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夜襲營地窯崗送糧

船長們走後，李威說：「放心，我們的船不但是運的，而且炮也多，我們制住他們，讓他們沒有還手之力就行了。」

李自的兵們，一個個信心滿滿的，好像面對的就是戴宰的羔羊。儘管上下也都是說不要大意，可是行上就是另一回事兒。從後面趕上來炮兵就把炮陣地，有很大一部分就設在了面對黃河這邊的岸上，炮彈和**就都堆在火炮旁，由於害怕潼關城上的炮火打擊沒敢在往前佈置，就等著明天進攻的時候，把炮往前一提，進預設陣地就可炮擊潼關了。

不但炮兵在這裏，劉宗敏他們先到的軍隊營地也都是扎在這裏。這些驕兵悍將們不知道，從黃河上嘟嘟開過去那艘快艇，通過遠鏡已經把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都標在圖上了。

晚上子時，因為白天都累一天，李自的兵們都已經進了夢鄉。作為軍人他們知道明天要打仗，今天必須要睡好睡足。

范坤指揮戰船，從汾河起航進了黃河，藉著月，排一隊沿著黃河順流而下，為了攻擊的突然，所有的探照燈都沒點亮，船隊保持著燈靜默前進。當船隊到了預定位置，所有的船都調轉船頭，讓船頭迎著水流。頂水，有力的的船很好穩定。等船隊里的船，按照各自分配的位置，頂著水穩定住之後，指揮船突然點亮探照燈，雪白的燈向岸上，這也是發起攻擊的信號。其它船上看到指揮船上的燈亮起來了，也都同時點亮了探照燈。這些燈把岸上的李自軍隊的營地照的一片通亮。

李自這邊也有不值夜的軍兵，他們也聽到了黃河上傳來轟轟的聲音，可是這些軍兵哪裏知道這是蒸汽發機的聲音，他們也沒法報告他們的上級。可是聽了一陣聲音，黃河上突然亮起了一片刺眼的柱，那柱就象魔鬼一樣亮的人都睜不開眼睛。這時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柱是啥東西，但是他們知道不好了。

可是已經晚了，船上的炮兵們，很快的測好距離，如此近的距離，炮手們很快的跟著探照燈用炮鏡鎖住目標。接著各船就各自開火了。

被強驚醒的李自的軍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吱兒吱兒」的尖聲，接著就是炮彈「轟轟」的炸聲。探照燈首先鎖定的就是那些火炮，所以這些火炮很快的就被炮彈拋到一邊，有些火炮旁邊的**被引了更壯觀，**的炸，會炸一個小蘑菇雲。在燈和炮彈炸的火中看著特別的漂亮。可是伴隨著個蘑菇雲的是四下飛散的零件兒和那些大炮。

炮彈第二批打擊的目標，就隨著探照燈指向了那些帳篷。這下子躲在帳篷里的軍兵遭殃了。他們也隨著帳篷被炸的飛上天，整個黃河沿岸的陣地和營地被三百門迫擊炮，一頓肆。這恐怕是迄今為止，人類戰爭史上最猛烈的一次炮擊。按照計劃，船隊最後發了一批火油彈。結果黃河岸上了一片火海。這下子岸上到是著著火的掙扎的影和慘聲，偶爾還有被引的**的炸聲。李威一直沒出手，就在那裏看熱鬧，偶爾評價一下他的弟子們炮擊的效果。

後來，李威忍不住說：「可惜了，李雲鶴他們機槍沒研製出來，否則話，那就更熱鬧了。」

穆義說：「李威你可太不夠意思，有啥好消息，你就不能一下子都說出來嗎？快說說，到底啥是機槍。機槍怎麼就熱鬧了？」

沒辦法，李威說：「張總讓李雲鶴他們，另外研究一種可以連續長時間擊的搶，而且子彈比步槍的子彈還大，程可以達到一千米。對岸上目標絕對好用。這種槍一分鐘可以發幾百發子彈，你們說如果我們船上架上這種機槍，那不是殺人比割莊稼還容易嗎？」

