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姑娘神向往，秦崢的眼中也越發的溫下來。

現下離過年還有兩個月，那時候……想必已經海晏河清了。

希他可以平安到那時，好帶他的阿九過幾天逍遙日子。

因被抱在秦崢的懷中，顧九并沒有注意到秦崢的神有些不對，聽得他的話，顧九輕輕地點頭應了，眼中滿是歡喜的笑意。

……

第二日的時候，刑部帶了一份證詞去了書房。

不知刑部的人回稟了什麼，總之人出去的時候頗有些灰頭土臉，不過神倒是看不出畏懼。

刑部的人走了之后沒多久，秦崢便被皇帝傳召到了宮中。

彼時他正在大理寺，聽聞侍監的話，神未變，只問道：“公公可知，皇上現下本過去所為何事？”

那侍監笑著搖了搖頭，道：“回秦大人，雜家也不知道，不過皇上急召，想來是有要事的。”

他言語中不聲的了皇帝的意思，秦崢便了然，笑著道了謝，理了理服，便隨著進了宮。

書房除卻皇帝再無旁人，偌大的書房空的，龍案后的皇帝眉頭鎖，神著實不大好看。

秦崢視若無睹，過去先行了禮：“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見秦崢前來，皇帝點了點頭，先問了一句：“這兩日審訊的如何了？”

聽得皇帝的問話，秦崢恭聲道：“回皇上，正在審，只是小王爺所言顛三倒四，臣需的去偽存真，待查證屬實之后，必然第一時間回稟。”

對于秦崢的辦事態度，皇帝一向是放心的，這會兒聽得他這話，也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你來看看這個。”

皇帝話鋒一轉，將龍案上的一封奏折遞給了秦崢。

秦崢雙手接過，待得看到上面的容之后，卻并未立刻說話。

反倒是皇帝見他這沉默不言的模樣，淡淡道：“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聞言，秦崢垂眸，恭聲道：“微臣不敢妄言。”

這是刑部遞上來的折子，上面字字句句，將獵場行刺之事，還有先前意圖刺殺上垣之事，都推到了一個子上。

而那個子，疑似泰安公主。

之所以說是疑似，是因為這事兒只有的嫌疑最大。但現下只有人證沒有證，所以刑部的人也不敢確切的說。

刑部的人來回稟的時候，說的有鼻子有眼。什麼當初獵場的時候，唯有泰安公主有這個機會將刺客放進來，又諸如什麼，若當時刺客不是被人意外發現，獵場的貴人們怕是危矣。

這便罷了，說起來上垣的時候，刑部的人更是字字句句都誅心：“獵場行刺未果，如今又要刺殺鎮南王世子，若世子死在刑部，一切線索中斷，這分明就是在鎮南王府謀反！”

他們如此說了一通，雖然沒有言明，可言語中無不了一個信息，那便是幕后主使，也就是泰安公主，罪無可恕。

偏生這些人又拿不出證來，只憑著人證便來指摘泰安公主，皇帝聽了之后，直接便將那人給罵了好一通。

但罵歸罵，皇帝心里卻也泛起了嘀咕。

若是泰安公主真的是無辜的，為何那些人會牽連到？

若不無辜，那這個被自己寵著的孩兒，到底在背后做了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又為何要放刺客進來，又為何要殺上垣，難不是真的跟人勾結？

皇帝心中起了疑，再加上如今二皇子跟三皇子都被牽連進來，他心中早就有些惶惶，因此想了半日，到底還是傳召了秦崢。

皇帝的本意，便是要讓秦崢著十八衛去暗查此事，誰知他才起了個開頭，便聽得秦崢這話，不由得蹙眉道：“你只管說，朕恕你無罪。”

這話一出，秦崢先謝了皇帝，方才道：“無憑無據，不足為信。”

他這八個字，倒是說到了皇帝的心坎兒里。

只是……

“刑部不會空來風，要麼是那犯人有問題，要麼，就是——”

皇帝說到這兒，卻并沒有繼續說，而是頓了頓，又道：“此事給你，去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他說到這里，復又低聲音道：“著十八衛查，朕只要真相，其他都不必顧忌，懂了麼？”

連皇子他都敢下手，更何況是一個公主呢。

皇帝先前還不覺得天家無父子，可是如今年紀大了，才發現，自己需要擔憂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他已經五十歲了，哪怕再騙自己正值壯年，也知道自己日漸衰老的。

而他的孩子們，卻正當年。

若他們聯合起來，一如自己當年那樣……

皇帝竟然不敢再想下去。

聞言，秦崢頓時恭聲道：“臣遵旨。”

得了皇帝親允的令，秦崢查起來格外的不費勁兒，當天下午，便由著出記錄，將泰安公主的侍抓了來。

因著是抓的，并未驚了泰安公主。

那侍名喚秋禾，被抓來的時候還有些囂張，囂著要將此事告到公主面前去。

可惜，在鄭懷手下，連半個時辰都沒撐過去，便將自己知道的事一腦招認了。

傍晚的時候，秦崢便帶著供詞去了宮中。

“皇上，此乃供詞，請您過目。”

見秦崢來的時候，皇帝心中便有了答案，而此時聽得他說話間言之鑿鑿，皇帝更是心頭一跳。

他將供詞接了之后，待得看到上面容，神頓時便冷了下來：“可曾核實過了？”

這宮人的證詞寫的清楚明了，包括泰安公主尋常是如何派人出去行兇，又如何與人聯絡，甚至就連獵場之事，帶著這個秋禾也是別有目的的。

皇帝自然不愿意相信，但其實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結果。

聽得他的詢問，秦崢恭聲回稟：“回皇上，微臣已然合適過了，的確有出記錄，且時間地點都對的上。還有便是……刑部的供詞臣也看了，與這上面一致。”

皇帝自然知道是一致的，但如今終于確認之后，卻又忍不住有些心寒，沉聲道：“來人，宣泰安前來。”

見皇帝要宣召，秦崢格外乖覺的行禮：“微臣先告退。”

誰知皇帝卻并不允許他走，只是淡漠道：“你也留下吧，替朕瞧瞧。”

他年紀大了，可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然而他的孩子們，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自己當傻子來糊弄了！

與其說讓秦崢留下來瞧，倒不如說，他打算讓秦崢待會兒直接將人帶走！

聽得皇帝這話，秦崢便也不再多言，只行禮應了，便站在一旁。

……

泰安公主來的很快。

知道皇帝要傳召自己的時候，心中驟然便生出一種不安來，但不等想明白，便被侍監們給帶來了。

侍監的后跟著林軍，這麼大的陣仗，倒像是怕自己跑了似的。

這個念頭一出，泰安公主便驟然心頭狂跳，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怕是有什麼事敗了。

第一反應，便是先前刺殺上垣的事被發現了，在事發之后，便已經想了許多的應對之策，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泰安公主反而覺得自己腦卻是一片空白。

若是真的被皇帝發現，單憑著那些人，到底能不能給自己罪？

在心里胡思想著，往日里只覺得遙遠的路程，今日似乎也變得很近，還不等自己想明白，書房便到了。

這一次，甚至都不等侍監通稟，便被直接帶了進去。

皇帝的臉凝重，泰安公主只一看便有些心中打鼓：“兒臣叩見父皇。”

《大理寺卿的寵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