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需要10天的時間，整個壁壘的居民就全都撤退到178要塞了。

任小粟拖著趙萬昆去找到P5092，他冷聲說道：“是你暗示他們自殺的？”

P5092看了一眼趙萬昆，然后平靜說道：“沒錯。”

“就因為這樣做是最正確的選擇？”任小粟問道。

“是的，”P5092點頭說道：“鑰之門太不穩定了，而且帥，平民們本沒法做到幾秒就通過一人，他們不是第六野戰師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會出現擁，門的對面也會出現擁，第一批通過的是小孩、老人、婦，你高估了他們通過的速度，尤其是老人。”

P5092繼續說道：“一扇可供兩人通過的鑰之門，三天時間大概能夠通過10到15萬人，如果只有一扇可供一人通過的鑰之門呢，那就更了。144號壁壘人數足有110萬，一扇鑰之門本來不及撤退。這些平民落在人工智能手里，它將對后方陣線造多大的威脅？到時候又要死多士兵？”

任小粟默默的聽著，其實他很清楚，P5092所做的，就是當下的最優解。

不考慮人、不考慮、不考慮道義，不斷用人命試錯然后開啟10扇鑰之門，這確實是最高效的計劃。

P5092冷靜說道：“帥，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你的良心背上譴責，你就只當不知道這件事，全由我一個人來背負好了……反正我比較冷。”

任小粟冷冷的看了P5092一眼說道：“問題是你沒有你上說的那麼冷。你覺得我義氣用事也好，覺得我不夠也好，但西北軍從來都不需要這種犧牲，如果真的要死，那就死在一起。”

說完，任小粟代王蘊派人看好那些開啟鑰之門失敗的士兵，然后回到了開啟鑰之門的屋子。

一旁的王蘊對P5092說道：“帥也知道你是為了西北好，他理解的，只不過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而已。”

P5092平靜說道：“我明白，這就是領袖之所以為領袖的原因，而我只能做一個指揮。”

最終，144號壁壘這邊試了三次，也只開啟了一扇僅容一人通過的鑰之門。

其他士兵坐上車子，攜帶著他們各自的真視之眼開赴其他壁壘。

傍晚的時候，任小粟再次找到P5092，并認真說道：“我很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你真的足夠冷，那在守護火種長城的時候，有士兵犧牲的時候，你就不需要一個人在帳篷中獨坐到天亮了。所以下次如果你再做這種決定，記得提前告訴我，西北是大家的西北，不需要你一個人來背負什麼。”

P5092默默的看著任小粟，很久之后他才說道：“但戰爭總需要犧牲，而且他們也做好了準備。”

任小粟說道：“你是對的，但這個世界上不止有對與錯，還有我們本心的選擇。”

143號、144號、145號、146號壁壘在當天同時響起了警報聲，各個壁壘的播音員在廣播中宣布了撤退的決定。

方并沒有瞞戰況，坦然承認大家必須向后撤退到有利地形，才有可能取得勝利。

一時間，四座壁壘一片嘩然。

原本西北軍已經做好了維持秩序的打算，但想象中的混并沒有發生。