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外的小樓上。
一藍男子對坐著的人諂地笑著,“李公子,您看,這一回,可是有絕對的好貨,小的立馬就想到您了。”
說話的人姓黃名矩,專做人口倒賣的活,明著是牙婆子上頭的管事,平時哪家要買個丫鬟小廝門房,幾乎都是他手下的生意。
黃矩會來事,和各打道都有一手,時間長了,生意也慢慢做得更大。
除了明面上的生意,暗地里,那些家獲罪的奴人,拐賣來的姑娘和孩子,也是在他的道上。
那些拐來的姑娘,基本都被賣了樓里,各大家有需要會提前一步來選,從這種不能見的路子來的,那些姿好的,基本都為了各府上的的押。
至于孩子,這種年頭,可不是賣到哪一家去做人家的兒子兒的,而是送到專門的地方,供一些有特別好的人戲玩。
這倒不是黃矩開的頭,是有了市場才開始的買賣,像他這種人,從走暗道開始,這種事,在他眼里,便只是生意。
茉莉城,因為這一年四季花開滿城,為天玄大陸的一地,名聲在外。
有些路過的,也會繞遠些來見識見識茉莉城的風采,是以,各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一些娛樂項目,也越來越富。
各個行業都欣欣向榮,很是熱鬧。這種見不得的事,因為利潤可觀,對各都有利,也就被各方心照不宣地默認存在了。
只要不是太過火,上頭那些打過招呼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茉莉城外地人多,綿綿和敬亭就是在大街上被人盯上,最終賣到了黃矩手上。
黃矩做事也是萬分小心,查探了近期沒有大人出現,估著是哪家富商家的孩子,這才敢留了下來。
原本,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他是必要將人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才會出手的,但是現在,李家急著要人,他有事求到李家,便賭了一回。
心想著平時那般小心,總不會一回便踩了雷。這才將人請了過來。
茉莉城有幾大家族,為首的是李許兩家,一山不容二虎,兩家明爭暗斗多年,依舊不分上下。
只是,這些日子出了些事,許家可能會因此往前一大步,李家自然不甘示弱,絕不坐以待斃,這不,請了貴客上門,便找到了黃矩。
事先打了招呼,只要有好的貨,都送到李家去。
黃矩也心知肚明,這時候不抱大,更待何時。
坐著的李公子,看著斯斯文文,但是神態卻有些賊眉鼠眼,讓人不喜。
李家這種茉莉城的大戶,家主說一句話,小鎮都要抖三抖,加上有心結,有事求人,黃矩是半點都不敢耽誤。
“不錯,算你小子有眼見力。”
黃矩訕笑著,“為李公子做事,不敢怠慢。”
雖然眼前的李公子只是一個旁支,但是黃矩的態度依舊是畢恭畢敬。
也是,這種事,李家家主怎麼也不會讓嫡系來做。說白了,這樣的目的就是在萬一出事之后,有個背鍋的。
大家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這種事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去做,這位李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黃矩最懂這些人的心態,每一句話都說到人心坎里。
過程如何不重要,無論是拍馬屁,還是踩一腳,都是手段,目的就是要達到想要的結果。
這馬屁拍得那李公子舒服,語氣有些得意洋洋,假裝隨口道,“倒是便宜了許家人,走了狗屎運救了方家的小公子。方家可是雪域的大家,向來深得王的信任,如今許家和方家攀上了關系,我李家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
“李公子多慮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那方家小公子走失了三年,說找到就找到,還將從前的事忘了個一干二凈,靠一張臉,可說不過去。
這世上,多的是肖像的人。到最后,沒準是許家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也未可知。說句逾越的話,方家,可不是所有人都希小公子回去的。”
黃矩這一番話,聽得李家公子是無比舒心,哈哈大笑,指著黃矩點著手指,“不錯,是這個理。你小子,居然連方家也敢編排。”
“李公子說笑了,借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編排雪域的大家,不過和公子你閑聊幾句而已,想來方家也不屑和我一個小人計較。”
“哈哈哈,頭。”
“讓公子開心,小的是沒規矩了些。”
“哼哼,倒是有自知之明。”黃矩說出了他想說的意思,心里開始琢磨著回去也和李家人如此說,他們也一定高興,一高興,自己這地位便又能穩固些。
李公子眉開眼笑,喝了一口茶,一副大爺的姿態:
“得了,將人帶上來瞧一瞧。”
“是。”
話落,立馬吩咐人將人領上來。
來人得了命令,了兩個人,往小黑屋而去。
“嘩啦,”門被打開,一束從外頭撞了進來,屋里的兩個小人,下意識地擋了擋眼。
隔壁也聽見嘩啦一聲,傳來稀稀拉拉一陣呼聲,敬亭和綿綿相互對視了一眼,看起來被抓的不只他們二人,還有其他人。
兩人點了點頭,乖巧地跟了出去,開門的胡子大漢看了他們一眼,送到這里的人幾乎都又哭又鬧的,這兩個小娃娃倒是鎮定得很,不會是什麼大家跑出來玩的吧。
大漢下意識地打了個寒,不過既然能到黃也手上,一定是沒問題的吧,再說了,就算有問題,他們也管不著。
如此想著,遂收斂了心神,帶著二人出了門。
一出外頭,姜敬亭飛快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他們在街上,是直接被人打暈帶走的,一醒來就被裝關在小黑屋里,這會才算重見天日。
打眼看去,旁邊一派都是屋子,但是除了他們,旁邊只打開了兩個屋子,從一個屋子里出來三個人,都是姑娘,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另外一個屋子出來五個小孩,有男有。
看起來并不太配合,推推搡搡的,但是沒有人大聲說話,看起來,臉上都是害怕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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