先吃飯。”顧棠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早上葛洪昆跟葛紅英沒吃完就走了,稀飯也沒吃完,都還剩下大半碗,顧棠直接給倒了。
原主上輩子基本上就是打掃剩菜的命,后來葛兵死了,不僅把葛兵給的一萬塊錢補進來,還去菜場撿菜葉子,當然是這麼吃的,給兩個孩子還是大魚大供著。
換來的是什麼呢?
“你就是個保姆!”
“我們都是騙你的!”
顧棠不可能這麼搞,吃不完就倒,就是個保姆,這事兒不歸管。
等這邊幾個碗洗完,顧棠又去屋里看葛兵,葛兵原本胃口就不好,又被顧棠一頓“你孩子將來肯定會被欺負”、“你馬上就要死了”,愁得也就吃了點米湯就沒胃口了。
顧棠眉頭一皺,勸道:“葛大哥,你怎麼不多吃一點?是不是我做得飯不好吃?可是就算不好吃,你也得多吃啊,你看你一個男人,現在瘦這個樣子,你還怎麼熬下去?你得吃,你還得多吃,只要能吃下去,人就沒事兒!”
雖然是鼓勵的話,但是里外暗示都是“你快掛了”,葛兵哪里還有胃口?他連話都不想說,揮揮手道:“我昨天沒睡好,你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顧棠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臨走前還要安一句,“我們老家有個說法,不管生什麼病,只要能熬過冬天,就能再過一年,葛大哥,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葛兵直接躺下了,生平第一次連敷衍顧棠的心思都沒有了。
顧棠回到自己的小屋,東西一收拾,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出去了。
這會兒早上九點多,院子里不老人家出來曬太,加上葛兵又是個“吃相很兇”的后勤主任,連帶顧棠也得了不關注。
走了沒兩步,就有老太太問顧棠,“小葛怎麼樣了?”
原主是不太跟外頭人說話的,因為葛兵怕跟人了之后到說,也怕有人點醒,所以一直都在暗地里打,“你這口音不行,這兒可是首都,你這樣要被人笑話的。你先在家里練好了再出去。”
“你知道什麼首都嗎?以前是皇城,這里頭誰沒沾點皇室統啊。”
“我們這一個院子,都是對國家有幫助的干部,還有不人是有資格去住干休所的,你平常對他們恭敬點,不然人家警衛是要把你送去監獄的。”
這麼幾次三番下來,就算有人招呼原主,原主不太開口的。
不過顧棠不一樣,的第一步打算,就是等葛兵一死,換個人家當保姆,也讓原主看看正常一點的人家是什麼樣子的。
這化工三廠的家屬院就是個好選擇。
顧棠跟這老太太笑了笑,道:“葛叔——”換了個稱呼,沒把人葛大哥。
反正那家里就是互相騙,里外兩套,也算是鄉隨俗。
“葛叔胃口不好,我想去他上回看病的醫院問問,該給他做點什麼吃的。”
這老太太沒想到顧棠回答得如此干脆,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跟說,“你這去醫院——其實也行,或者你去療養院問問,他們都是照顧老干部的,他們知道的多。”
這不就搭上話了?
顧棠詳細問了什麼是療養院,怎麼聯系等等,最后知道了怎麼從家屬院走到他們化工三廠,然后再去辦公室問。
兩人聊了十幾分鐘,老太太原先也是當領導的,有什麼就說什麼的,直接慨了一句,“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啞。”
顧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不會說普通話呢,但是葛叔生病,他家里兩個孩子又太小,我也是得沒辦法了,我一個保姆——”
適時停了下來,老太太安了一句,“也還行,能聽懂,多說就行。你趕先去醫院吧,中午還得給他們做飯呢。”
顧棠應了一聲,急匆匆地走了,背后一群老頭老太太開始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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