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季神不對,云妙音不湊過去,想要看看是什麼容。
然而,晏季卻一把將其合上,神嚴肅道:“不行,這絕對不行!”
“王爺切莫著急推。”岳公公見狀,趕勸道,“皇上當初一直想活到王爺年,就是想讓王爺能夠繼承王位,可當時王爺還年,若是傳位于您勢必會讓江山不穩,且當今皇上虎視眈眈,王爺也會有危險,所以,先皇才留下詔,若是當今皇上有失德行,便將其廢除,擁王爺上位。如今先皇已不理朝政多時,我們手上又有證據,正是最好的時機。”
聽到這話,云妙音狠狠怔住。
所以,如果當今皇上不下毒給先帝,那麼,現在北辰國的皇上,應該是晏季?
太過震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晏季則堅定地搖了搖頭:“先不說對一個國家而言,廢黜皇帝是天大的事,就說本王自己,也并不想坐上那個位子。”
岳公公眉頭一擰:“王爺可是擔心容王?可老奴知道,他能走到今日,多虧有你輔佐,倘若他知道,您本就該是皇上,是當今皇上搶了您的位置,相信他一定不會和您爭。”
“不。”晏季卻還是搖了搖頭,“人各有志,本王的確志不在高堂,本王只想和王妃遠離紛擾,安心生活,而且,容王雖然獲得過本王的幫助,但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管從國家還是個人,都不該再有任何變故。”
“可先帝為了王爺如此用心良苦,不僅想方設法讓老臣們擁立您為將軍,還將玄鐵軍留給您,您要辜負他一片心嗎?”岳公公依然不想放棄。
晏季的眸閃了閃,神卻是亮了起來。
他從不知道父皇為他做過這麼多事,仿佛曾經有的那些憾也好,怨恨也罷,都煙消云散。
他忽然起走到窗邊,抬起了頭,仿佛在對岳公公說,又仿佛不是。
“不是辜負,父皇是一代明君,倘若他在天有靈,一定會理解我的選擇。而晏辰容也會是新的明君,相信我。”
岳公公站在后,認真地凝視著他:“王爺真的決定了?”
“恩。”晏季轉回,卻是看向云妙音,“很肯定。”
云妙音的眸閃耀,知道,晏季的這個選擇,有很大原因也是為了。
一直不喜歡朝廷紛擾,甚至,都不太喜歡這個京城。
只是因為他,才留在了這里。
而如今,他也為了自己,放棄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岳公公嘆了口氣,蒼老的軀卻仿若瞬間卸下了千金重擔。
忽而,又笑了起來。
“其實,先帝還囑咐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是王爺不同意,并且認定了更好的人選,就讓老奴毀掉這份詔。”
晏季的眸涌,里面仿若有千萬種匯在一起,卻沒有訴說,只是淌進心底。
“既然如此,那老奴的使命也已經完,再也不用擔心以后去了地下,無見先帝了。”岳公公釋然一笑,將詔重新收回。
誰也不知,這一晚,竟然發生這麼震驚的事。
在安頓好岳公公之后,云妙音和晏季又重新回到了府中。
“你打算怎麼辦?”月寂寥,眼見晏季一直沉默地著月亮,云妙音還是問道。
晏季回眸,溫一笑:“還是你懂我。”
他走過來將云妙音輕輕摟住,眸幽深而清冷:“皇帝的位子,我可以不和他搶,但,弒父之罪,他別想逃。”
云妙音將他回擁:“好,那我陪你一起。”
第二日,皇上的寢宮。
晏季和云妙音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前,旁邊,是一服的宋。
半個時辰前,晏季將大理寺那份塵封的案卷,以及他們昨晚所發出的證據一并給了他。
看到真相的宋幾乎無法面對這一切。
不過,他爹雖然做了錯事,他還是想完他爹當年沒有做完的志。
所以此刻,他也站在了這里。
“王爺,皇上剛剛醒了,正在花園里喝茶,請隨奴婢來。”
小宮很快將人引到了花園中,便隨即退下。
涼亭,皇上正坐在里面,看著眼前的池塘,獨自飲著茶。
今日,他的氣算是不錯。
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老了有三十歲,而且,瘦的渾都是皮包骨。
宋率先走過去,對著他行了個禮:“臣參見皇上。”
皇上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大樹將宋籠罩在樹蔭下,皇上猛地從亮看向影,看不真切。
但卻僅僅這麼一眼,他便臉大變,慌地瞪大雙眼:“宋巍?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會在這里?”
宋的眸一閃,瞬間便明白了什麼,當場道:“因為皇上做了惡事,閻王爺讓臣將您帶走。”
“你胡說!”皇上神張,“你沒有證據!”
“臣的確證據只掌握了一半,所以,皇上才費盡心機的在證據確鑿前殺死臣,不是嗎?”宋涼涼開口,并且朝他的方向邁了一步。
皇上驚得立即站起:“你那是罪有應得,你幫著朕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死了也不冤,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宋腳步一停,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黯淡,但還是抬起頭道:“臣的確貪財,一時糊涂做了錯事,但在發現皇上弒君之后,便金盆洗手,而后面的罪,都是皇上偽造的證據。”
“那又怎麼樣?”皇上忽然眉眼一厲,“知道了朕的,你還想活?”
“他活不了,你以為你就應該活著嗎?”忽然,一旁的晏季走過來,冷冷質問道,“謀朝篡位,殺父弒君,你如何配活在這個世上!”
皇上大驚,好不容易清醒下來的他頓時又覺一片混。
他是誰?晏季?還是父皇?
晏季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是父皇還是宋巍的鬼魂告訴他的?
他現在知道自己搶了他的皇位,一定會殺了自己!
不行!
他忽然看著池塘中一碩大的蓮葉,怒吼:“誰都別過來,這個皇位就是朕的,誰都不能和朕搶!”
說完,便朝著那蓮葉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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