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譽罵罵咧咧下了車輦進宮,蘇落則直接回長公主府。
馬車快到長公主府所在的街口的時候,忽然迎面來了一輛裝著滿滿當當一車墨的馬車,馬車堵在了拐街口的拐彎,忽然馬車側翻,一車的墨都撒了出來。
馬兒驚,揚蹄嘶鳴。
蘇落的車夫連忙勒停自家的馬車。
眼看前路被堵,一時半刻,那撒了一地的墨臺本撿不完,車夫只能將馬車后退,轉其他路上,拐到另外一個口回家。
天已經很晚,就連繁華的鼓樓大街都沒有多行人,卻是在拐另外一條街道的時候,迎面來了一隊人。
當頭抬著漆黑的棺槨,棺槨后面跟著舉了出喪棒的穿著白麻的人,浩浩的一隊人,足有四五十個,男男老老小小,哭哭啼啼的一路朝他們近。
車夫暗罵一句晦氣,怎麼連著兩條路都發生意外,卻秉著死者為大的原則,下車將馬車趕到路邊,給迎面而來的棺槨讓路。
春杏挑起車簾往外看。
一眼看到那黑的棺槨,頓時皺眉,“王妃,這個好像不太對勁。”
蘇落也朝外瞧,“怎麼?”
玉珠坐在旁邊道:“那個棺槨,看上去比平常棺槨大了一圈,就算是世家的棺槨,也不會用這麼大號的,這種大的棺槨,只有宮中妃位以上的人才能用,這是有特定規格的。”
春杏立刻道:“可宮中的棺槨,也不該從這里出現啊,這......”
春杏尚未說完,玉珠忽然一把抓了蘇落的手腕,“不好,有問題!”
春杏一愣,轉頭再去看窗外。
剎那間,那打頭而來已經距離蘇落車輦不過數步距離的棺槨忽然蓋子被掀飛,從里面一下鉆出兩個提著長劍的穿著灰布麻的人。
這兩人從棺槨一沖出來,劍尖兒沖著蘇落的馬車,直直就刺過來。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盡管玉珠已經先一步判斷出危險,可架不住這棺槨距離他們太近,一把抓了蘇落的手腕將人用力往下一拽。
“躲好!”
說著話,玉珠翻從車輦窗子飛了出去,手里提著從腰間出的鞭,沖著那飛來的人迎上去。
與此同時,保護蘇落的四個暗衛,也現,卻被這出喪隊伍里的其他人死死纏住,那四人本不得。
整個出喪隊伍,男男,老老,一個個功夫全都妙彪悍。
玉珠與這兩人糾纏,這兩人的功夫,路數毒,招招斃命,玉珠幾招之便不敵,被人一腳踹飛。
蘇落原本趴在車廂,可在門看到玉珠被踹飛,一人提著劍直接朝玉珠一劍刺下去,蘇落頓時心口一,直接從馬車里爬出來。
“住手!放開!”
蘇落忽然從馬車里出來,一聲高呵,讓現場的打斗短暫的頓了一下。
蘇落手里攥著一把簪子,那簪子直接抵著自己的脖子,“放了他們,不然你們也得不到活的我。”
這些人這樣大張旗鼓的出現,一定不是為了得到的尸。
如果只是為了殺了,大可在暗中直接手,什麼火弩連弓,直接就要了的命,本沒有必要這樣。
站在馬車車轅上,蘇落死死抓著簪子,“放了我的人,我和你們走。”
玉珠一下出來,“王妃!”
可出來又如何。
如果護不住蘇落,就算現在蘇落不跟著對方走,只要對方將他們全殺了,之后蘇落還是得被帶走。
本沒得選。
那幾個死士暗衛瞬間眼眶都紅了。
他們是護著蘇落的暗衛,現在卻要被蘇落護下一條命。
那行人中,為首的是個掛著絡腮胡子的彪壯大漢,胡子是不是真的不好說,但是說話的時候胡子會一抖一抖。
他盯著蘇落手里的簪子看了須臾,大概是在判斷奪下這簪子的機會大不大。
默了一瞬,他忽然抬手,“放了他們!”
玉珠原本被人一腳踩在地上,那人已經提了劍要刺玉珠的咽,聞言,一腳將玉珠踢開。
玉珠渾撕扯一樣的疼,但是比不上心口疼。
“走,都走!”蘇落死死的抓著那簪子,害怕的手都在抖,但吼得擲地有聲。
玉珠看了蘇落一眼,咬忍下眼底的淚。
上次在城門外,陳五襲擊們,就是蘇落配合了,才能那麼輕松的拿下陳五。
這次,又是蘇落自我犧牲,換了他們一條生路。
要麼留下,他們死了,蘇落被帶走,要麼他們離開,蘇落被帶走,他們還能回去報信。
這本就沒有選項可言。
從地上爬起來,玉珠帶著那四個暗衛離開。
蘇落將手里的簪子一扔,看向那為首的壯漢,玉珠他們剛剛走,忘了春杏還在車里,現在絕不可能讓這些人發現車里還有人。
蘇落就只能自己跳下馬車。
“我跟你們走。”
“小姐!”春杏嗷的一嗓子出來,連滾帶爬從車上下來,一把拉住蘇落的胳膊,“還有奴婢呢。”
春杏眼睛蓄著驚恐的眼淚,但手抓的蘇落很。
蘇落氣急敗壞瞪一眼。
出來做什麼!
這不是找死麼!
可惜沒用了,來不及了,出來了就沒得選了。
“讓我的婢離開,我跟你們走。”
春杏搖頭,“不,我不走,我不可能走,我跟著小姐,小姐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對面的漢子本沒有耐心聽們主仆深,不耐煩道:“都帶走!”
對面上來兩個漢子,朝著蘇落和春杏的后脖頸子一人劈了一掌。
手起掌落,兩人齊刷刷的暈倒。
棺材被扔到地上,擋住了整條街的同行,這一行人在得手之后,化整為零,兩個姑娘上前將蘇落和春杏往藏在角落里的馬車上一送,車夫駕車直接揚長離開,消失在冥冥夜中。
簫譽進宮,皇上不過問了幾句酒水釀造的問題便放他離開。
簫譽滿心翻白眼的走出書房,大步流星出宮,問這麼幾個問題你也至于大晚上的將我進宮,耽誤我好事!
吹著口哨,想著已經到家的小王妃,簫譽走的腳下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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