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吳小蓮,吳二虎和吳晴晴便背著背簍朝石崗村走去。
石崗村,顧名思義就是建在石崗上的村子,還別說石崗村真的石頭很多,憑借這個天然優勢,石崗村立了一個采石場,村里很多人都在采石場上工。因此,石崗村相對富裕,但是吳晴晴外祖家卻拖了全村的后,為啥呢?因為家里孫子太多。
吳晴晴家屋檐下鋪的石板就是來自這個采石場。吳晴晴的大舅舅、二舅舅都在采石場上工,一些有破損的石板他們可以免費帶回家。吳晴晴家修房子時,吳晴晴的大舅舅、二舅舅便為他們收集了一牛車免費的石板。
吳晴晴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土生土長的平安鎮人,兩人目前都五十開外,外祖父王老頭年輕時一直在采石場上工,長期從事重力活,用力過度,導致他現在不是太好,藥石不斷,外祖母王陳氏還算朗,但是每天都要持一家老小的吃喝。
王老頭和王陳氏生有兩兒一,大兒王有財,現年35歲,生有四兒。二兒王有金,現年32歲,生有三兒。小兒就是吳晴晴的娘王芬兒。
王老頭的七個孫子中,最大的17歲,最小的9歲。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出生時,王老頭還樂活的,覺得自己有孫萬事足,干活兒都更有勁兒,但是隨著四孫子、五孫子...的出生,王老頭就樂活不起來了,生活的力的他不過氣來。
盡管外人都很羨慕他家多子多孫,但是王老頭家的苦只有他們自家人知道,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都到了說親的年齡,但是王老頭家本拿不出一份面的彩禮。
王老頭家田地不多,每季種出來的糧食除了繳稅的,所剩無幾,加之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王老頭家的七個葫蘆娃,一頓飯吃掉的糧食,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量,因此種地的那點糧食本滿足不了一家人的口糧需求。
王大舅,王二舅雖然每個月都能收800文,但是抵不過開銷大。因此,王老頭家一大家人一直都還在溫飽線上徘徊。
王老頭愁呀,不僅愁一家人的溫飽問題,更愁家里七個葫蘆娃的婚姻大事,都說生男娃兒好,此刻王老頭不得把家里的幾個男娃換娃兒。
...
吳晴晴跟著吳二虎花了半個時辰才來到外祖家的柵欄外。只見外祖家院子不大,八間泥培房矗立其中,一顆上了年齡的棗樹立在院腳,上面掛滿了綠的果子。
“是二虎和晴晴吧,你們怎麼來了?”,王陳氏趕迎上來高興的說到。
“娘~”
“外祖母~”
“唉~,快進來,快進來”,王陳氏將木柵欄打開,將父倆迎了進來。
“娘,家里最近得了一些布匹和吃食,芬兒讓我給你們拿了些來”,吳二虎說完,將布匹、點心和食一一拿了出來。
“哎喲,二虎呀,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得花不銀錢吧,我們不能收,快拿回去!”,王陳氏急忙推辭到。
王陳氏心想:“平時過年過節的,他們家才買一兩斤過過癮,可是二虎這次不僅拿了四條,兩只來,還拿了三匹細面布,三封點心來,這些東西一看就貴重的,自己可不能收。”
“哈哈哈,娘,這些都沒有花銀錢,都是別人送給晴晴的!”
王陳氏很震驚,反問到:“別人送給晴晴的?”
吳晴晴直視著王陳氏的目,“是的呢外祖母,我上次去平安鎮藥鋪,遇見一個小公子被葡萄卡住了嚨,取不出來,我恰巧知道取出來的法子。這些東西都是人家送來謝我救了他們家小公子的謝禮。所以這些真沒花錢,外祖母你就放心收下,哈哈哈!”
