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陸黎聽到楊獻儀的這個指認,略不適的側過臉去看了祁子昂一眼。
在見到自家組長那驟然沉下的臉后,登時便開了口:“誒誒誒?我們問你什麼你如實說就是了,怎麼還搞人攻擊呢?”
病床上的人不甘示弱:“我哪里說錯了,被人無緣無故捅了一刀,還不許發火了?”
“你有確定看到行兇者的臉嗎?”祁子昂凝聲問道,雙手環的站在床邊,氣勢莫名人。
楊獻儀被他這幅模樣唬的一愣,隨后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氣道:“對,就是周曼婷,我確定傷害我的人就是!”
“所以啊,我建議你們警方再好好的查一查之前從后備箱發現的那尸,沒準就是殺人兇手,只不過表現的過于狡猾了才把所有人都蒙騙了過去!”
話語中的指向可以說是相當的明顯了。
祁子昂黑眸緩緩瞇起,似乎在心里有了什麼想法。
而陸黎則是經過昨天的接后,雖然對周曼婷這個人稱不上喜歡,但卻很欣賞對方專業又不添的工作態度及方式,是以語氣不大好的說道:“楊士,請不要試圖轉移警方的視線,咱們現在查的是你被人捅傷的案子,和其他案子無關。”
“除非,你有相當充足的證據表明這兩起案件是有關聯的,不然就不要繼續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了。”
楊獻儀臉上的表明顯是有些不滿的,但面對警方如此強勢又明確的態度,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堅持著自己的說辭:“傷害我的人是周曼婷。”
“不信你們就去查公司的監控啊,一定能夠查到的。”
聽到這話,祁子昂臉上的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你們公司的負責人表示,自從前幾天警方去公司調取監控后,公司后勤部便據警方提出的幾點和改善建議,打算對整個監控系統和安保系統進行長達一周的升級。”
“也就是說,在這一周的時間里,公司外都是沒有監控的,這點楊士為老員工,還能不清楚?”
人原本放在腹部的手,忽而不自在的了:“……一時間忘了,大概是麻藥的原因吧……”
祁子昂針對這一點,并未深究,轉而又道:“而且據發現你的許小姐說,在報警之后第一個聯系的就是周曼婷,對方那會兒正在家里睡覺,接到電話之后才從家中趕回的公司。”
果然,楊獻儀的表現更加的慌了,在轉了兩圈眼珠后,兀自:“說在家就在家?”
“我相信周記者會很樂意提供從自己家中到公司的通憑證。”祁子昂揚了揚眉,畢竟證據從來都不說謊。
“……”病床上的人果真就沉默了下來,雙手不自覺的攥了上的被單,原本就沒什麼的臉這會兒顯得愈發的蒼白了。
病房記也跟著陷到了一陣謎一般的沉默之中。
至于站在祁子昂邊的陸黎等人,也察覺到了整件事的不對勁之,再次抬眼過去的時候,眸子里已然帶上了平時在面對嫌疑人的時候所特有的肅殺之氣。
幾個常年和要犯打道的大老爺們兒一旦認真起來,連帶著屋子里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而正站在床邊的楊獻儀的表姐,雖不大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表卻也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只見一會兒看看床上的表妹,一會兒又打量打量幾步開外的警察,微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再和楊士確認一遍相關細節,你說你是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回到的公司?”祁子昂神如常的問道。
一邊站著的陸黎則是發現了男人語氣的細微變化,不由得在心底開始替對方默起了哀。
“沒錯,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我是打算回去整理新聞素材的。”見警方沒有繼續糾結剛剛指認周曼婷的話,楊獻儀暗自松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依舊是害人,當時況那樣急,就算看錯了又如何?
想到這,便再次理直氣壯了起來:“總之,襲擊我的人和周曼婷真的很像,還是在我們公司里,我能不多想嗎?”
“很像?也就是證明,楊士在案發當時并未能夠看清那個人的臉?”祁子昂像是對對方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態度,到了些許的不滿。
楊獻儀心虛的咬了咬下,旋即略微揚起了下:“當時線很暗。”
“很暗?也就是說公司里沒有開燈。”
“對。”人一口咬定。
話音落下,病房頓時陷了另一段長長的沉默之中,大約過了十幾秒,祁子昂才再次出了聲:“楊士,有一點我很奇怪,您既然是要回去公司整理新聞素材的,又為什麼不開燈呢?”
