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千雪拿了針,在他的手指上取了一點,看他害怕的樣子,不好笑:「行了!你不用那麼害怕,只是取一點點,不會有損你的健康。」
這個林千松和趙墨香相比,倆個人都不見得境遇有多好,但是,所遇養他們的人不一樣。林千松從小沒有,趙墨香卻是趙院長用心澆灌長大。這林千松遇事有些畏畏,謹小慎微,顯得有些小氣。而趙墨香不但說話語言讓人如沐春風,且做人坦,有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之風雅。
突然,納蘭千雪在他捋起的手臂上發現一個傷疤,不驚訝地問道:「你這傷……」還沒說完,便發現他的手上有不這樣的傷疤,看著十分怪異。
林千松連忙將袖放下,顯然是有所掩飾地說道:「沒什麼,都是小時侯就有的。你也知道,小時侯頑皮,磕磕在所難免。」
納蘭千雪約有些猜測,問道:「那是誰幹的?為何小時侯會有這麼多的傷痕留下來?」看到這些傷痕,納蘭千雪忽地覺得,這個弟弟也許比還可憐。也許,他真的有他說不出口的艱難。
林千松掩飾地說道:「小時侯就有,都忘了是怎麼弄上去的了。」他對納蘭千雪說了也沒用。這些傷痕的來歷,他當然是記得的。
這都是林千山給他弄上去的。小時侯,林千山就喜歡拿他撒氣。最初,他會向父母告狀。可告狀的結果經常是他和林千山一起罰,要麼被關閉,要麼被罰抄。林千山被關閉時,有人送吃的,被罰抄時,有人代抄。可他只能肚子,沒有人會給他送吃的。一起被打的話,他是真的被打,板板到。可打林千山的人都不敢出力,打和不打是一樣的。
最可怕是,父親每次都偏林千山,說他是哥哥,應當讓著林千山。每個月的月銀,他的月銀也是林千山強行要去。慢慢地,他習慣了。之後,他發現,只要順著林千山,討好林千山,他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於是,他不得不低頭,常常跟著林千山,給林千山做這做那,就像林千山邊的一條狗。
他是有些喜歡這個林千雪姐姐的,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他怕被陳霜蓮,林千和林千山合起來對付他。這麼多年來,他習慣了委屈求全,明哲保。
納蘭千雪取了之後,就讓人送林千松出去。這一次,林千松倒是沒有向要銀子,是主給了他五十兩銀子。
林千松拿了銀子,看了納蘭千雪一眼,終於頓了一下腳步,神容猶豫不決地,最終說道:「姐姐,如果你在這裏過得好的話,還是別回相府吧。我聽說你要嫁給九千歲了,恭喜姐姐!」
納蘭千雪說道:「有空的話,你可以過來玩啊。我就要嫁進攝政王府了,我沒有必要回相府。你要是在相府過得委曲,可以來這裏住,不住也可以常來這裏吃個飯什麼的。」
林千松點了點頭,走了。
林千松走後,納蘭千雪拿著林千松的和自己的做了親鑒定。結果出來時,雖然事先有了假設和心理準備,但還是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林千松跟是真的一點緣關係都沒有。
這麼說來,這個林千松並不是的親弟弟。答案已經昭然若揭,趙墨香才是的親弟弟,而林千松是陳霜蓮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孩子。
如此看來,陳霜蓮比想像中的還要惡毒。從的母親納蘭那裏抱來了的弟弟后,還將孩子的臉毀壞丟掉,另外再撿一個孩子回來養,讓他代替了的親弟弟。
趙院長說,陳霜蓮的哥哥有個兒子在花樓里勾搭了一個人朱翠玉。那朱翠玉當初產下過一個孩子,后被陳安勝死了。莫非這個林千松就是那個人生下的孩子?陳霜蓮因為林千松怎麼說也有陳家人的統,所以容忍了他的存在。但是,這林千松也終究不是從肚子裏出來的,也並沒有善待這個孩子。
這樣的推算倒是合合理。只是,DNA的驗證在這個時空是不能說的,說了也沒人相信。雖然知道了這些,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去證明這一切。
為了穩妥起見,還想取到林相和陳廣的做一做親子鑒定。可要如何才能取到林相和陳廣的?而且,現在讓林相知道趙墨香的存在,是否有意義?他本不配有一個那麼好的兒子。無論如何,還是先取林相的來做一番驗證的好。
下午,納蘭千雪因為一直在做親子鑒定,就耽誤了些時間,沒有出去百草堂。沒想皇后竟派了宮裏尚局的崔尚宮帶著幾個尚局的人過來給納蘭千雪量取尺碼,說要給做嫁。納蘭千雪這才開始有了自己就要為九王妃的自覺。
夙九洲說了要自己親自辦自己的大婚,所以將手上的事務都給了自己得力的手下代辦去了。
既然要做新娘的嫁,當然也要做新郎服。所以,夙九洲也趕了回來,還站在旁邊顯得非常悠閑地看著崔尚宮的人給量取尺寸。崔相公也給夙九洲量取了一遍。他倒是悠然自得,可因為他回來了,這些尚局的人卻唯唯諾諾的,給他量個尺寸還手抖得像個篩子一般。
崔尚宮們量好了尺寸后,不敢多作停留,馬上告辭離開了。
等他們之後,夙九洲取下了臉上的面,納蘭千雪問道:「真的要再辦一次大婚嗎?這勞師眾的,會不會太過勞民傷財?」小姑娘心裏上還沒有準備好做九王妃呢。畢竟,這反差太大,難免有些忐忑。
夙九洲稍彎腰,手了一下納蘭千雪的臉蛋,聲音特別的妖孽,還帶著一點點撒的嗓音說道:「在安縣的那次,我們都沒有正式功地拜堂。你那時心不甘,不願的,本就沒打算過要給我一個名份,那算什麼大婚?那次你是給你陸爹和林月娘親的吧?這大婚是一生一次的儀式,你讓我做個上門做婿,連個儀式都沒給我,我有些不甘心啊。你現在還是不願意做我的新娘,和我正式拜堂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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