“哎喲,這事兒啊,我也聽說過,不過啊我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就是我們晴晴”,王陳氏激過后,后怕的說到:“晴晴啊,以后遇事要小心,別莽撞,要不然出了任何意外,我們可賠不起人家。”
“我知道呢,外祖母,我以后會小心的”。
“好好好”王陳氏慈的了吳晴晴的頭頂。
王陳氏對吳晴晴姐妹三人十分的喜,家里有點稀奇的玩意兒,都要留給姐妹三人。
盡管棗子金貴,每年家里的棗子后,王陳氏都要留下一大筐給姐妹三人。
王陳氏沒有孫,便把對孫的一起給了吳晴晴姐妹三人。吳晴晴姐妹三人對王陳氏也是十分的親近。
“娘,這是我們之前修房子時你們給的二兩銀子,現在我們手頭寬裕了,現在給你收起來”,吳二虎說完便呵呵的笑了起來。
“唉,二虎啊,最近家里困難,那娘就厚著臉皮收起來了”,王陳氏也不客氣,畢竟家里最近只有幾百文的銀錢,老頭子又在生病,吃食也跟不上,不收起來,這日子還真沒發過啊。
“外祖母,就你在家嗎?家里其他人呢?”
“你兩個舅舅在采石場上工,要晚上才回來,你兩個舅母帶著你的七個表兄弟去地里了。”
“那我外祖父呢?”
“唉,你外祖父最近不太好,在廂房里躺著呢!”
“我去看看外祖父”,吳晴晴說完便朝著外祖父的廂房走去。
“扣扣扣...”
“外祖父我是晴晴!”
“哦,晴晴你來了,你進來吧!”
“咳咳咳...”
“外祖父你怎麼了?”,看著王老頭飽經滄桑的臉,吳晴晴發自心的心痛。王老頭比吳老頭年輕了三歲,但是看起來卻比吳老頭老了十歲不止。
“呵呵呵,外祖父最近啊染了風寒”。
“外祖父你吃藥了沒?”
“外祖父不用吃藥,過兩天就好了”。
“你咳的這麼厲害怎麼可以不吃藥呢!”
王老頭聽著吳晴晴關心的話語,樹皮般的臉皺了一朵花,“呵呵,不用擔心,外祖父就過去了,咳咳咳...”
吳晴晴在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都咳這樣,怎麼得住,唉,都是窮鬧得啊。”
吳晴晴突然想到自己的靈泉水應該有用,借口出去給王老頭拿點心吃,順便給王老頭倒了一杯靈泉水喝。
但是吳晴晴的靈泉水也沒有立竿見影的作用,吳晴晴心想:“不可能一直在外祖家,還是要給外祖父請個郎中來看看才行,吳晴晴便找到了吳二虎,讓吳二虎去幫忙請個大夫來。
吳二虎也是幸運的,出門不久就遇到了到石崗村出診的黃大夫。
石崗村沒有赤腳大夫,要不然吳二虎只能去隔壁村或者平安鎮請大夫,遇到黃大夫倒是省去了吳二虎許多的功夫。
“黃大夫,我外祖父怎麼樣了?”
“風邪,老哥早年應該虧空的厲害,現在一點寒涼就不能承了。”
“咳咳咳,是的,前幾日在地里鋤草,剛好遇到下暴雨,沾染了一點雨氣,回來就不舒服了,而且一日比一日嚴重,今天還不能下床了。”
黃大夫了然的點點頭,“我給你開五副藥,一天一副,三碗水熬一碗水,每天三次。吃完藥再找我復診。
老哥你的早年虧損的厲害,抵抗力自然比一般人差,你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保暖,盡量不要干農活,平時也要多吃有營養的食,如果能吃點人參、鹿茸補一下就更好了。
我這次給你開的方子也加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草藥,但是你的虧空,主要還是要靠休息和食補。”
“咳咳咳,五副藥不知要多銀錢?”,王老頭一臉擔心的問到。
王老頭心想:“家里現在就只有幾百文錢,雖然剛剛婿還了二兩銀子過來,但是還要維持一家人的開銷,如果藥錢太貴,他就不吃藥了,反正他的都這樣破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盡管黃大夫是婿幫忙請的,他也不可能讓婿幫忙給藥費,畢竟婿家也不富裕。
至于黃大夫所說的人參、鹿茸他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他的如何他知道,早年虧空的厲害,現在一年不如一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今年,唉,都是命啊。”
“此次藥費需要三兩銀子”,黃大夫了胡須說到。
“三兩銀子?”,王老頭震驚到。
黃大夫看到王老頭震驚的眼神,解釋到:“不瞞老哥,你這次的用藥就需要三兩銀子,我并未收高價,而且我和二虎識,出診費我也并未收”。
王老頭心想:“三兩銀子可比他家現在所有的銀子都還要多,他現在最大的期待就是子孫幸福,食無憂,可是他的大孫子都17了,都還沒有親,唉,都是他這個糟老頭子拖累的啊!他的就是個無底,沒必要在自己上浪費銀錢。”
于是王老頭拒絕的說到,“黃大夫,我并不是嫌貴,我的我知曉,只是這三兩銀子太多了,超過了我家所有的存銀,麻煩黃大夫跑一趟了,這個病我不治了”。
吳晴晴聽后打斷了吳老頭的話,“外祖父你怎麼可以不治病呢,藥費不趁手的話,還有我爹娘呢!”,吳晴晴對吳老頭說完,轉頭看向吳二虎說到:“爹你說是不是?”