范坤和穆義都被李威描繪的武驚呆了。憋了半天，看炮擊的城市不多了，范坤命令發信號撤退，然後回頭對劉雲和李威說：「你們說，我們要是有這樣的機槍，和迫擊炮還能有對手嗎？」

劉雲說：「上次我見到張總，和他聊天時他說我們迫擊炮還不適合船上用，他說還要給你們研製專門的船用炮，也許那時候我們會更有戰鬥力。」

窯崗的船隊退回到汾河口，和拋錨在這裏的駁船匯合，也就都拋錨休息了。

潼關城外的迫擊炮一響，孫傳庭和寧德等將領就都跑到城牆上向外觀看，接連的炸聲以及帶來的效果，震懾得他們一言不敢發，他們也是見過太多的陣仗，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此驚天地炮火。這些炮彈就象不花錢一樣，整個把李自沿著黃河岸邊設的營地犁了一遍，然後有放火燒了一邊。最後看到船隊肆完慢慢的走了，孫傳庭他們才擊掌相慶，孫傳庭說：「我看天下人也就是窯崗人能打得起這樣的仗。朝中還有人說窯崗人要謀反。他們就慶幸窯崗人沒反吧？」

孫傳庭上下，看了一場彩的迫擊炮表演，都睡不著了，他們知道。窯崗人說話的算話。以前聽說窯崗要派戰船來助陣守潼關，他們並不是從心裏相信的。這次他們知道了窯崗人真的不說假話。就憑這樣的火力支援潼關，守住潼關是沒問題的。孫傳庭和他的將軍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寧德說：「難怪蒙古騎兵和滿清鐵騎都不是窯崗人對手。」

孫傳庭突然問了一個大家都不敢回答的問題：「你們看，我們能是窯崗人的對手嗎？」

大家心知肚明，就是方才那頓炮火，啥人也是扛不住的，這孫總督不是誠心難為大家嗎？

孫傳庭沒等大家回答，大笑著自己說：「哈哈！我們也不是鐵打的。哈哈！」

高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的說：「就憑那一陣炮火兒，就是鐵打的也不行啊。」

孫傳庭說：「我說各位，我們高興一陣兒得啦。還是回去睡一會兒，天亮了，沒準窯崗人還會給我們送糧食來。我們到時候再看看他們怎麼表演吧？」

這些人這才都回去睡覺去了。

他們回去了，李自卻帶人到了。

滾雷一樣的炮聲，李自那邊不可能聽不見。他起問是怎麼回事兒，回答的是不知道，只是聽聲音是從河邊傳過來的。李自知道不是啥好事兒，帶著人騎馬就往河邊跑。

沒到河邊，李自等人早就看見了衝天的大火，聞到了煤焦油那種特殊的味道。但等他們再策馬向前時，河邊營地那一幕慘狀，讓多次從死人堆兒里爬出來的李自心裏都揪了起來，藉著火李自看到的是遍地零件，被炸翻的火炮倒向一邊。尤其是那種燒焦了的發出的焦糊味兒，讓人一陣陣作嘔。李自自己強忍著沒吐，他也知道，後的人也是強忍著不敢吐。李自下馬，去問一個沒死的士兵到底是在怎麼回事兒，那個士兵兩眼發直，木直直的不說話。李自知道是嚇傻了。好不容找出來一個能說話的小頭目。這個小頭目說正好是值夜的，他發現不好，直接跳進一個水坑裏逃過一劫。

他說：「我們值夜時聽到河面上有轟轟的聲音，有人說藉著月能看見河上有大船，沒等我們弄明白是怎回事兒，河上突然亮起了喝多刺眼的柱子，我們看了一眼之後，眼睛就啥也看不見了。接著就聽見「吱兒吱兒」怪聲，再後來就是接連不斷的炸聲。等我們好不容易，熬過炸，結果河上又過來一批放火的**，要不是我躲在水坑裏也完了。」

