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沁水古道

關於打通沁水這條通道的事兒，張知木和陳玉鋒、歐鶴已經多次議論過，基本上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一定要下大力打通這條通道，就等著李茂回來了再商量一下做法，可是一提起這件事兒，李茂顯得很猶豫，大家也就有些冷場。張知木知道李茂不想好了是不會說話的，也就端起茶杯喝起水來。

李茂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清清嗓子，說：「關於沁水古道，我可能比各位要多了解一些。我也知道，如果我們能有這樣一條通道，我們就可以在冬天利用冰面，把馬匹皮運出去，我們山西那都好，就是路不好，到都是山，而河面到冬天都是平的，只要注意不掉到冰裏就行。可是你們只考慮了路的況去沒考慮人的況。」

李茂又詳細的介紹了沁河的有關況。其實不用李茂介紹，喜歡歷史的張知木，前世時就對沁河流域產生過很大的興趣。沁水平原是山有名的產糧區，這的繅更是源遠流長，尤其是那裏的傳承富的歷史文化，上古時代的虞舜文化，盤古開天、媧造人、嫦娥奔月、衛填海、愚公移山等神話傳說，更是很早就吸引了張知木的注意。稍有一點兒歷史知識的就會了解的長平之戰就發生在這裏。那次戰爭持續了三年之久，最後秦軍大勝趙軍，奠定了秦朝統一中國的基礎，令人咋舌的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的故事，就發生在這裏。其實關於汾河流域的自然景觀、人文景觀、風俗民、祭奠儀式、文學藝、建築址、石塔碑刻牌坊、崖造像、城堡民居、寺廟陵墓，就是一部百萬字的書也寫不盡。

張知木自己也在想，自己這麼執意的要打通這條通道，是不是也有自己對這裏的歷史有興趣有關呢。悉這段歷史的張知木更知道，要想經略山西絕對不能忽視沁水流域。

沁河是山西境僅次於汾河的大河，發源於沁源縣的太岳山（也霍山），郭道鎮以上為上游，郭道鎮以下經沁源、城等縣進河南境，切穿太行山流河南。再經濟源、沁，在武陟縣西營附近注黃河

沁河古道自古就是商賈雲集，沿沁河兩岸，星羅棋佈的佈滿了一個個古鎮，這裏自古就有經商之風，每個古鎮都有錢莊當鋪。

值得一提的是城和沁州的鹽商和運城的鹽商一樣，都是靠明朝的「開中制」販賣河東鹽（運城解州鹽）大發其財，城自古冶鍊業就十分發達，陝西用的鐵基本上都是由城供應的。

說起沁河的水運，還要從隋煬帝說起。不管後人如何評價隋煬帝，不用說他「修建」「遷都」、「修通運河」、「西巡張掖」、「開創科舉」、「開發西域」等所有這些功績。如果從他對後人的貢獻來講，就憑他修通惠澤後人千年的「隋朝大運河」一項，中國歷史上很有哪一個皇帝能超過他。儘管他為開通運河耗盡了國力，弄得自己死於江都之變。唐朝文學家皮日休在《汴河懷古》中說：「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由於渭水水淺砂深，水運不暢，為發展長安的漕運，保障長安的質供應，隋文帝下令開挖了廣通渠。引渭水自大形城東至潼關黃河，共三百餘里。隋煬帝繼位后，徵集百萬民工，男子不夠還徵集了很多子，開通永濟渠。永濟渠從黃河的北岸引沁水東流清河（衛河）到天津衛，經枯水（白河）和桑乾河（永定河）到北京。

也就是這條東西的運河從西安一直聯通到北京向南又可通道淮河、長江、錢塘江，這在中國歷史上促進中華一統起到的作用怎麼說都不過分。尤其是在那個通運輸水平極其落後的時代，水運起的作用是完全不可替代的。

這也就是說，船可以從沁水開始進黃河和運河后，也可以通達四方了。

如此便利的通要道和富饒的沁河平原地區，為以後發展考慮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

不過李茂的一席話，倒是讓在座的都開始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了。

李茂說：「正是由於這裏實在是太富裕了，所以很多人都惦記這裏。崇禎四年五月，陝西賊軍王嘉胤率部由河曲進沁水，圍攻竇莊，六月，王嘉胤被部下殺害於城。此後，王自用取而代之，農民軍數年間幾度進出於沁水、城，先後劫掠坪上、郭峪、下伏、上伏、潤城等地，沁河兩岸富庶的村鎮，大多難於倖免。在遭戰火的鄉村中，張道浚的家鄉竇莊是一個例外，他的祖父張五典預到社會行將來臨，因而早在天啟年間就修築了城堡。幾年後，竇莊堡三次功擊退了流寇的進攻，為自保家園的典範。在張道浚的倡導下，沁河兩岸先後修築起五十四座軍事與民用相結合的城堡，形了一個集的古堡群。」

張知木說：「朝廷保不了百姓，百姓自保這是好事啊！」

李茂嘆口氣說：「是好事啊。可是由於這樣，朝廷對這裏也就有些管不過來了。那些有錢有勢的，現在已經和自立為王差不多了，那些品行惡劣的敲詐過往的客商，已經無法無天了。這也難怪，他們這些建了城堡的地方，為了自保到花重金聘請所謂的高人，幫著保衛城堡，這些人往往良莠不齊。多數的事都是由他們做下的，那些請他們的大戶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這些地方越來越不像話。有一次我趕著一批馬過去一回，忍氣吞聲，一路上了無數的過路銀子，回去一算不但惹了一肚子氣，還虧了銀子。後來人家勸我說，那些人是看你是山西本地人，才讓你把馬趕過去了，不讓說你是賊兵探子，所有的東西沒收不說，弔死你也是沒說理去。在那裏他們就是理。」