“晴晴說的對,岳父,藥費不趁手,還有我和芬兒,我們先把病治好要。”
吳二虎對著王老頭說完,不待王老頭開口,便對黃大夫說到:“麻煩黃大夫再幫我岳父開一些補的藥,我丈人最近幾年衰弱的厲害,銀子我一起出,我隨你去拿藥”。
黃大夫微微點了點頭,和吳二虎一起走出了房門。
黃大夫來石崗村時,是坐的馬車,這可便宜了跟著黃大夫回去拿藥的吳二虎,因為走了一大段路,吳二虎來回只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平時從石崗村來回平安鎮可是要一個半時辰。
“唉,我這破,還醫治干什麼,不是浪費銀錢嗎?”
王陳氏在一旁的抹眼淚。
“外祖父你可不能這樣說,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可是家中的大寶貝,可千萬不能有事,晴晴還希你長命百歲呢,哈哈哈。”
吳晴晴想了想接著又說:“外祖父不要擔心銀錢的事,我們家最近可是在山上找到了賺錢的門路呢,加上我家最近賣方子得了一些銀兩,還有就是劉家送來了一些銀兩,因此我家最近可不缺銀錢,所以你別給我爹娘省銀錢,再說了我爹娘孝敬你是應該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看著王老頭依舊沉著臉,吳晴晴繼續說到:“外祖父你沉著臉干嘛,笑一個嘛,你看你把我外祖母都弄哭了。”
王老頭看自己把相伴半輩子的王陳氏惹哭了,很是不忍,遂嘆氣道:“唉,都聽晴晴的,老頭子我也不再自怨自艾了,老婆子你也別哭了”!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外祖父,人家都說了心態是治病的關鍵,心態好了就啥病都好了”。
王老頭現在的面呈現一不正常的死灰,他應該是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一心想求死,吳晴晴覺得必須幫助王老頭樹立信心。
于是吳晴晴對王老頭說到:“外祖父,我剛剛不是給你說我家在山上找到了賺錢的門路了嗎?等下表哥、表弟們回來了,讓他們帶我去你們這邊的山上轉轉,我給他們說說這條門路。”
王老頭眼睛一亮,“什麼賺錢的門路?”,但是轉瞬又黯淡了下來,“晴晴你把你們家賺錢的門路捂好,誰也別告訴,你爹娘賺銀錢也不容易”。
吳晴晴聽后嘆氣的說到:“外祖父我們家賺錢的門路,主要就是在山上采金銀花到藥鋪換銀錢,我們也不可能跑到你們石崗村來采金銀花,所以你別擔心影響到我們家換銀錢”。
吳晴晴知道王老頭的心思,這是一個窮怕了的老頭,但是他又不想給任何一個子添一丁點兒麻煩。
吳老頭聽后激的說到:“好好好,就聽晴晴的,老婆子你去地里將幾個小子回來,讓他們隨晴晴一起去山上轉轉。”
王陳氏了眼角的淚水,“唉,我這就去。”
“外祖父你還吃點心嗎?我再去給你拿點。”
“哈哈哈,點心我倒是不想吃,但是我還想喝你剛剛給我倒的水,甜的,喝了以后我覺我不怎麼咳嗽了,你加了什麼進去?”
吳晴晴心中一驚,但是轉瞬便找好了說辭,“嘻嘻嘻,外祖父被你發現了,我剛剛是給你加了一顆飴糖進去,你等等我,我再去給你倒一碗水進來”。
吳晴晴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主要是吳晴晴怕王老頭再問下去,自己會餡兒,因此吳晴晴想盡量避開這個話題。
雖然說王老頭是自己的親外祖父,但是財帛人心,更何況是靈泉這種大殺,吳晴晴可不敢隨便和家人說。
唉,忍的煩惱,就讓吳晴晴一個人獨自承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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