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家伙,這等事豈能隨便試試!”
喬景老臉一,憤憤不已:“你正經一點,此時此勢,老夫抉擇,關乎喬家未來,若是要下注,只會是重注,而不是錦上添花這等小事,只是這混蛋老夫看不啊……”
這老狐貍眉頭鎖:“討董卓不過是個噱頭,誰若真跟西涼鐵騎戰,必然頭破流,其余諸侯只會做壁上觀,他若一心進京勤王,豈不是自尋死路?可老夫看他,絕非熱沖頭之輩!”
“有什麼看不的,再是蔽,也總有跡可循!”
許劭捋須輕笑:“他若真是熱沖頭之輩,一心匡扶漢室,今日就會斬殺孫堅這等悖逆之徒了,他說是為了大義,但你仔細想想,還不全是為了利益!”
喬景沉半晌,突然目一亮:“的確如此,是老夫一時糊涂了,許公,你慧眼如炬,近日他的作為你都看在眼里,如今讓你評他,當如何評價?”
“滾蛋,老夫評了陶謙,就被禮送出徐州,上次剛評了這小子,就被太守大人上門敲打!”
許劭一臉憤懣:“老夫評人無數,也得罪人無數,拿好聽話來哄騙老夫,老夫若真慧眼如炬,當年就主評價曹阿瞞了,何需他脅迫,曹阿瞞刺殺董卓,當得起一聲英雄!”
喬景尷尬笑笑:“一時一勢,當年誰知道曹阿瞞有如此氣魄,上次是小無知,將此事說了出去,這次沒有外人,你我多年好友,你再幫我看一看他!”
“閑若假寐之狐,勢若捕食虎!”
許劭沉半晌,正說道:“你也知道一時一勢,這是現在的他!”
喬景愕然:“狐?”
“對,狐!”
許劭鄭重點頭:“狐之善變之心,狐之蠱手腕,虎之霸道威嚴,虎之凌云氣勢,你細想他那小火慢燉的說法,這手段可比虎臥山丘難纏多了!”
喬景怔了半晌,微微點頭:“確實如此,這等手腕,謀謀俱全,老夫估計等各方勢力察覺出來,想撤出廬江時,也沒那麼容易,這小子還是沒跟我們說實話!”
許劭悠然喝了杯茶,微微傾,低聲道:“其實老夫懂你心思,你見到了這顆好苗子,看著長勢喜人,既想賭下重注,獲利長遠,又擔心這苗子中途夭折,讓你舉族被滅!”
喬景瞇了瞇眼:“你這老家伙,胡言語,活該顛沛流離!”
許劭不以為意,樂呵呵道:“老夫給你個主意,做個局,無需把事做絕,但得讓他對瑩兒有所虧欠,這樣你既能與這好苗子掛上,等他長凌云之木,又不必擔心為他拖累,舉族被滅!”
“胡說八道,瑩兒是我喬家嫡,老夫豈會利用瑩兒!”
喬景眼角抖了抖,隨即訥訥低語:“況且,老夫雖然知道這小子不會北上送死,但還是不知道他到底圖謀什麼!心懷蒼生,還是割據廬江?”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許劭忍俊不:“這小子行事毫無章法,如同羚羊掛角,不著痕跡,這才將你這老狐貍一時迷了!”
喬景目一亮:“你看出來了?是什麼!”
許劭輕吐濁氣:“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