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初一。

這天，新晉秀才周維，依舊丑時起床，收拾妥當，再次朝著張舉人家進發。

周圍依然黑漆漆一片，只能借著月，黑前行。

小風也嗖嗖的，滿是涼意。

周維捂服，又吸吸鼻子，已經穿的很厚了，還是有些冷呢！

天逐漸大亮，周維終于到了張舉人的家門口，心說下次還得穿的再厚一些。

看看時辰，還好還好，距離上課的時間還早。

這次的周維特意早到了兩刻鐘，想好好跟張舉人聊一聊，表達謝。

走進大門，張舉人還沒過來，不過學堂門口已經聚集了不的人，隨意地聊著天，周維沒有過去參與聊天，而且站在一旁，盯垂花門，靜靜等著張舉人。

大概一刻鐘過后。

張清遠出現在垂花門那邊，沒等周維反應過來呢，剛才還在閑聊的人立刻沖了過去，將張清遠團團圍住，說著各種謝的話。

張清遠笑著跟眾人寒暄。

周維站在人群邊上，一直到開課，都沒找到機會跟張舉人聊天，只能默默回了學堂，心里懊惱不已，早知道舍下臉面，直接去垂花門那邊等著了！

下定決心等一會中間休息的時候，一定要第一個沖過去！

“好了，咱們先休息一刻鐘。”

張清遠話音剛落，坐在前面的周維立刻沖到張清遠邊，說道：“張舉人，學生有點事，可以跟您單獨聊兩句嗎？”

張清遠認出了這個是院試考了第八的秀才周維，點點頭，“行啊，我們去書房。”

周維心中一陣歡呼！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看了看后沒自己作快的人，哼，也該到我了！

兩人到了書房，張清遠招呼周維坐下，自己先倒茶喝口水。

周維沒有坐，先是深深作揖，謝道：“張，張舉人，謝謝您！”

咕咚咕咚喝了兩杯茶，張清遠又給周維倒了一杯，“你也了吧，喝杯茶！”

“不用不用，學生不！”周維連連拒絕，看到張舉人想給自己送來，只能趕上前，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杯，“謝謝！謝謝！”

張清遠拍了拍周維的肩膀，笑著說：“好了好了，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不用這麼客氣！你過去坐，咱倆坐著說！”

周維只好恭敬坐下，單獨聊天有些張，不由繃直，屁也才坐了一半。

“那個——張舉人，學生，學生就想說，學生給您送東西是應該的，為，為啥您要給學生回禮呢？學生，學生之有愧啊！”

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說完，周維松了口氣。

張清遠笑了笑，不在意地說：“給你你就收著，又不是給你退回去！這不是你的流水宴我沒時間參加嘛，送你的東西是為了祝賀你考上秀才，不要有什麼力！”

前幾日，這十個新晉秀才都來邀請張清遠參加流水宴，除了兩個弟子，其他八人的邀請都被張清遠拒絕了。

這去參加一次流水宴一來一回，差不多一天就過去了，這十個人，雖然有日子重復的，但加起來怎麼也得個五六天吧，五六天不上課？那可不行！自己還得讀書呢！

雖然人沒到，這八個人流水宴那天，張清遠都讓媳婦準備了禮品，吩咐趙虎給送去了。

算是自己這個當“老師”的祝賀吧！

聽到這話，周維眼眶都紅了，那天，張舉人差人送了布，送了紙筆，送了茶葉和糕點。

這些都是家里缺，又舍不得買的，自己本來是想退的，可看到爹娘哥嫂等人滿臉的喜，聽到孩子們的高聲歡呼，周維猶豫了，就自己猶豫的工夫，張舉人家的下人已經告辭離開了。

算了，周維嘆了口氣，收下就收下吧，已經欠了張舉人這麼多了，就讓自己慢慢還吧！

周維站起來，再次深深一揖，“張舉人，那學生只能厚收下了！”

“好了好了。”張清遠走過去將人扶起來，勸道：“不要說的這麼沉重，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咱們努力讀書不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得更好嘛！”

周維連連點頭，“您說的對！您送的禮很實用，學生全家人都很謝！”

張清遠心虛地擺擺手，“哎呀，能用上就行。”

其實準備東西的是李若蘭，張清遠都不知道媳婦給他們送了些啥。

生怕再聊一會穿幫，不等周維說話，張清遠趕接著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水還喝不？喝了咱們回去吧！”

“是，張舉人。”周維恭敬點頭，直接將茶水一飲而盡，跟著張清遠出了書房，繼續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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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