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窺探私，嚴格遵守醫患保協議，這是梁超穎能長期跟隨在司薄年邊的不二法寶。

第二次想進去跟司薄年做催眠時，又趕上他接電話，于是只好端著溫開水等待。

憑人的直覺和心理專家的分析，梁超穎很容易就能想到，電話那邊是人。

司薄年語氣依然平淡疏遠，但沒那麼強勢，可見對方不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那麼……

梁超穎還在猜測，聽到司薄年對那人說，“你爸媽的意思？”

無從知道對方的回答，只有司薄年的回應，“爺爺那邊我會通。”

估計那邊說了長的話，停頓一會兒司薄年才接，“你結婚是為長輩還是為自己？”

然后電話斷了。

放下手機，司薄年穿著睡走到落地窗前，別墅外是一排枝繁葉茂的山茶花，微風拂過花蕾，往窗傳遞陣陣幽香，質薄紗被風吹的飄揚，男人的影子時短時長。

等室的氣氛不再那麼迫，梁超穎才打開了虛掩的門，“司，要不要喝點水？”

司薄年煩躁的出一支煙。

梁超穎正好看到他亮火柴，細細長長的原木上端，橘紅的火焰煙草，一團輕輕的白煙飛出他的邊，很快就消失在空氣里，他沒著急熄滅火柴，很有耐心的等待燒到最后一截。

梁超穎險些出聲提醒“小心燙手”，司薄年作練的丟掉火柴梗，煙灰缸里多了一道灰的枯枝。

臥室足夠大，隔著沙發，直線距離有二十米，梁超穎覺得那是一道自己不過去的銀河，他們不屬于一個世界，此生只能高高踮起腳尖仰他。

司薄年夾著香煙，背對，“放下吧。”

梁超穎輕手輕腳放下水杯，“司，睡前煙影響睡眠質量。如果能堅持幾天不煙，或許可以改善你的睡眠。”

司薄年彈了彈煙灰，“睡不著，今晚不做催眠了，你早點回去。”

梁超穎著他的背影，就算看不到正臉，他的背影也足夠有派頭，備絕對的殺傷力，如果從背后環抱他，在他上……

努力扼殺不該有的念頭，梁超穎應聲，“好的司，你盡量早點睡，睡不著也別看電子產品，閉目養神可以稍微讓大腦得到休息。”

司薄年就回了一個字，“嗯。”

對于司薄年待人接的風格梁超穎慢慢也索出了規律，他愿意回應就是不排斥，反之他理都不理。

走出別墅大門，梁超穎悵然若失的坐在車，擋風玻璃外是別墅的籬笆墻，落下窗戶可以聞到茶花和梔子花的香味，白的三層樓房典雅漂亮，下沉式庭院有個大游泳池，有幸見過司薄年有用，他像一尾魚，出致的腹人魚線。

想不起來自己是哪個瞬間對他了心，或許是第一次見面，他漫不經心問，“景川說的就是你？”

要麼就是第一次去他的辦公室幫他做催眠，他正在對下屬恩威并施，看不到怒火，卻無端展現上位者的魄力，【這就是你做出來的東西？】

不然就是第一次來別墅，看到他在泳池里自由自在的翱翔，燈照的游泳池波瀲滟，他雙臂舒展，兩條長晃得快要睜不開眼，他游上岸，隨意扯過浴袍將自己裹起來，沖說，“去客廳等我。”

梁超穎低下頭，雙手握方向盤，快要把中間的奔馳圖標看出個窟窿。

王景川提醒過，“司出手大方，錢方面你大可放心，伺候好他，保你大富大貴，但是有一點你可要小心，千萬別對他心，不然傷的肯定是你。”

那時自信滿滿，“老同學說什麼呢？我是醫生，他是患者，這點職業道德我還能沒有嗎？真當我沒見過世面啊？”

眼底的苦快要溢出來，梁超穎沖后視鏡苦笑。

不期然的，看到別墅門再次打開，一道車亮了漆黑的夜。

司薄年驅車右轉，速度很快，都沒來得及看清他開的哪臺車，尾燈已經消失在了路盡頭。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出門？去哪里？

后面那通電話的人？

心下一，梁超穎下意識就要踩油門跟上去，可腳上的作還是沒腦子快，深知自己不能破壞規矩。

如果被司薄年發現尾隨，那麼這段醫患關系就到頭了。

——

護士來拔針頭，把睡的陸恩熙驚醒了。

睡眼惺忪，上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腦袋嗡嗡，“掛完水，我是不是可以辦理出院？”

小護士來房間好幾次了，怕錯過拔針的時間。

當然也欣賞了好大一會兒睡人。

第一男神王景川，簡直就是醫院里們的團寵，咖啡巧克力三餐日常用品，甚至服鞋，大家搶著送。

可他好像一直都過正式的朋友。

同事們經常議論，王醫生要是公開，對方得是個多多優秀的人啊？

看到陸恩熙的時候小護士懂了，是啊，也只有這麼這麼有氣質的人才配得上王醫生，配得上他那麼用心。

差距實在太大，小護士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羨慕。

護士把醫療廢品丟進封袋，收拾妥當，“王醫生特別代過，您今晚就在醫院住，怕炎癥惡化，陸小姐有什麼事就搖鈴，我在外面哦。”

陸恩熙頭暈眼花，兩條好像不再是自己的，“王醫生呢？”

護士道，“王醫生接了個急診，在手室呢，陸小姐有事嗎？我可以給手室打電話。”

他在做手，怎麼好意思打擾？那不是耽誤治病救人嗎？

“不用，你去忙你的，我睡一覺明天再走。”

護士道，“陸小姐已經退燒了，現在還覺得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呢？”

被一說，陸恩熙確實覺有點，“醫院哪里可以吃飯？”

護士忙道，“醫院附近好幾家24小時餐廳呢，你現在適合吃清淡的，我去買回來。”

陸恩熙覺得太麻煩人了，不好意思道，“要不醫院便利店買個菜包好了，再要一杯豆漿。”

就是墊墊肚子，犯不上搞太復雜。

護士笑的，“沒事的陸小姐，門口好幾家小飯館口碑很好的，王醫生平時也經常去那邊吃，你稍等一下哈，最多三十分鐘我就回來。”

小護士好像很樂意跑兒，看上去特別開心。

敢誤會和王景川的關系了，陸恩熙懶得琢磨，閉目繼續休息。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病房門被敲了一下。

這麼快？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