“除非,你知道些什麼。”
雙手猛地握了拳,楊獻儀呼吸一滯,因為過于張,臉頰兩側的都開始了劇烈的。
“我記錯了,是開了燈的。”沙啞的改了口供。
“既然開了燈,又怎麼能看不清行兇之人的面容?而且報警的許小姐也說了,在四點到達公司的時候,公司并未開燈。”隨著事的逐漸明朗,祁子昂的姿態也重新變的閑適起來。
“許數撒謊了!”楊獻儀聲音尖利的反駁著。
萬萬沒想到,下一秒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撞了開來,許數上還披著蔣天瑜的外套,站在門口就開始嚷嚷:“楊獻儀!你太過分了吧!明明自己腦子不清楚,怎麼還攀咬起我來了?!”
“我好心報警救你一命,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早知道還不如讓你死了干凈!……”
噼里啪啦的一通輸出,小姑娘甚至還想要不管不顧的沖進去,好在一直在門邊的蔣天瑜眼疾手快,摟著對方的腰把人給拖回了走廊里。
“警察叔叔,記我發誓,我要是撒謊了轉出門就被車撞死!相反,要是那個人撒謊了,就天打五雷轟!”許數年紀輕,本就是個不肯吃虧的個,干脆又在走廊里著腰的大喊了起來。
這樣,差點把躺在那里的楊獻儀氣的兩眼一翻暈過去。
蔣天瑜不好意思的上前幫忙重新把門恢復了原樣,就連原本的隙都分毫不差。
祁子昂見狀眼角微,俊臉上的神難得的復雜了幾分。
并不打算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他干脆將一切都挑明了:“楊士,你知不知道做假證,污蔑人,私藏證據又妨礙警方執法,這些隨便拿出來一條就已經犯法律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明明我是被傷害的那一個啊?!”楊獻儀此時癟了癟,眼淚便從眼眶里滾滾而落,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我們在你被害的案發現場,并未能夠發現第二人的任何痕跡。”祁子昂皺著眉,打算讓對方徹底放棄掙扎:“不僅如此,技人員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比如你倒下的位置似乎并不是你傷之時所站的位置,這點我們能從地毯上的跡看出來。”
“再比如,醫生又提到過你腹部的傷口從狀上來看,行兇之人似乎很遲疑,以致于對傷口造了二次傷害。”
“怎麼,自己下手一定是鼓足了勇氣吧?結果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楊獻儀試圖撐起自己的,卻因為傷傳來的撕痛而重重的倒了回去:“警察造謠就不用負責任嗎?信不信回頭我寫一篇報道曝你們!”
面對人的威脅,祁子昂的眼睛眨都沒眨,他顯然是不愿意再多費口舌,于是扭過頭直接沖著陸黎使了一個眼:“案發現場及周邊都沒有發現兇,鑒于當時現場應該沒有第二人……”
陸黎會意的從兜里掏出了一次的手套,戴上去后徑直的朝著床頭柜的方向走去。
“你們要干什麼?!表姐,別讓他們我的私人品!”楊獻儀嚷道,聲音尖銳刺耳。
被稱為表姐的人這會兒已經完全傻了眼,不敢出手阻攔陸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拿過了床頭柜上的皮包,拉開拉鏈后把手了進去。
幾秒鐘之后,他從其中出了一個被巾包裹住的件,在眾人的注視下打開后,里面赫然是一把刀尖帶的匕首。
“聯系區局刑偵大隊,早點把案子移過去。”祁子昂不容辯駁的話,代表著這出鬧劇就此正式結束了。
他沒有理會病床上哭嚎著喊冤的楊獻儀,轉拉開了病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幾名快搜天下的員工正聚在一,見他出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對視了一眼后,均自覺的退到了一邊,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
祁子昂并不在意,在路過蔣天瑜側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周記者,你可以選擇起訴對方的。”他頗為認真的建議道,拋開之前&3034記0;那篇不實報道不說,楊獻儀今日的行為足以讓自己接下來都司纏。
“多謝祁警提醒,我本來也沒想就這麼放過。”蔣天瑜皮笑不笑。
意料之中的回答,連不肯吃虧這一點都那麼的像。
祁子昂眸閃爍,正開口說什麼,卻被忽然響起來的電話鈴聲給打斷了。
他利落的接通了電話:“徐哥?你那邊有進展?”
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祁子昂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過頭就撞進了蔣天瑜那萬分好奇的目中。
“案發當晚和馬耿忠吵架的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