陳玉鋒一拍桌子說：「我早聽說，他們那裏過路費收的厲害，還沒想到他們無法無天了。」

楊威說：「我們鏢局早就不走那條沁水古道了，他們那些人只認銀子誰的面子也不給。現在沁水古道，除了沁水的人能走，其它地方的人早就不去了。」

張知木說：「這樣一來，他們沁水兩岸的人損失更大。我看我們就給他們改改脾氣。我們帶著賜的銅牌，以我們窯崗現在的名聲，我看他們不一定就敢攔我們，他們建城堡的初衷也是自保，等有了城堡之後有些自大狂妄，但是他們還不至於淪為賊寇，我們有賜銅牌，攔我們就是就是造反。再說了，就是他們真的想攔我們，攔得住嗎？」

李茂知道張知木不太了解那裏的況，說：「麻煩的是，他們現在還不是土匪，我們要是攻打他們，有搶劫之嫌，還有他們個個城堡之間都有聯盟關係，一家攻擊其他家的都要來幫忙。所以我們得罪不起他們。」

張知木聽了這話有點兒不解的問：「他們要是攔路搶劫我們，是不是土匪行為，他們攔我們，我們打他們那是理所應當的，何來搶劫之說，我看朝廷現在是管不他們了。不如我們替朝廷分憂如何，為百姓打開商路，也是功德一件。如果他們要是和我們作對，我們就拿他們練練兵，這樣比我們悶在家裏練強。」

李茂聽張知木這樣一說，說：「既然張總下大決心打通這條商路，那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兒。只是行前我們把事多往壞想一想沒有錯。也許我們牌子一亮，就暢通無阻了。不過這種可能不大。」

歐鶴說：「他們這些人，有倆個仗勢，一是他們堅固的城堡，二是他們互相聯合人數眾多。可是我們不去攻他們的城堡，強行在他們城下通過，我想他們奈何不了我們，就是他們人再多，只要他們出了城堡，我們的火槍**將他們打死一批之後，沒人會再來送死。他們終究不是正規軍隊。」

陳玉鋒說：「就是正規軍隊，我們以一當十也沒問題。我看就出去練練兵，不然他們在家裏都悶壞了。」

張知木說：「以後就是攻城堡也不會是大問題。李雲鶴他們馬上就要試驗迫擊炮，到時候他們就是在城裏也沒躲。我們在城外就都把他們炸死。」

聽張知木說這些，大家都問啥時候能試驗完。張知木說：「不好說啥時候能完，可是我覺得會很快。大家別急，試好了我會告訴大家。」

歐鶴接過張知木的話說：「張總，我看這東西要保。我們的火槍已經沒可保了，以後新出的武一定要保。這樣才能出奇制勝。」

張知木點頭說：「歐先生說得有理，以後出來的兵，一定要小範圍知道就行。」

陳玉鋒說：「我們把弩雷用馬馱著，也有一定的威懾力。」

李茂說：「我們盡量和平解決，這對以後也有好。但是我們武力解決的準備必須有，寧可備而無用，也不能用而不備。」

閻伯駒一直沒說話，這時他張了，說：「我們沒事養著那麼些人，就是關建的時候能用得上。現在就別費那麼多話了。說說我們這次先給李茂運過去多馬吧？」

窯崗只有閻伯駒對李茂直呼其名，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

張知木說：「這事兒，我正要和李兄商量，我們窯崗現在有幾萬匹馬，每天消耗的草料就不。我想這次先運過去一萬匹馬，李兄那邊銷售有沒有問題。」

李茂笑著說：「張總這一點別擔心，別說一萬匹馬了，就是窯崗這些馬都運過去銷售也沒問題。現在能把大批馬運到南方的人不多。這不僅僅需要銀子和人，還需要很多條件。」

張知木知道李茂說的是需要綜合實力，但是他沒會說這個詞。張知木說：「我們可以從開封就開始一批一批的賣馬。」

李茂說：「張總不必擔心馬的銷售問題，到了開封，馬的價格好我們就賣一批。不好我們就往南運。我看好了，我們這次的馬里有不繳獲的戰馬，這些馬不但能賣一個好價錢，還好賣。不瞞各位說，我們南方的那位朋友，上次跟我說一次就要兩千匹馬，這次有這麼些戰馬，估計那些準備組建騎兵的一定會搶著買。因為不用訓練了，買去就能用。一萬匹馬，各一分就沒了。」

陸祥說：「這些訓好的馬還有一個好，就是能托貨。這次也可以把貨馱一些過去，免得開春的時候一下子運的太多了。」

閻伯駒聽陸祥說完，說：「那些新馬也可以馱貨了，他們在馬欄子裏關一段時間，沒那麼大的野就行了。」

李茂說：「這次我帶來的五十多個人，有四十多是南方人，我想把他們留在窯崗一段時間，讓他們在這裏好好地培訓一下。以後我們向江南發展，一定要多用些他們這些悉江南水網地帶的人。我在南方呆了一段時間，知道南方和北方差別太大了。」

歐鶴也說：「李公子說的是，你回到南方還要多組織一些南方人，尤其是水好會使船的年輕年，多多益善，到了南方北方漢子會有勁兒使不出來。我們早作準備的好。」

關於這次去多人的問題，陳玉鋒就一鎚子定音了，說：「這柳璜帶一千火槍騎兵幫著李公子把馬趕過去就行了。這一千火槍騎兵，遇到一般的對手都能招呼了。」

李茂說：「這些人把我們送到開封就行。到了開封再給我留下二百人，我們就能把馬和貨運走。到了徐州我再據陸總的要求卸下一些貨，馬匹價格好的話，就留下一些馬匹。等開春了大隊的人馬過去，這二百人再跟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