李自聽罷，一下子就閉上雙眼，實在是想，眼前的一切能是一場噩夢就好了。那個可惡的剋星張知木又來了，這讓他又想起了開封那一次的景。那一次這個張知木使了個四兩撥千斤，突然給開封送進糧去，讓自己圍困之計徹底失敗。不過這次窯崗人給自己的這一手，可是明明白白顯示實力，看來這個張知木已經羽翼滿，再想對付這人難了。

不過牛金星等人趕過來，一席話，還讓李自心裏寬了一點兒，他說：「闖王萬幸啊，辛虧權將軍劉宗敏沒在大營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劉宗敏到闖王大營開會，晚了就沒回來，不然難逃這一難。因為劉宗敏的大帳是大家關注的目標，不知道挨上了多發炮彈，裏面的人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等劉宗敏打馬趕回來之後，看著自己的營地，更是哭無淚。原來這出營地地勢比較平坦，他把自己的銳和親兵衛隊等安扎在這裏，沒想到離開沒一天時間就都沒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那所向披靡的隊伍會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打沒了，那可是將近兩千人啊。

李自和牛金星更覺得可惜的是損失的炮兵，因為炮兵訓練太不容易了。不是有炮就行，那是需要用炮彈練出來的。

牛金星判斷說：「估計窯崗人，是利用夜間我們沒防備進行襲，說明他們也是怕白天被我們火炮攻擊。他們一次打出來這麼多炮彈，很可能是打完所有的炮彈就走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敢再回來。」

李自說：「不管怎麼說，把我們的其它火炮再調過來，我們不能著挨打，不然這仗還打啥？」

李自就坐在一個土包上，看著士兵們藉著火搜尋活著的士兵，大家怎麼勸，李自就是不走。

他的將軍和軍師們，以為李自是因為損失兵馬心裏難，其實他們都是太小瞧李自了，這個幾起幾落的李自的修為早就超越了這個階段。李自心裏發堵，是因為他想不明白，怎麼每到關鍵的時候，這個張知木就像魔鬼一樣的出現。每次都是狠狠在自己的肋上。難道這個張知木真的就是我的剋星？

其實張知木進京被崇禎扣住了，李自也得到了報，他以為那次能借崇禎皇上除掉張知木呢，沒想到這個張知木竟然了。可是了為啥還沒和皇上翻臉呢，真是個怪人。就憑張知木目前的實力，難道他還怕崇禎那個沒用的皇上嗎？他們如此出力的死保這個皇上到底是為了啥呢？這一切都讓李自百思不解。

李自睡不著，孫傳庭又何嘗睡得著。他也是躺在塌上反覆的睡不著，索就起，坐在榻上想自己的心事兒。

最讓孫傳庭到憾的事兒，本來這次出兵自己是抓到機會的，是可一舉打垮李自的，可是天不作，使自己功敗垂。可恨的就是那些朝里的文臣們，若不是他們著自己倉促出戰，準備的再充足一些，也不至於如此。其實孫傳庭雖然是一代名將，可是也應該算是一個文臣。

孫傳庭，生於萬曆二十一年，字伯雅。萬曆四十七年，二十六歲的孫傳庭舉進士。天啟年間，由商丘知縣調任吏部主事，當時魏忠賢政，氣方剛的孫傳庭辭，回鄉居。魏忠賢倒后，崇禎八年（1635年）秋，孫傳庭回京城要求復職，被升為驗封郎中，後來改任順天府丞。

崇禎九年（1636年）三月，孫傳庭主請求去任沒人願去匪患嚴重的陝西當巡，去負責剿滅農民軍。到了陝西孫傳庭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在榆林建軍，稱為秦軍。很快孫傳庭就在子午谷的黑水峪與闖王高迎祥激戰四天，最後俘虜了高迎祥，送往京城死。這才有李自繼任闖王。

崇禎十一年（1638年）李自在潼關南原被洪承疇與孫傳庭設伏擊潰，帶著殘部十七人往陝西商山逃亡，李自幾乎滅亡。此時明軍勢大好，可是清軍在此時攻長城，崇禎帝急調洪承疇與孫傳庭回京防，李自大才難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