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行，說話也大方。”

　顧棠也沒騙人，的確是往醫院走了，也切切實實問了該給病人吃什麼，還讓醫生列了個清單。

　而且待在葛家，就得應付葛兵那個惡心人，那自然是能出來就出來。

　醫院逛了一圈，顧棠中午回去的時候剛好十一點，沒上樓，坐在樓門里堵人。

　到了快十二點，兄妹兩個放學回來，一看坐在地上，葛紅英一臉的笑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在這兒干什麼？你怎麼不去伺候我爸爸！你拿了我們家那麼多錢！”

　葛洪昆扯了扯袖子，裝出很和善的樣子，“是不是沒帶鑰匙？”

　顧棠嘆了口氣，起拍了拍土，然后遞給他們一張紙，“這是我去醫院問的，醫生說你們爸爸要吃清淡、好消化而且有營養的東西，對病有幫助——還能多撐一段時間。”

　最后這半句聽得葛紅英又想罵人了。

　“不過我不識字，醫生列的單子我就記住幾個，剩下的就得讓你們提醒我了。”

　這沒什麼可推辭的，葛洪昆點點頭答應了。

　顧棠微笑，道：“還有，早上我沒說完的話，不能讓你們爸爸聽見了。”

　葛洪昆跟葛紅英神都張起來，尤其是葛紅英，想的全都是：要做什麼！想做我們的主？想管我們？

　顧棠嘆氣，“你們爸爸沒幾個月好活了……我去醫院問過了——”

　葛紅英又想發作，被葛洪昆死死抓住了。

　“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所以為了讓他毫無憾的走，你們能不能聽話懂事一點？多學點東西，也多伺候伺候你們爸爸，讓他看見你們真的是在進步，讓他能放心地離開這個世界。”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但是——

　不管是葛紅英還是葛洪昆，從來就沒這麼憋屈過，不僅憋屈，還惡心。

　“走吧。”顧棠轉上樓，“你們開心一點，笑起來，笑得燦爛一點，跟你們爸爸打完招呼來廚房，中午給他做個蛋羹，也許你們孝天，老天爺能繞過他這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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