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管家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您多慮了。”
陸老爺子并未將這句多慮聽進去,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安家這件事,看起來狼狽,也丟了些臉面,但好歹,歹事能變喜事,只等婚事大大辦,這些時節的流言,也就過去了。”
邊管家聞言,似乎明白了陸老爺子的心思,忙道:“說到辦婚事,又有誰家能比我們爺和夫人未來的婚事呢?”
陸家這樣權貴滔天的家世,只一個訂婚宴便已經無人能出其右,很難想象,若是將來舉辦結婚典禮,那將是怎樣的隆重高貴!
陸老爺子聞言,心念微微一,然而語氣里的悵然沒有減。
陸謹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婚禮,他這個當爺爺的,未來自然會協助他辦得風風。
只是,別人的婚禮上,父母齊全,而自家的這個孫子,,母親被害死,父親離家出走多年,至今下落不明,婚禮上,父母雙位空懸。
像什麼話?
想到這里,又不由想到,自己的三個兒子,兩個兒子在外流浪,因為這兩個兒子的事,又和老太婆有了隔閡,當年那件事發生后,老太婆索帶著三兒子全家定居在了國外,這些年竟是真的做到了決不回國。
偌大一個家,四分五裂……
陸老爺子長嘆一口氣,“還真有些羨慕安家老太太了。”
至,兒孫承歡膝下。
邊管家斟酌了一會,道:“其實安家,并不如您想的那般好,據我所知,安家安如海不氣候,至于他們的孫子,那更是連我們爺百分之一的出眾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跟謹之相提并論!”陸老爺子哼了一聲,“謹之如此優秀,我看就算唐家那小子,也比不上謹之的十分之一!”
邊管家失笑了,“這話要是讓唐老聽見了,一定又會和您吵起來。”
不過氣氛總算是略好一些了。
陸老爺子又哼了一聲,“牧家那個丫頭,也去參加這次壽宴了?”
邊管家見好,也忙應道,“是呢,這次牧大小姐帶了心心小姐一起參加,看樣子,是想為心心小姐在社圈里鋪路呢,而且,我還聽說,牧大小姐這次格外高調,走哪都以陸家未來的份自居。”
“哼!狐假虎威。”雖是這麼說,但陸老爺子臉明顯好看了很多,想到上次壽宴,拿了前100名的試卷給自己做禮,陸老爺子不又好氣又好笑,“聽說期末考試也快到了,老邊,你去置辦幾套習題,哦不,去請幾個專業的家教,就說是我讓請的,送去牧家。”
邊管家先是一愣,隨后不莞爾,“好的老爺,我這就去辦。”
……
當陸老爺子親自欽點的習題和世界名校排名前5的輔導老師送上牧家門的時候,牧沉沉正在蘇羽的指導下準備期末考試。
這次期末考試是最后一次正式的年紀考,考完這次期末考,接下來就是藝考,以及三次模擬高考,和正式的高考。
牧沉沉猝不及防,接收到這份來自陸爺爺的禮,不笑了。
“陸爺爺這是有多擔心我考不過?”
“大小姐,這,老師們我該怎麼安排?”蘭姨犯了難,而蘇姨連忙帶著傭們去多準備些茶點招待新來的幾位輔導老師。
牧沉沉眨眨眼,“陸爺爺的心意,我當然要收下了。”
畢竟是付過錢的。
牧沉沉一個電話,就把藍珍珠來了,電話里神兮兮講的是有好東西要送給藍珍珠。
想到上次牧沉沉一次送了自己好幾個名牌包包,藍珍珠不疑有他,掛了電話就到了牧宅。
雖然這是藍珍珠第一次登門,但藍珍珠還是準備了一份禮。
到了牧宅門前,摁響門鈴之前,藍珍珠還不忘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頭發。
剛照完,藍珍珠不暗罵道,“怎麼回事!藍珍珠啊藍珍珠,你還真的要和牧沉沉做起朋友?”
門鈴一響,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面和藹的保姆樣的中年婦人將藍珍珠熱地迎進門,“是藍小姐吧?我是蘭姨,我們大小姐跟我提過您好多次了!”
“是嗎,說了我很多壞話?”藍珍珠撇撇,才不想自作多。
“哪里的話,當然是夸您老幫助我們大小姐,是我們大小姐的好朋友呀,啊對了,您還是第一次來家里找大小姐玩的朋友呢,真是稀客。”蘭姨熱地將藍珍珠引到了小客廳。
“哈哈,才不是來玩的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藍珍珠一進小客廳,就看見牧沉沉穿著家居服,很沒形象地半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正越過沙發扶手在小桌子上寫寫畫畫,見到藍珍珠過來,雀躍地招了招手,“看!藍藍,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
一扭頭——三位穿著職業裝出標準微笑的家庭教師!
“藍小姐您好。”
藍珍珠平時最害怕補課,見勢不妙拔就想跑,奈何被牧沉沉率先挽住了胳膊,按到了桌子前。
“茍富貴勿相忘,看,這是我獨家找來的期末考試押題卷!趕快把它做了,這次期末考試準能讓你家秦哥哥對你刮目相看!”牧沉沉眨眨眼,臉上笑嘻嘻的。
一旁的蘇煙羽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藍珍珠,道:“沉沉,你真是越來越皮了。”同時也不忘向藍珍珠介紹自己,“你好藍小姐,我是牧沉沉的學姐,你我小羽就好。”
“藍姐姐好……”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沙發上,一個穿著和白沙發同系的白棉布長的孩地跟藍珍珠打著招呼,一雙小鹿眼清澈見底,也學著姐姐那樣,眨了兩下,“我是心心。”
藍珍珠臉有一別扭,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不代表不禮貌,因此也跟蘇煙羽和牧心心打了個招呼。
三個教師,一個分給牧心心,一個分給藍珍珠,還有一個分給牧楚楚但是被婉拒了。
這幾天牧楚楚早出晚歸,白天出去拍戲,晚上回來復習功課。
這份努力,連牧沉沉都有些自愧不如。
眼看著大哥牧天闊對牧楚楚的關心漸漸地流于神,牧沉沉很好地按捺住了,畢竟,站得越高,才摔得越慘。
牧沉沉微笑朝藍珍珠眨眼招手,“來,藍藍,不要客氣,有什麼學業上的難題,我這個好朋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保證努力讓你考贏我,繼承我的一年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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